夜,黑得纯粹,连星月都被厚重的乌云遮蔽。紫禁城的宫墙如沉睡的巨兽,匍匐在京城腹地,唯有东华门方向,隐隐透出一丝诡异的火光,像巨兽睁开的嗜血瞳孔。
“冲!破门而入者,赏黄金百两,封千户侯!”曹吉祥披散着头发,脸上溅满了不知是谁的血迹,手中的斩马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他身后,五百死士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双疯狂的眼睛,手中刀枪闪烁着寒芒,紧随其后。
东华门的城门早已被内应悄悄打开一条缝隙,守门的锦衣卫被瞬间制服,喉咙被割断的闷响淹没在死士们的呐喊声中。曹吉祥一马当先,带着人潮如洪水般涌入宫门,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巨响,打破了皇城的死寂。
“杀向养心殿!活捉朱祁钰!”曹吉祥嘶吼着,眼中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他知道,今日要么登基掌权,要么身首异处,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然而,就在叛军刚刚踏入太和殿广场的瞬间,广场四周的角楼突然亮起无数火把,熊熊火焰将整个广场照得如同白昼。
沈砚身着玄色劲装,手持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站在广场中央的丹陛之上,身后是杨清源率领的锦衣卫暗探,左侧是冯保带来的东厂缇骑,右侧则是刘黑塔的旧部。
赵虎、陈彪带着五十名悍勇的汉子,个个手持朴刀,虎视眈眈。
“曹吉祥,你勾结叛逆,犯上作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沈砚的声音如同惊雷,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压过了叛军的呐喊。
曹吉祥心中一沉,瞳孔骤然收缩。他没想到沈砚竟然早已布下埋伏,看来自己的计划终究还是泄露了。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冲下去。
“沈砚,你这奸贼!竟敢坏我大事!兄弟们,杀了他们,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曹吉祥挥舞着斩马刀,朝着沈砚冲了过来。
“杀!”叛军们也红了眼,纷纷挥舞着兵器,朝着沈砚等人杀去。
一时间,太和殿广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士兵的惨叫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惨烈的厮杀之歌。
沈砚手持长剑,迎向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死士。那死士手中的大刀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沈砚的头颅劈来。沈砚眼神一凛,侧身躲过,同时长剑顺势刺出,精准地刺穿了死士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沈砚的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
他拔出长剑,血珠顺着剑身滴落,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战场。冯保的东厂缇骑擅长暗器和缠斗,一个个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叛军之中,收割着生命。
杨清源的锦衣卫暗探则训练有素,排成整齐的阵型,用长枪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将叛军牢牢挡在外面;刘黑塔的旧部更是悍勇无比,赵虎和陈彪如同两头猛虎,挥舞着朴刀,所到之处,叛军纷纷倒地。
但叛军的人数众多,且都是曹吉祥精心挑选的死士,战斗力极强。尤其是曹吉祥,武功本就不弱,此刻更是杀红了眼,手中的斩马刀如同死神的镰刀,接连砍倒了几名锦衣卫暗探。
“沈砚,拿命来!”曹吉祥看到沈砚,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仇恨,抛开其他人,径直朝着沈砚冲来。
沈砚毫不畏惧,提着长剑迎了上去。两人瞬间交手,刀光剑影交错,掀起阵阵劲风。曹吉祥的斩马刀势大力沉,每一刀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沈砚的长剑则灵动飘逸,招招直指要害,避开了曹吉祥的锋芒,专攻他的破绽。
“铛!铛!铛!”两人你来我往,激战了数十回合,竟然难分高下。沈砚只觉得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心中暗自惊叹曹吉祥的武功之高。
就在这时,两名曹吉祥的亲信死士悄悄绕到沈砚身后,手中的短刀朝着沈砚的后心刺去。沈砚正全神贯注地与曹吉祥交手,根本没有察觉身后的危险。
“大人小心!”关键时刻,刘黑塔的旧部赵虎猛地扑了过来,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那两刀。短刀深深刺入赵虎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赵虎!”沈砚惊呼一声,心中涌起一股滔天怒火。他猛地转身,长剑如同闪电般刺出,刺穿了两名死士的喉咙。
赵虎倒在地上,气息奄奄,看着沈砚,艰难地说道:“大……大人,杀……杀了曹吉祥……”说完,便头一歪,没了气息。
“啊!”沈砚仰天长啸,眼中布满了血丝,一股狂暴的力量从他体内爆发出来。他提着长剑,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再次朝着曹吉祥冲去。
曹吉祥被沈砚的气势所震慑,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畏惧。他挥刀抵挡,却被沈砚的长剑震得连连后退。沈砚的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狠,每一剑都带着复仇的怒火,招招致命。
“噗!”沈砚的长剑终于刺穿了曹吉祥的左肩,鲜血喷涌而出。曹吉祥惨叫一声,手中的斩马刀掉落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