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东院的晨光总是带着暖意,雕花窗棂将阳光筛成细碎的金斑,落在铺着软垫的婴儿床边。云舒刚坐起身,就听到襁褓中传来轻微的咿呀声,三个月大的陆承安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小手挥舞着抓向空中的银铃。
“承安醒啦。”云舒俯身抱起孩子,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瓶,“饿不饿?娘给你喂奶。”
陆景渊洗漱完毕走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脚步放轻了许多。他凑到婴儿床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儿子软乎乎的脸颊:“小家伙醒这么早,是不是想爹了?”
“别闹他,刚醒还迷糊着呢。”云舒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解开衣襟喂奶,“昨晚后半夜他醒了三次,你今日还要上早朝,快些用早膳吧,不用在这儿陪着。”
陆景渊却没动,坐在床边看着儿子贪婪地吮吸,眼中满是温柔:“早朝还早,陪你们娘俩一会儿。对了,昨日张院使来送安胎补品时说,承安三个月该加辅食了,米汤、菜泥都能少量尝试,你觉得可行?”
云舒眉头微蹙:“我看医书上说,纯母乳喂养最好到六个月,过早加辅食容易伤脾胃。承安现在体重达标,精神也好,不必急于一时。”
“可张院使说,皇子公主都是三个月加辅食,能补营养。”陆景渊有些犹豫,“毕竟承安是男孩,将来要担事,营养得跟上。”
“皇家的喂养方式未必适合咱们孩子。”云舒坚持道,“每个孩子体质不同,承安脾胃偏娇嫩,我昨日给他诊脉,脉象平和但运化之力尚弱,再等一个月再说不迟。”她见陆景渊还是有些迟疑,笑着补充,“放心,我是大夫,还能亏待自己儿子?等四个月后,我亲自给他做细腻的小米油,循序渐进添加,保证营养均衡。”
陆景渊点点头:“听你的,你是专业的。”他伸手接过喂完奶的承安,小心翼翼地竖抱起来,轻拍后背帮他打嗝,动作虽有些笨拙,却格外认真,“对了,今日朝堂要商议各地药材税监管细则,我可能要晚些回来,晚上哄睡就交给我,你好好歇着。”
“不用,你忙你的就好。”云舒收拾着床铺,“娘和春桃都在,哄睡不费劲。倒是你,商议监管细则时,记得提醒陛下,偏远地区药材运输成本高,税率可以适当灵活调整,别让分馆的药材供应受影响。”
陆景渊笑道:“放心,这事我记着呢。你呀,照顾孩子也不忘舒安堂的事。”
日子就在这样的琐碎与温情中流转。承安四个月时,云舒开始给他添加辅食,每日清晨都会亲自磨制小米油,搭配少量胡萝卜泥,细心观察他的消化情况。陆景渊则承包了每晚的哄睡任务,虽然一开始屡屡碰壁——要么抱得姿势不对让承安哭闹,要么哼的摇篮曲跑调,被云舒取笑“比审贪官还紧张”。
“你轻点儿晃,承安喜欢慢节奏。”云舒坐在一旁,看着陆景渊僵硬地抱着孩子,忍不住指导,“左手托着他的腰,右手轻轻拍后背,哼歌时声音低一点,温柔些。”
陆景渊照着做,果然,承安的哭声渐渐小了,小脑袋靠在他肩头,眼睛慢慢闭上。他松了口气,对云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地将孩子放进婴儿床。
回到床边,他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这小家伙,比查贪腐案还累人。”
“现在知道当娘的不容易了吧?”云舒靠在他肩头,“你朝堂上处理那么多大事,回家还要哄孩子,也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这是我儿子。”陆景渊握住她的手,“只是最近各地分馆的考核报告该交了,你又要照顾承安,怕是抽不出时间。要不我跟林风说,让他先初步审核,你只看最终结果?”
云舒摇摇头:“考核是大事,关乎分馆的服务质量,不能马虎。我可以趁承安午睡时处理,也就两三个时辰的事。倒是你,最近朝堂在查地方官员考核,别太累着,注意休息。”
夫妻二人的育儿理念,偶尔也会有碰撞。承安六个月时,陆景渊想请先生来做启蒙,教些简单的识字卡片,却被云舒拦下。
“景渊,承安还太小,现在最重要的是感官发育,不是识字。”云舒拿着拨浪鼓逗着孩子,“你看他现在对声音、颜色最敏感,我们多陪他玩玩具,教他认识身边的事物,比死记硬背有用得多。”
“可我小时候,三岁就开始识字了,我爹说启蒙要趁早。”陆景渊反驳道,“承安将来要成大器,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时代不同了,教育孩子也得讲究方法。”云舒耐心解释,“我教过那么多孩子,过早强迫识字只会让孩子产生抵触情绪。不如我们每日给他读诗、讲故事,让他在潜移默化中接受熏陶。等他一岁半以后,再慢慢教识字也不迟。”
为了说服陆景渊,云舒还特意拿出自己编写的《幼儿启蒙指南》,里面详细记录了不同年龄段孩子的发育特点和对应的启蒙方法。陆景渊仔细翻看后,终于松了口:“行,听你的,你是育儿专家。不过每日读诗讲故事,我也要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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