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初八,鹅毛大雪覆盖了整个京城,陆府东院却暖意融融,炭火燃得正旺,空气中弥漫着艾草与参汤的混合气息,紧张与期盼交织在每一个角落。
云舒已怀胎十月,清晨时分突然发动,腹痛如潮水般阵阵袭来。柳氏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舒儿,忍住!产婆和御医都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再坚持一会儿,孩子就出来了!”
“娘……好痛……”云舒额头布满冷汗,双手死死抓着锦被,指节泛白,腹中的绞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景渊……”
陆景渊守在产房外,听到妻子痛苦的呼喊,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来回踱步,急得满头大汗。他想去推门,却被管家拦住:“大人,产房晦气,您不能进去!夫人吉人天相,一定能顺利生产的!”
“什么晦气不晦气!”陆景渊低吼道,眼中满是焦虑,“舒舒在里面受苦,我怎么能安心等在外面!”
沈氏拄着拐杖,站在一旁,虽也满脸担忧,却强作镇定地劝道:“景渊,你冷静点。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我们要相信舒儿,也要相信产婆和御医。你这样焦躁,反而会让里面的舒儿分心。”
正说着,产房内传来云舒一声凄厉的痛呼,陆景渊再也忍不住,抬脚就要冲进去。就在这时,太医院院使张仲谦匆匆赶来,拦住他道:“陆大人,臣来了!云夫人吉人天相,定能平安生产,您稍安勿躁,臣这就进去看看。”
张仲谦走进产房,立刻为云舒诊脉,沉声道:“夫人脉象有力,胎儿胎位正,只是体力消耗过大。快,给夫人喂一碗参汤,补充体力!”
产婆连忙接过柳氏递来的参汤,小心翼翼地喂云舒喝下。参汤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云舒稍稍恢复了些力气,她咬着牙,按照产婆的指引,用力憋气、发力。
“夫人,再加把劲!孩子的头已经露出来了!”产婆高声喊道。
柳氏在一旁不断鼓励:“舒儿,好样的!再坚持一下,就能见到孩子了!娘在这儿陪着你,别怕!”
产房外,陆景渊的心跳几乎与里面的呼喊声同步。他紧紧盯着紧闭的房门,耳朵竖得老高,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声音。苏婉清和林风也赶来了,站在一旁默默祈祷。
“师丈,您别太担心了。”苏婉清轻声道,“师父医术高明,身体一向康健,一定能顺利生产的。”
林风也附和道:“是啊,师丈。我们都在这儿为师父祈福,孩子一定会平安降生的。”
陆景渊点点头,却依旧无法平复心中的焦虑。他想起这十个月来云舒的辛苦,想起之前遭遇的下毒危机,心中满是疼惜与愧疚。若不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孩子,舒儿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突然,产房内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紧张的氛围!
陆景渊猛地停下脚步,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连忙冲到房门口:“舒舒!孩子怎么样?”
产婆抱着一个浑身通红、哭声响亮的婴儿,快步走出来,满脸笑容地高声道:“恭喜陆大人!恭喜柳夫人!是个公子!八斤重,身体健康,哭声响亮,真是个大胖小子!”
“生了!是个儿子!”陆景渊激动得浑身发抖,不顾众人阻拦,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云舒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浑身是汗,却带着疲惫而幸福的笑容。看到陆景渊进来,她虚弱地伸出手:“景渊……你看……我们的孩子……”
陆景渊快步走到榻边,握住她的手,眼眶泛红:“舒舒,你辛苦了!谢谢你!你真是太伟大了!”他低头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小家伙闭着眼睛,小嘴巴还在微微蠕动,可爱至极,“这就是我们的孩子……真好……”
柳氏也跟着走进来,看着襁褓中的外孙,喜极而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舒儿,你受苦了!我们陆家有后了!”
沈氏被丫鬟搀扶着走进来,看着婴儿,脸上笑开了花:“真是个俊俏的小家伙!眉眼像舒儿,鼻子像景渊,以后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张仲谦为云舒诊脉后,笑着道:“陆大人,柳夫人,云夫人脉象平稳,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体力消耗过大,需要好生静养。小公子身体健康,哭声响亮,是个福气满满的孩子。”
“太好了!”陆景渊松了口气,连忙吩咐道,“快,给夫人炖最好的燕窝粥,再准备温水,让夫人好好清洗一下。还有,通知厨房,今日大摆宴席,庆祝小公子降生!”
“遵命!”管家连忙领命而去。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陆府和云家。云家的亲友们纷纷赶来道贺,舒安堂的学徒们也都喜气洋洋,为师父感到高兴。
陆府上下张灯结彩,红灯笼挂满了各个角落,丫鬟仆役们忙前忙后,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厨房内,大师傅们正忙着准备宴席,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摆满了案台,香气扑鼻。
午后,皇帝和皇后也派来了使者,送来丰厚的赏赐:黄金百两、绸缎百匹、御赐的婴儿衣物和长命锁,还有一封贺信,祝贺陆景渊喜得贵子,赐名“陆承安”,寓意“承继安宁,守护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