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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梦境之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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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之意

昨晚喝了半夜酒,今早起得较晚。他们刚刚洗漱完,车就到了。昨天,艾梦瑶说了她做的那个梦,她说她想到天河草原上去看看,凌琳就说,她也老早就想出来,与大自然亲近亲近。大家都说,那就去去,遂了她俩的这个愿吧。于是,他们简单地吃了早饭,驱车前往天河草原。在路上,丁小凡想起了在那个遥远的年代发生在天河草原上的那场人与狼之间的战争,除了凌琳,其他人都听过这个故事,于是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东拉西扯地讲述着故事的一个个片断,再加上个人的评论,凌琳听得目瞪口呆。不知不觉间,目的地到了。

草原上,秋的气息已经很浓了。他们下了车,强劲的山风从南边刮来,凌琳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哦,这还怪冷的。”艾梦瑶也把衣领竖起来,不自觉地转了一下身,把脸转到背风的一面。

青草尖尖已经泛黄,本来就不甚茂密的草原,显得更加不堪重负。远处,祁连山雪顶绵延向两边伸展开来,又从视觉上增加了几多寒意。马少青迎出了门,把客人让进了帐房。帐房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和羊肉的腥味,艾梦瑶和凌琳本能地捂了一下鼻子,眉头也稍稍皱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不易觉察的愁绪。

他们在帐房里坐了一会儿,喝了一阵酥油奶茶,马维存就说,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到外面活动活动筋骨。两位女士巴不得出去,就积极地起身出去了。接着男士们也出去了。帐房旁拴着四匹马,马维存说:“这里来,再也没有什么让你们玩的,就骑骑马散散心吧。宿善果就说好。马维义解开一匹马,往前拉了拉,把缰绳递给宿善果,宿善果拍拍马的脖子,踩着马镫,跃上马背,说一声驾,向前奔去。大家就说,没想到宿总的马骑得这么棒。

马维义又拉过一匹来,他说,这马比较温顺,哪位女士骑吧。艾梦瑶和凌琳谦让了一会儿,马维义就把凌琳扶上了马,凌琳上了马,怕得只叫喊,马维义把缰绳递到她手上,她紧紧地拉住马缰,俯身在马鞍上,马像懂事似的,踏着碎步,轻轻地往前跑去。

艾梦瑶见状,说什么也不骑了。丁小凡鼓励了一番,也还是无动于衷。最后,丁小凡说:“我们俩人骑一匹如何?”艾梦瑶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丁小凡上了马,马维义帮艾梦瑶上了马,她就紧紧地抱住了丁小凡的腰。丁小凡抖一抖马缰,用马镫轻轻磕一磕马肚皮,马撒腿向前跑去。艾梦瑶把脸紧贴在丁小凡的背上,双手抱着他的腰,越抱越紧。她闭了眼,身体随着马的奔跑在猛烈地颠簸,她感到了前面这个男人的体温,这个男人是她心仪的人,不料在这片大草原上,她以这样一种方式和他贴得如此紧密。她感到自己轻飘飘的,就像在梦中一样,自己飘浮在空中,飘向高山,飘向大海。

骑马活动结束后,外面的风更急了,他们只好进了帐房。羊肉也煮好了。马少青在毡中间放个盆子,把羊肉锅坐在盆子上,揭开锅,帐房里顿时弥漫着带点腥味的香味。

除了宿善果,其他人吃过肉,敬酒。敬完,猜拳行令。不一会,大家都有酒了,也就放开性子,无拘无束地喝起来。马少青也比先前活套多了,他要和宿善果唱着酒歌喝酒,宿善果说:“我真的很高兴,也想和你唱酒歌,可我不喝酒呀!”

丁小凡就对他说:“只要你高兴,你唱,你输了,酒我代你喝了。”马维存、马维义也说他们给他代酒,宿善果就答应了。于是他俩边比划,边唱上了:

一个么就尕老汉么哟哟,七呀十七来么哟哟,再加上四岁么呀子儿青,八十一来么哟哟。

他俩摇头晃脑,叉腰捋须,比划着唱了一段,就边唱边划拳:“八仙寿呀,我不喝,六六高升还不喝,七巧七巧你(我)喝酒。”输了拳的宿善果就端起酒杯,两人共同唱道:

这一杯子美酒么哟哟,你(我)呀么喝上吧哟哟,这么样子喝来么呀子儿青,这么样子醉来么哟哟。

这段唱完,宿善果把酒递给丁小凡。丁小凡就把酒喝了,两人又比划着唱第二段:

三十两就白银么哟哟,我买呀匹马来么哟哟,这么样子骑来么呀子儿青,这么样就跑来么哟哟。

就这样,他俩按歌词中唱的内容,一会儿比划着尕老汉喝酒捋胡子,一会儿又比划着骑马拽缰绳,一会儿又比划着端枪打猎,惹得两位女士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快乐的笑声。

唱了一会儿酒曲,又行了一会儿令,什么比灯笼,三打白骨精,英雄美人怕老婆,猜枚数数,喝着喝着,在帐房里跳起来了,男士们随便拿把笤帚或什么东西,当作扇子,扭来扭去,他们醉醉歪歪,踉踉跄跄,其情其状,令人喷饭。两位女士拍着手,打着拍子,嘴里哼着刚刚学来的小曲儿,其乐融融。

他们乐够了,天色也不早了。马少青做了点面条,大家吃了点,带着一身的疲惫,也带着一脸的兴奋,驱车赶回马莲沟,他们谢绝了马维存的再三挽留,在暮色苍茫中踏上了回家的路。

车子在沙石路上颠簸,凌琳提起了他们上山时讲过的那个故事,就嚷着要丁小凡继续讲下去。丁小凡已经喝高了,但他神志还清醒,只是舌头有点僵硬,但吐字还算清楚,就答应了她。他在醉眼朦胧中,接着讲起了那个故事。

第二天一早,太阳出来之前,青山爷骑上枣红马,就往下了夹闹的地方赶去。走近那儿,他远远地看见夹闹上夹着一匹狼,那狼见有人向它走过来,就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历的嗥叫。青山爷心中一阵窃喜,怀着一颗复仇的心,一步步逼近他的猎物。走到近前,他看得真切:这是一匹灰狼,背部到腰呈现灰色,夹杂着一些黑毛;肚子以下至脚,黄白相间。与袭击了他家和他的羊圈的那只大灰狼一模一样。他听人说过,狼是一种群居动物,家庭观念十分强烈,它们和人一样,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夫妻共同养育后代。因此,青山爷断定,眼下逮着的这只青年灰狼,不是那只大灰狼的子女,就是它的弟妹,总之是一个窝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青山爷走近它,它毛发直竖,向着青山爷发出令人胆颤心惊的咆哮,之后,它气喘吁吁,两眼闪着凶光,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令人恐怖的声音。它与青山爷对峙着,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然后,它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青山爷,一动不动,仿佛凝为岩石。青山爷后退了几步,从肩上取下狼皮套绳,整理好扣子,准备甩过去套住它,然后把它勒死。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那只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当它猜到他的意图时,它颤抖着,毛发直竖,它摇晃着脑袋,发出充满威胁的山摇地动般的咆哮,仿佛要用这怒吼吓退即将来临的死神。

青山爷打了一个趔趄,出了一身冷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他镇静了一下,甩开绳扣,当绳扣从空中飘过去,就要落在那狼的头上之际,只见那狼张开血盆大口,低头咬住自己被夹的前脚,咯嚓一声咬下了被夹住的那只爪子,撒开三条腿,没命地逃跑了。

青山爷被眼前的情景震憾了,他愣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慢慢地走过去,从夹闹中取下那只温热的、血肉模糊的狼爪,心里一阵发怵。向那只狼望去,只见它拖着一条没爪子的狼腿,一颠一颠地奔跑在草原上,他看着远去的已经残疾的狼,跳上枣红马,扬鞭猛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嘶鸣一声,朝着那狼猛追过去。

狼毕竟没有了一只爪子,马越追越近。青山爷在整理套绳,他沿着扣环把绳子绕了一圈又一圈,然后,他一手攥着绳子的一头,另一手掌着绳环,打算在靠近狼的一瞬间甩出去,套住狼脖子,拖在马后,带回羊圈,让黑豹和四虎活吞了它,为他死去的老伴,以及那些被狼咬死的羊只和受伤的牧羊犬报仇。

一会儿,狼被追到一个小山包上,就在青山爷甩出绳套的一刹那,那狼突然停下来,它翻转身来,坐在地上,昂着头,发出一声长嗥。接着两眼射出阴森森的绿光,紧紧地逼视着青山爷。马见到狼的凶残样子,忽然停下来,由于惊恐,不禁一个猛子立起来,毫无防备的青山爷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赶紧爬起来,目不转睛地望着狼。他俩离的不远,互相之间能看清对方的表情。双方都逼视着对方,两眼射出仇恨的光。互相之间既害怕对方,又想战胜对方。双方就这样对峙了一阵子,那狼突然一跃而起,向青山爷冲过来,张开血盆大口,直向青山爷的脖子咬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枣红马急奔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狼嘴。狼撞上了马,撞得两眼直冒金星。等它回过神来,朝马的脖子咬去,马一躲,狼扑了个空,马回转身,抬起后蹄,朝狼踢去。狼向后一坐,迅速往前一窜,窜到马的前面,又一次瞅准马的脖子,狠狠地咬下去,马长嘶一声,撩开后蹄,发疯似地胡乱踢了一阵子。

在狼和马混战之机,青山爷一直在寻找套狼的机会。等马稍稍安静了一下,那狼已经丢开枣红马,跑出了一截路,向小山包下的山谷跑去。青山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口气,去安抚焦躁不安的枣红马。马的脖子被狼咬了一个洞,血汩汩地往外冒。青山爷脱下汗衫,撕成条子,接起来,给马包上,坐在那儿愣了愣神,抽了几锅子条烟,拉着受伤的马儿往回走。

回到羊圈上,马长青带着车把式和他的马车赶来了。他走进帐房,拿眼看了看马长青,一句话也没说,就瘫坐在地上,眼泪就刷刷地掉了下来。

那只咬掉自己爪子的狼,经过一番生与死地较量,逃回了它的领地。青山爷猜得不错,它就是那只大灰狼的孩子。母子相见,悲忿不已。

狼是高度社会化的动物,它们有严格的组织机构和森严的等级制度。在天河流域数千平方公里的草原上,分布着无数个狼的王国,它们互不侵犯,和平共处。必要时还可以互相帮助,协同作战,共同对敌。

大灰狼和大公狼统治的王国,势力范围在乌牛掌以南的狼居峡一带。这一带以及整个天河草原上,生活着各种草食动物,给狼们提供了充足的食物,所以,在一般情况下,它们不会对家畜发动袭击。在与人的关系上,狼们严格地遵循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生存逻辑,尽量避免与人发生正面冲突。它们只所以对青山爷及其羊群发动攻击,完全是因为青山爷先侵犯了狼的利益,草原上平衡的生活被人为地打破,眼下,它的另一个孩子无缘无故地遭到青山爷的暗算,丢了一只脚,只身逃回了王国,新仇旧恨,狼们岂肯善罢甘休。

大灰狼迅速地聚集起它的臣民,决定对青山爷和他的羊群,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那天,青山爷坐在一个山包上面,掏出那根永不离身的烟锅子,装上烟,点着,猛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来。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在微微的晨风里轻轻地飘散。突然,羊群一阵骚动,青山爷警觉地向四周张望,当他的目光投向东南方向时,他张开的嘴怎么也合不到一块了。

那是狼群,是狼居峡王国的战斗部队,正在疯狂地向他冲来。不一会,这支用犬牙武装起来的队伍,呼啸着冲进了毫无抵抗能力的羊群,整个羊群就像炸开了锅,惊惶失措地四处乱窜。六神无主的青山爷吓得直打哆嗦。这时,一条狼向他逼过来,朝他龇牙咧嘴,凶狠的眼睛里射出复仇的光,嘴里发出沉闷的咆哮,令他心惊胆颤。他本能地向后退着,再向后退着。那只狼一直盯着他,没有向他发起攻击。很明显,这只狼只想把他和羊群隔开,其他的狼裹挟着他的羊群向南移动。

面对突如其来的狼群,青山爷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由自主,一直往后退着,眼看着他的羊群被凶恶的狼队全部赶走。

他回到羊圈上,让马少青火速下山把这一情况向马长青做了汇报,马长青感到事态非常严重,便报告给了支书江大鹏。江大鹏就给了他十个基干民兵,荷枪实弹,上山剿狼。

到了羊圈上,已是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中午。他们吃饱喝足之后,便在青山爷的带领下,出发去寻找羊只。青山爷带上伤势较轻的四虎,一路嗅着一路向南走去。

他们跟着四虎,翻过一座小山包,进入一条河谷。这是天河的源头之一,清粼粼的河水,在光滑的石头上流过,泛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流水紧急的地方,水花溅在石头上,升腾起淡淡的一团雾,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七彩色斑,绚丽多姿。

四虎在河边嗅着嗅着,吱吱地叫了起来,不肯往前走。青山爷以此判断,羊群已在这里过了河,向西走了。青山爷挽起裤角,抱着四虎下了河。这水是祁连山的雪融化而成的,水温很低,青山爷一下水,感到彻骨的冰凉。他踩着光滑的石头,摇摇晃晃地向对岸蹚过去。

过了河,四虎又嗅到了羊群的踪迹。青山爷向对岸招招手,大家纷纷卷起裤角,一个跟着一个过了河。跟着四虎往西走。

他们走了大半天,到天黑也没有见到羊群的影子。这时,他们离帐房已经有几十里路了。大家停下来,准备安营扎寨。

这里有许多口泉眼,他们一个个捧起泉水就喝。那泉水冰凉冰凉的,十分爽口,喝一口就终生难忘。

他们喝足了水,洗了洗脸,稍事休息之后,一天的疲劳消散了不少。于是就自觉地分了工,拿枪的去打猎,拾柴的去拾柴。青山爷搬了几块石头,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垒了一个三叉。顺手拔一把枯芨芨,划根火柴点上,随便捡了几块干牛粪,丢进三叉里,爬在地上,对着一个炉洞口往里吹气,三叉里就冒起了缕缕青烟,袅袅娜娜地升到空中去。于是傍晚的草原上,就有了几分人气。青山爷吹了一会儿,火着起来了,这时,拾柴的人也陆续回到这里,青山爷就把柴火一根根折断,塞进三叉里,火立刻就旺了起来。

青山爷找了一块平板石,拿到泉水旁洗刷干净,平放在燃得正旺的三叉上。他做完这些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沉闷的几声枪响,不一会,又传来几声枪响。大伙知道,打猎的打着猎了。

青山爷在泉边坐下来,从腰间的刀鞘里抽出小刀子,顺手捡起一块石头,翻来覆去地看看,放在地上,从泉子里舀了捧水撒在石头上,开始磨刀了。等他磨好了刀,打猎的扛着猎物来了,是一只野兔和一只旱獭。

青山爷剥了野兔,再剥旱獭。他把肉切成薄薄的肉片,扔到被烧红了的石板上,石板上立马升起一股青烟,一股香喷喷的野味钻进每个人鼻腔。很久没有动过荤腥的人们,馋得直流涎水。

他们边炕边吃,边说边笑,不一会功夫,一只野兔和一只旱獭就被他们炕着吃了。他们商量了一下明天的行动,又说笑了一阵子,瞌睡虫儿就钻进了鼻子,一个个打起了盹。于是他们找了一块背风的地方,背靠背睡在没膝深的草丛中,呼呼地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时分,他们进入鸟儿墩地界。鸟儿墩位于乌牛掌的西南面,中间地带有天然形成的一个土墩子,从地面上突兀而起,高约三四百米。上面很平坦,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因其它动物上不了墩子,便成为鸟儿栖息、繁衍生息的天堂。他们发现了血迹和死去的羊只,根据血色和羊尸的软硬程度,青山爷判断,他们的羊群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于是大家的情绪一下子紧张起来。因为他们不知道狼队是不是一直跟着羊群?有多少狼?他们十一个人和几条枪能不能对付得了这群穷凶极恶的野兽?

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段路,四虎在没膝的冰草丛中边嗅边前进,草丛中不时地飞起老鹰、秃鹫、乌鸦和不知名的鸟类,跑出狐狸和小型动物,使本来就心虚的人们更加心惊胆颤。在这些猛禽飞起的地方和兽类跑过的地方,就会发现羊的尸体和斑斑血迹。老鹰们在鸟儿墩上空盘旋,乌鸦们聚集在鸟儿墩底下,呱呱乱叫,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发现了羊只。羊们惊魂未定,稍有风吹草动,它们就像没头的苍蝇,乱跑乱撞。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四面八方把羊只聚拢到一起,数了数,四百多只的羊群,只剩下不足三百只了。

他们在围绕着鸟儿墩方圆四五里的地方搜寻了一遍,收效甚微,几乎没有再找到失散的羊只。马长青呼喊着,把民兵们集合到一起,简单地叮咛了一下注意事项,稍事休息,赶着羊群往回走。

起初,他们基本按来时的路往回返,快走出鸟儿墩时,四虎不安起来。一会儿,它抽动着鼻子,使劲地嗅着,嗓子眼里发出呼呼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它向着东南方向一个劲地狂吠;狂吠一阵子,就围绕着青山爷呜呜的呻唤。青山爷和大家就十分地警觉起来。他们向远处张望着,不久,他们看到了狼,一只花白胸脯的狼,站立在一块高地上,瞪着恐慌的眼睛望着他们,人们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不已。他们正在不知所云的时候,花白胸脯的狼对天长嗥了一声,另一只狼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站到了花白胸脯的狼旁边。

“队长,打吧。”有一位拿枪的民兵,轻手轻脚地走到马长青的身旁。他边说边举起枪,向狼瞄准。还没等马长青发话,他的枪就响了。子弹沿着弹道向狼射去,花白胸脯的狼咆哮一声,一跃而起,一个箭步,直向人们扑来。说时迟那时快,青山爷急忙从另一位民兵的手中接过步枪,迅速顶上一颗子弹 ,举起来,朝着那狼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不偏不倚地射向狼耳,把花白胸脯狼的左耳朵穿了一个洞,钻进它后面的另一条狼的前腿上。那狼发出凄历的惨叫,发疯般地逃跑了。花白胸脯的狼见情况不妙,掉转头跟着那狼跑去。

“怎么办,队长?”拿枪的民兵问马长青。马长青白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谁叫你开枪的,啊!谁叫你开枪来,啊!”

那民兵就灰溜溜地退了几步,退到青山爷的身旁。望着青山爷,觉得有点委曲。青山爷把枪扔给它的主人,对大家说:“快走吧,那狼看来是搬救兵去了,动作慢了可就有麻烦了。”

“大家听到了没有?”马长青吼道,“大家紧凑一点,千万不能掉队,更不能擅自开枪,别再惹出什么事来。好了,跟上青山爷,走!”

青山爷牵着四虎,走在前面,大家赶着羊,跟在他的后面,谁也不敢擅自离队,更不敢落后,生怕再碰上狼,或被狼追来。他们走了一段路,天色黑了下来,他们商量了一下,就向北一折,进入三队的草场,径直向刘老四的帐房走去。

丁小凡在处理文件时,有一份文件引起了他的关注。这是一份关于抽调机关干部下农村挂职的通知,他将该通知匆匆浏览了一遍,和其他文件一起,签上了处理意见。送到陈志之那儿,他翻出那份文件,对陈志之说:“你看看这份文件。”陈志之接过文件,就看了起来,看完,他说:“这倒是个事儿,”他望着丁小凡,“你说说,派谁去比较合适?”

丁小凡说:“我看就让凌琳去吧。”

陈志之考虑了一会儿,他说:“从能力、年龄这方面看,我看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一个姑娘家,到农村去,生活各方面方便不方便?再说,不知人家愿不愿意去呢。”

“我认为这是个好事,下去,接受锻炼,增长才干,于公于私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

“那行,你先探探她的口风,看看人家的态度,再做考虑,你说呢?”

“好吧,凌琳的工作我来做。不过,你也把这当回事儿,认真地考虑考虑。”

陈志之点点头:“我会考虑的。”

丁小凡拿着那份文件到凌琳那儿,她正在忙着登记文件,丁小凡打声招呼,坐到她对面,把那份文件递给她,说:“你看看这份文件。”

凌琳放下手中的工作,接了文件,认真地看了起来,看完文件,她眨巴着眼睛,望着丁小凡,有点尴尬地笑笑,说:“主任啥意思呀,不会是撵我到农村去吧?”

丁小凡也笑笑:“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什么撵不撵的。”

“听你这口吻,是不是已经决定了呀?”

“没有,”丁小凡正色道,“这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嘛!”

“征求意见?也就是走走过场,是不是呀!”凌琳神情肃然,冷冷地说,“我哪儿做的不到,你可以提出来,我改。怎么就这么让你厌烦,以至于撵我去农村呢!”

丁小凡一本正经地说:“说实话,让你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办公室这工作,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够复杂的,少有不慎,就是麻烦;一天干的这些个事,要说大,都是大事,一点都马虎不得,要说小,也都是些琐碎小事,婆婆妈妈的,就是这些小事,也马虎不得。你到办公室这么些年,咱大话不说,至少让我放心,什么事都那么认真,那么兢兢业业,你走了,等于剁掉了我的一支臂膀,你说我怎么能舍得撵你走呢?”

“谢谢主任,我都感动得快流泪了。”凌琳说着,眼里真地挂上了泪花,她背过丁小凡,从包里掏出一片纸,轻轻地拭了一下眼睛,转过身来,刚要说什么,丁小凡接着说了:

“如果考虑到办公室的工作,我是说什么也不让你走的。但考虑到你总不能在这个岗位上一直呆下去,总是要进步的,不锻练锻练怎么能行呢!”

凌琳说:“这我理解,真的。我不在乎,有你的这份心意,我真的很满足了。你知道,我不是那种把职务看得太高的人,我了解你,你也如此。所以,你也不要把那事老放到心里去。”

“这点我相信,但我不是单纯地从你的政治前途考虑问题,我了解你,你是那种想干点事的知识女性,不能老在办公室就这样收收发发、抄抄写写的吧?你应该干点能够发挥你才能的事。”

“哦,你是从这个角度考虑的呀?”

“对。”

“可我不熟悉农村工作呀!”

“以你的精明和才华,很快就会熟悉的。”

“那我考虑去?”

“去吧,这是个机会。”

“好,我听你的。”

“那我就正式向领导谈这事了?”

“嗯!”

丁小凡向陈志之汇报了他和凌琳谈话的情况,陈志之很快提到有关会议上进行研究。从生活的角度讲,这是一份苦差,只要有人去,皆大欢喜的事,所以,会议没有任何异议,同意凌琳同志下乡去挂职。按上面的要求,以书面的形式报上去。

报名单之前,丁小凡问凌琳,考虑到哪一片去。凌琳略加思索,问:“如果征求个人意见,我就去马莲沟吧,我跟着你去过两次,印象挺好的。如果不考虑个人意见,分配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去。”

丁小凡说:“我给组织上谈谈你的意见,尽量遂你的愿吧。”

他带着报名的公函,去挂职工作办公室,该办公室的几位,他都熟悉,他递上公函,负责报名的那位看了一眼,抬头问了一句:“是个女的?”

“是的,没有什么不合适吧?”

“这倒没有。村上条件比较艰苦,别的部门一般都派的是男的。”

“这你放心,我们这小凌,可不是小家碧玉,经不得风雨。不论是水平还是能力,比起一般的男同志,巾帼不让须眉。干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那人笑笑,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大名鼎鼎的丁大主任用过的人,哪有弱的?”

办公室的人听了,不禁呵呵呵地笑了起来。那人就对在座的各位说:“我这话哪里错了,丁主任,你说错在哪儿呀!”

丁小凡就说:“没错没错。”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他们说笑着,给凌琳报了名,丁小凡又问那负责报名的:“在去向上考虑不考虑个人意见?”

“能考虑还是要考虑的,我们做组织人事工作的,还是要以人为本嘛。”

“哦,够人性化的。”

“她想到哪一片上去?”

“她想到恒昌县天河乡的马莲沟村去。”

“那可是个边远的山村,她可想好了。”

“就让她去吧,她对那儿的印象不错。”

“我想没问题,像城郊这几个村,还有人争,像马莲沟这些边远地区,有人自愿去,我们求之不得呢。”

“也就是说,她到马莲沟去不成问题了?”

“这要统一分配,最后由有关的会议决定,不过,她想去的是马莲沟,一般没有什么问题。你要告诉她,那可是个条件比较艰苦的地方,也不容易做出成绩,去了以后再要求调换,那就不好办了。因此,她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这没问题。”

“但愿没问题。”

丁小凡又问了几个问题,聊了一会儿这次挂职的有关事谊,就回局里了。

此后不久,挂职人员全部分配到各村,凌琳如愿被分到马莲沟村,任村委会主任助理。接着是集中培训,培训完后,要求由挂职人员所在单位负责,把挂职人员送到挂职的村上。自然,凌琳就由丁小凡去送了。

到了村上,先去马维存家。马维存对丁小凡心存感激之情,和他又能谝到一块儿,他们客气了一番,马维存就对丁小凡说:“要是你来就好了,我情愿把这个主任让给你。”

丁小凡瞥一眼凌琳,凌琳的脸上泛起些微的红晕。他对马维存说:“你这显然说的不是心里话。”

马维存赶忙说:“苍天在上,你真正冤枉我了,我说的还真是心里话。”

丁小凡就说:“那就是你无知了。谁不知道这村委会主任是村民选的,你想给谁送就给谁送呀。不然,我们小凌也不至于任你的助理,最少也得任个副主任吧。可见,你不是口是心非,就是无知。”

马维存呵呵地笑了起来。丁小凡就说:“玩笑归玩笑,工作归工作。小凌下来,往大里说,是市委市政府新农村建设战略部署的一项措施,她是下来帮助村上开展新农村建设的。往小里说,是我局的工作任务,也是小凌的工作任务。所以,你不要不当回事。”

“我知道,我知道。”马维存紧忙说。

“知道就好。”丁小凡说。

“从今天起,”凌琳说,“就要在马主任的领导下开展工作了,希望马主任真心教我。”

“这小凌可气的,我都不会说话了。”马维存说。

“说了半天,你打算把小凌安排在哪里住呢?”

“这我早就安排好了,吃住都在秀才爷那儿。秀才爷有文化,老婶子爱干净,在咱村里,茶饭也是数一数二的。村上有事呢,就来住上一阵子,没事呢,就进城呆着。挂职办下来检查什么的,由我们应酬就得了。”

“哦,你说来说去,还真把小凌当成完任务来的了。”丁小凡说,“我郑重地告诉你,小凌是你的助理,是来帮你工作的。她虽然不太熟悉农村,但她有好多设想,会帮你们做好多事的。”

“这样就好。”马维存说。

“我建议你们,先让她在村里转转,熟悉熟悉情况,你们坐下来,把村上的工作好好地捋一捋,搞出一个规划,找一些符合马莲沟实际情况的项目,争取市、县有关部门的支持,搞出一点名堂来。不要以为打了两口井,明年春种没有问题,就万事大吉了。”

凌琳望着马维存,对马维存说:“只要村上有这个决心,我会尽力的。”

马维存一改嘻皮笑脸的样子,挂上一副正经的模样,说:“说实话,这个新农村建设怎么建,我们村干部也议过多次,一说就是一个字:钱。没有钱,拿什么建这个新农村!原来想,不论谁来挂职,能在资金上支持一下,就算完成任务了。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心里有底了。小凌有什么设想,都说出来,能干的,我们想办法干,干它三年五载的,把这马莲沟干出个样儿来。”

“对,这就对了,这才像马大主任说的话嘛。”丁小凡说。

凌琳也笑笑,说:“你这样一说,我的决心更大了。”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晚饭安排在秀才爷那儿,他已经打发孙子来请了。

他们到秀才爷家里,大家坐上炕,炕桌上已经摆好了醋呀,辣子呀,芥末呀,蒜呀什么的调料钵,他老伴擀面。丁小凡一看,她做的是长面,当地人叫做灰面,那面是在数小时之前和好的,饧到现在,已经十分柔韧。她擀好了一张,反复折叠后,切开,两手拢住一头,提起来一抖,搭到擀杖上,擀杖一头顶在她的肩窝里,另一头抵在墙上,双手拢住面条慢慢地捏,捏一会儿,抖动抖动,再捏,直到捏成细长细长的长面,就可以下锅了。每人都端上一碗,调上各色调料,吃到嘴里,又有味,嚼起来口感又爽。凌琳调得芥末多了点,吃了一口,浓浓的芥末味直往她的鼻子里钻,她鼻子痒痒的,直想打喷嚏,又不好意思打,就使劲忍,忍着忍着就流下泪来了。马维存就打趣她,说还没有呆上一天,就开始哭鼻子了。她就又笑起来,大家也跟着她笑。

饭后,上了点咸沙葱、酸白菜什么的,秀才爷就拿出一瓶酒来,就要往开打。丁小凡上前拦住说:“一来就喝你的酒,哪能成呢。”

秀才爷就说:“我老汉这辈子就好这点,平日里,有你婶子管着,偷着喝上几口,一点都不过瘾。你们来了,就能陪着你们痛痛快快地喝一场了。”

丁小凡就说:“婶子做得对,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不要喝得过量了。”他转身对凌琳说,:“你住在这儿,以后也帮着婶子看着点,尽量叫秀才爷少喝,别喝坏了身体。”

秀才爷长叹一声,说:“以后这酒呀,难得喝个痛快了,今天就允许老汉喝个够吧!”他说着,乘丁小凡不注意,就把酒瓶给打开了。

既然打开了,他们再也不好拒绝,就喝了起来,每人过了一个圈子,都有点酒了。秀才爷站起身,随手拿起一把苕帚,当做扇子,在炕上边扭边唱,越扭越欢。在场的人也忍不住跟着扭起来,他老伴就说他老没正行,凌琳则笑得前仰后合。这样扭着唱完一段曲子,丁小凡喘口气,笑呵呵地对秀才爷说:“你老好兴致呀!”

秀才爷眨眨眼,有点醉眯眯地说:“年轻人,你说,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历朝历代,哪有种田不纳粮,养马不当差的?这现如今,不仅不纳粮了,种地还给发钱,娃娃上学,不但不收学费了,还有补贴,如此太平盛世,你说,老汉怎么能不高兴呢!”

听此言,丁小凡就禁不住说道::“古人说得好,‘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老人家真是性情中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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