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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绞股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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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什的老巷深处,绞股蓝藤像一群绿色的精灵,悄悄占据了土墙的缝隙、砖缝的角落。它们细长的藤蔓相互缠绕,争先恐后地向上攀爬,将斑驳的土黄色院墙织成一幅幅流动的绿帘。叶片是小巧的五角星形,层层叠叠铺展开来,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风一吹,满墙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古城低低的絮语。

有些藤条调皮地越过墙头,垂落在斑驳的木门上,或是缠绕着老旧的木格窗棂,为肃穆的老城添了几分活泼。偶尔有维吾尔族老人坐在藤下的木凳上,手里捻着羊毛线,目光随着飘动的藤叶悠远。孩子们追逐着滚到藤边的皮球,惊起几只停在叶尖的粉蝶,笑声与叶影一同晃动。

这些绞股蓝藤不知在这里生长了多少年,它们用柔韧的茎须紧紧抓住古城的肌肤,从墙角到屋顶,从巷陌到庭院,温柔地占领每一寸可以落脚的地方。它们不与高大的白杨争高,只在低处默默蔓延,用浓密的绿意包裹着老城的烟火气,成为时光里最安静的注脚。当夕阳为古城镀上金边时,藤叶间漏下的光斑在青石板路上缓缓移动,仿佛时光也跟着慢了下来。

如今,绞股蓝藤依然在喀什的街巷里肆意生长,它们是古城的绿色血脉,缠绕着过往与现在,也缠绕着每个路过者关于老城的柔软记忆。深秋的风裹着沙砾,打在驿站的土墙上簌簌作响。我拢了拢褪色的毡袍,把最后一块胡饼掰碎,喂给脚边那只瘸了腿的瘦狗。它呜咽着蹭我的手,像极了当年在将军府后院,那只总被兄弟们追打的老猫——我蹲下来摸它的毛,母亲从雕花门里出来,只喊着“三郎,阿七,该用点心了”,目光扫过我时,像扫过阶前一块无关紧要的青石板。

那时我总缩在西厢房的窗下,看檐角的风铃被风吹得乱响。父亲的军功章挂满正厅的墙,哥哥们的骑射弓摆在廊下,而我案头那支磨秃了的狼毫笔,母亲说“女儿家才摆弄这些”,父亲说“成不了器的东西”。后来二哥在战场上立了功,全家去城外别业赏菊,马车走时,我攥着刚画好的胡杨林追了半条街,车轮扬起的尘土迷了眼,我蹲在路边咳,直到日头西斜,才看清手里的画纸早被风撕得稀烂。

再后来,我就被“送”到了西域。说是“历练”,其实是兄长们分家产时,多出来的那个“麻烦”。驿站老板收留我,说看我识几个字,能帮着写写商队的路引。日子久了,倒也习惯了。白日里看商队的骆驼载着丝绸和瓷器来,傍晚听赶驼人唱着苍凉的调子走,夜里躺在土炕上,听隔壁毡房传来断断续续的马头琴,像母亲当年在佛堂里念的经,远得抓不住。

今早收拾行囊时,从旧袄子里掉出半块玉佩——是我周岁时父亲随手给的,边角早被我摩挲得光滑。那年他出征前,我攥着玉佩追到门口,他只不耐烦地拨开我的手:“去去去,别挡道。”现在玉佩上的龙纹快磨平了,就像我记不清母亲的声音,记不清哥哥们的脸,只记得他们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都比看我时温柔。

瘦狗突然竖起耳朵,朝西边吠了两声。远处的沙丘上,商队的驼铃叮叮当当响起来,像一串被风吹散的往事。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走进驿站。灶膛里的火快灭了,得赶紧添些梭梭柴——毕竟,这西域的夜,比将军府的西厢房,要冷得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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