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巫妖教派‘永冻之终’……神殿遗迹……”
凯兰重复着里奥斯的话语,粗犷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结,眼中闪烁着回忆与恍然交织的光芒。他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娘的!老子想起来了!小时候听俺老爹提过一嘴!说在永冻荒原最北边的‘嚎风峡湾’尽头,冰崖下面,埋着不干净的东西!是古代一群玩冰玩到把自己玩成僵尸的疯子老巢!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没了动静,被大雪埋了!原来就是你们说的这个‘永冻之终’?”
里奥斯微微颔首,紫色眼眸中古老的记忆如星图般流转:“正是。‘嚎风峡湾’尽头,直面‘无尽冰海’的绝壁之下。那里并非简单的冰崖,其深处连接着一条极为古老、接近停滞的‘永冻地脉’支脉。该教派当初选址于此,便是意图汲取地脉寒力,追求扭曲的‘冰封永恒’。其神殿主体深入冰层与岩壳之下,结构复杂,布满针对生命与灵魂的恶毒禁制。后因仪式失控,或触及了地脉中某些不应触及的存在,导致神殿自我封闭,沉入永冻冰层更深处,逐渐被世人遗忘。”
他顿了顿,看向吱吱手中那块焦黑的晶片,以及派普始终萦绕着水汽的指尖:“‘凛冬之心’与北境地脉的寒冰之力本就同源。若那被侵蚀的仆从,在巫妖神殿深处,利用遗迹残留的、与地脉相连的古老祭坛或能量节点,反向激活并扭曲其共鸣频率,的确有可能跨越遥远距离,将宝石‘呼唤’而去。神殿本身的极寒环境与特殊结构,既能完美掩盖宝石被‘污染’过程中的能量异动,也能为腐蚀仪式提供绝佳的能量屏障与增幅。”
“怪不得!怪不得信号被干扰成那样!”吱吱恍然大悟,护目镜后的眼睛瞪得溜圆,“那鬼地方本身就是个巨大的、天然的寒冰能量屏蔽场和增幅器!我的追踪仪捕捉到的‘伪装信号’,可能就是从那座神殿的某个‘发射节点’逆向泄露出来的!因为距离和环境双重扭曲,才变得那么杂乱!”
派普也轻轻点头,指尖的水汽在空气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代表能量流动与屏蔽的简易模型:“极寒环境本身就会压制和扭曲大部分能量感知。若再加上上古遗迹特有的能量场和人为布置的干扰……我们的探查手段被误导,不足为奇。”
瓦尔基里眼中最后一丝困惑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锐利与紧迫感:“也就是说,窃贼——那个被侵蚀的巫妖仆从——此刻极大概率就藏身在那座被遗忘的巫妖神殿深处。它利用神殿的古老祭坛,正在对‘凛冬之心’进行污染转化。而我们之前在泰坦之巅触发的陷阱,很可能就是它设置在另一个可能被探查方向的‘预警哨’,用以拖延时间,或者…试探我们的反应与实力。”
“试探实力?”托尔不解地挠头,“可我们也没跟那陷阱打起来啊?”
“正因为没打起来,反而可能让对手更警惕。”坎普沉声道,猎人的思维总是倾向于从猎物角度思考,“我们果断撤离,说明领队者(他看了一眼瓦尔基里和凯兰)足够冷静,且可能识破了陷阱本质。对方会知道,来的不是容易上当的莽夫。这或许会迫使他们加快进程,或者…在真正的巢穴布置更严密的防御。”
泰瑞斯听着众人的分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可能继续的讨论:“行了行了,分析来分析去,不就是一群藏在地洞里的老鼠,正拿火烤老巴伦家的传家宝吗?管它试探不试探,加速不加速,老子只知道,去晚了,宝石就真成毒冰疙瘩了!里奥斯,那鬼地方,你还找得到路不?”
里奥斯紫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声音依旧优雅沉稳:“虽岁月久远,地形变迁,但‘嚎风峡湾’与‘无尽冰海’的位标,以及地脉寒力的‘空洞’与‘淤塞’之感,于我而言,清晰可辨。以本体飞行,半日可至外围。锁定神殿具体入口,需抵近后,结合对‘寂灭之影’腐蚀气息的追踪,以及‘凛冬之心’污染进程散逸的能量涟漪,进行精确定位。”
“半日?来得及!”凯兰猛地站起身,庞大的身躯带起一阵风,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再无半分迟疑与困惑,只有北境王者面对侵犯家园之敌时的决绝与暴烈,“他娘的!磨蹭个屁!老鼠洞找到了,那就去端了它!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品种的癞皮狗,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环视工坊内每一个人,目光在巴伦和芙拉担忧的脸上停顿一瞬,沉声道:“巴伦兄弟,芙拉妹子,你们在家等着!老子一定把你们家传的宝贝,完完整整、干干净净地拿回来!”
他又看向以瓦尔基里为首的年轻人们,声音如铁:“小崽子们,这次不是郊游,是玩命!对方是‘寂灭之影’的爪牙,躲在千年老鼠洞里,肯定有埋伏!怕的,现在留下,不丢人!”
“怕个鸟!”托尔第一个跳起来,拳头捏得嘎嘣响,脸上是混合着愤怒与兴奋的潮红,“偷东西的贼,还设陷阱阴人,现在又躲起来干坏事!这种混蛋,俺见一个揍一个!凯兰爷爷,俺跟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