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语落下,锦华殿内陷入了一片深沉的寂静。烛火摇曳,映照着每个人脸上复杂的神情。
皇后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母后放心,陛下与皇兄都是明白人,心里都记挂着彼此呢。”她说着,悄悄给苏月王妃递了个眼色。
苏月王妃会意,也温声接话:“是啊母后,王爷前些日子还念叨着,说陛下赏的茶叶格外香醇呢。”
这时,皇帝沉默良久,终于缓缓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对面的摄政王,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皇兄……前些日子早朝,朕见你略有咳嗽,可是感染了风寒?如今可好些了?”
这突如其来的关怀让摄政王萧凛微微一怔。他执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略显生硬地回道:“劳陛下挂心,只是些许小恙,早已无碍。”
话音落下,殿内又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兄弟二人各自垂眸,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叮!系统任务发布,请宿主在十分钟内帮助皇帝与摄政王打破僵局,成功破冰。任务奖励:咸鱼基金加50两,失败惩罚:扣除咸鱼基金50两!”
顾曦柚被脑海里突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吓得手一抖,银勺不慎碰在瓷碗边缘,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顾曦柚内心oS:偏偏是现在?在这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的时候让我去破冰?系统,你是嫌我不够显眼,还是觉得气氛不够死寂?
这声响动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太后闻声看来,见他一副受惊的模样,慈爱地招招手:“曦柚怎么了?可是被吓着了?”
顾曦柚立刻起身,小手交叠于身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稚嫩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赧:“曦柚不慎失仪,惊扰了陛下、太后娘娘与诸位长辈,还请恕罪。”
太后闻声看来,见他一副受惊后又赶忙道歉的模样,愈发慈爱地说道:“好孩子,不妨事。”
“太后娘娘,”他软软开口,声音里带着孩童特有的真挚,“曦柚方才看着您,突然想起上次伯父问曦柚为何要劝他请摄政王殿下也来家宴时的情形。”
他稍稍坐直身子,目光在太后与两位王爷之间流转,眼中流露出纯然的不解:“曦柚记得爹爹说过,‘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可曦柚瞧着伯父与摄政王殿下,明明该是最亲近的兄弟,相处时却比朝堂上的大臣们还要守着规矩。”
他声音柔软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您看,太后娘娘见到两位殿下时,眼中的欢喜藏都藏不住。这世上哪个母亲不盼着儿女承欢膝下?哪个孩子不愿陪伴母亲身侧?这本就是天底下最自然不过的事了。”
他望向皇帝,眼中满是纯粹的信任:“伯父平日里处理朝政那般英明果决,连万里江山都能治理得井井有条。曦柚总觉得,这样的伯父,定是不会被那些不相干的人的闲话所左右的。”
他稍稍坐直身子,目光在太后与两位王爷之间流转,眼中流露出纯然的不解:“曦柚来到皇宫之后,常听宫人说,摄政王殿下勤于政务,每每深夜还在批阅奏章,为伯父分忧解难。可为何这样为江山社稷着想的皇兄,与伯父相处时却比朝臣们还要生分呢?”
他声音柔软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太后娘娘每每见到两位殿下一同出现时,眼中的欣慰总是格外明亮。这世间最难得的,不就是至亲团聚的温情吗?”
他转向摄政王,眼中满是真诚的仰慕:“曦柚曾听爹爹提起,当年北境之战,摄政王殿下为护伯父周全,甘愿以身涉险。这样的情谊,连说书先生都要赞叹不已。”
又望向皇帝,语气恳切:“皇上时常惦念摄政王殿下旧疾,曦柚听闻宫人对我说皇上的连御书房里都常备着殿下爱喝的茶。既然彼此都这般记挂着对方,为何非要守着那些虚礼呢?”
孩童这番真挚的话语,像一泓清泉流淌进每个人的心间。皇帝与摄政王不约而同地怔住,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又各自垂眸,仿佛都在思索这些年来,究竟是什么让本该亲密无间的兄弟渐渐疏远。
皇帝望着顾曦柚清澈的眸子,终是轻叹一声:“倒是朕......太过拘泥了。”
他执起玉箸,亲自为摄政王布了一块糖藕,语气里带着久违的温和:皇兄尝尝,可还是当年在潜邸时,母后最爱让厨房做的那道桂花糖藕的味道?
摄政王萧凛凝视着碗中晶莹的藕片,紧绷的神色渐渐柔和。他细细品了一口,眼底泛起些许波澜:这甜而不腻的滋味,确实是母后最中意的口味。没想到......陛下还记得这般清楚。
皇后见状,适时含笑对太后道:母后您瞧,曦柚这孩子年纪虽小,说起话来却总能说到人心坎里去。
太后看着两个儿子终于冰释前嫌,又看向依偎在身旁的顾曦柚,慈爱地抚着他的发顶:好孩子,难怪你伯母总在哀家面前夸你懂事。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心思通透的。
“叮!破冰任务完成!恭喜宿主获得奖励50两,已经为您存放到闲鱼基金,当前闲鱼基金两。”
顾曦柚羞赧地垂下头,小脸微红,心里却长长舒了口气,虽然刚才的场面非常尴尬,但还好保住了小钱钱。
殿内的气氛自此彻底缓和下来。烛火温馨,笑语晏晏,皇帝与摄政王之间的交谈也渐渐自然起来,从朝政要事聊到儿时趣事,兄弟二人之间那层看不见的隔阂似乎正在慢慢消融。太后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欣慰。
家宴在温馨和睦的氛围中结束。众人正要告退时,皇帝开口道:皇兄,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暂住宫中。朕还有些朝务想与你商议。
摄政王正要应下,他身旁的萧珝寒却眼睛一亮,立刻转向太后,语气恳切:皇祖母,既然父王今夜要留宿宫中,那珝寒也想留下来!珝寒想和曦柚住一个房间,可以吗?
这话一出,坐在对面的谢皓辰立即开口:恐怕要让表兄失望了。曦柚如今住在东宫,与我同住一院,怕是多有不便。
萧珝寒却不肯放弃,朝着顾曦柚的方向挪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诱哄:东宫的床榻那么大,多我一个人又何妨?你若应了,我不仅给你讲边关的趣事,连父王珍藏的那套兵法棋都借你把玩。
他侧过头,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朝顾曦柚眨眨眼,声音又放软几分:好曦柚,就应了我这回?明日我带你去我家马场挑匹小马驹,还让你随便在马场骑马,我还可以给你一起赛马,怎么样?
真的?顾曦柚原本还强装镇定的小脸瞬间亮了起来,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可以去你家马场?我早就听说摄政王府的马场比宫里的还要大,还能赛马......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小嘴,可那雀跃的神色早已藏不住了。
谢皓辰见状,眉头蹙得更紧:表兄,马场之事改日再议。今夜曦柚还要温习明日的功课,实在不便。
“有什么不便的?”萧珝寒不以为然,我又不会打扰他温书。再说了,我在一旁还能指点他功课呢。
东宫自有我教导,不劳表兄费心。
你教得哪有我细致?上次国政兵法课后曦柚还说我讲的兵法比太傅说得明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不下,太后看着这场景,不由失笑:好了好了,瞧你们争的。她慈爱地看向三个孩子,既然都舍不得分开,那今夜就都住在东宫寝殿吧。皓辰的寝殿宽敞,多住两个人也无妨。
这话一出,三人同时怔住。顾曦柚眨着迷茫的眼睛,谢皓辰难得露出错愕的神情,就连方才还振振有词的萧珝寒也愣住了——
三个人......一起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