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小芽将那枚灰褐色的布纽扣高高举起时,整个公堂的气氛,瞬间凝固到了冰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唰”的一下,聚焦在了王氏的身上!
王氏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刚才撒泼的嚣张气焰?
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的蛇,瘫软在地上,那张被打得高高肿起的猪头脸上,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姜小芽手里的那枚纽扣,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是她的!
真的是她的纽扣!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她像做贼一样,摸黑溜进姜家大房那个破破烂烂的院子,在灶房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那张写着方子的破纸。
当时她太激动了,翻墙逃走的时候,好像衣服被墙头的荆棘刮了一下,她还骂骂咧咧的,但一心只想着快点回家研究方子发大财,根本就没在意掉了个纽扣!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她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纽扣,竟然成了戳穿她所有谎言的致命铁证!
“不……不……不是我的……”
王氏的嘴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梦呓般的否认。
但她的声音,抖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充满了无力的绝望。
“是不是你的,比对一下,便知分晓!”
姜小芽的声音冰冷如刀,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对付这种恶毒的极品亲戚,任何的心软,都是对自己的残忍!
县太爷李牧目光如炬,他根本不需要再等什么比对,只看王氏这副魂飞魄散的模样,心里就已经下了定论!
但他还是按照流程,厉声喝道:“来人!上前查验!”
“是!”
一名衙役立刻上前,粗鲁地拽起王氏的衣领。
王氏身上穿的,正是一件半新不旧的灰褐色布衣。
衙役目光一扫,立刻就在王氏的右边袖口处,发现了一个空着的线圈,旁边还挂着几根断了的线头。
那个位置,不多不少,正好是缺了一枚纽扣!
衙役拿起姜小芽手中的纽扣,在那缺口处一放——
不大不小,刚刚好!
颜色、材质、大小,甚至连上面磨损的痕迹,都一模一样!
“回禀大人!”
衙役转身,对着李牧一抱拳,朗声道:“这枚纽扣,确实是从人犯王氏的衣服上掉落的!物证确凿!”
“轰——!!!”
这八个字,如同八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王氏和姜老太的心上!
王氏只觉得眼前一黑,所有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得一干二净,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彻底瘫了下去,嘴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完了!
彻底完了!
铁证如山!她再也无法狡辩了!
而姜老太,更是直接傻了!
她愣愣地看着那枚纽扣,又看看自己那瘫倒在地的宝贝儿媳妇,脑子里一片空白。
偷的?
真的是偷的?
那她刚才在公堂之上,指天画地,信誓旦旦地说什么是“祖传秘方”,岂不就是……就是做了伪证?
一想到“伪证”两个字在公堂上的后果,姜老太吓得浑身一哆嗦,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身下涌出,一股难闻的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她……她竟然吓尿了!
“呕……”
离她最近的两个衙役闻到这味儿,都忍不住皱着眉,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满是嫌恶。
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们,更是发出了一阵毫不掩饰的哄笑声!
“哈哈哈!这老虔婆,竟然吓尿了!”
“活该!刚才不是还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蔫了?”
“自己儿媳妇偷东西,她还跑来当人证,真是蠢到家了!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一句句嘲笑,像一把把刀子,割在姜老太那张老脸上,让她恨不得当场死去!
她这辈子的老脸,今天算是彻底丢尽了!
公案之后,李牧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啪!!!”
他狠狠一拍惊堂木,那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大堂都嗡嗡作响!
“大胆刁妇王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李牧的声音里,蕴含着滔天的怒火!
他最恨的,就是这种心思歹毒,还企图愚弄公堂的刁民!
王氏被这一声怒喝吓得浑身一颤,猛地惊醒过来!
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她猛地抬起头,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像蛆一样爬到公案前,拼命地磕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老爷饶命啊!大老爷饶命啊!”
“民妇……民妇是一时糊涂啊!民妇是猪油蒙了心啊!”
她开始疯狂地自扇耳光,那“啪啪”的声音,听得人牙酸。
“民妇看大房他们家又是卖菜方子,又是盖新房,日子过得那么好,民妇……民妇就是嫉妒!就是眼红啊!”
“民妇不是故意要害人的!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方子有问题啊!我要是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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