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远伏法的第三日,陆景渊坐在书房内,指尖划过锦衣卫呈上的供词,眉头紧锁。案头的烛火跳跃,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凝重。
“大人,周明远的家仆都已审讯完毕,均供称下毒之事是周明远一人策划,未提及其他同党。”锦衣卫校尉躬身禀报,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但属下总觉得此事蹊跷,周明远虽与大人有政见之争,却素来胆小怕事,怎敢贸然行刺朝廷命妇?”
陆景渊放下供词,指尖敲击着桌面:“你说得没错。周明远虽贪权,却无孤注一掷的魄力。他背后定有主使,只是这老狐狸嘴硬,至死都未吐露半个字。”他抬头看向校尉,“继续查!顺着周明远近期的往来信件、接触之人逐一排查,尤其是他暗中联络的外地官员和商人,务必找到蛛丝马迹。”
“遵命!”校尉领命而去。
此时,云舒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走进书房,见他神色凝重,轻声道:“还在为下毒之事烦心?”
陆景渊起身扶住她,让她坐在软椅上:“嗯。周明远的供词太过蹊跷,我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他接过莲子羹,却并未饮用,“你身怀六甲,本该安心养胎,却还要为我担忧。”
“我们是夫妻,本该同甘共苦。”云舒握住他的手,“我虽不能帮你查案,但可以为你分析一二。周明远身为吏部侍郎,若背后有人指使,定是势力庞大之人。他近日是否与某些前朝旧臣有过接触?”
云舒的话如同一道灵光,让陆景渊眼前一亮:“你提醒得好!前朝余党一直贼心不死,暗中勾结势力,妄图复辟。周明远或许就是被他们拉拢,才铤而走险。”
他立刻召来锦衣卫指挥使:“立刻彻查前朝余党的动向,重点排查周明远与前朝旧臣的往来,尤其是驻守在江南的前朝将领李明远,此人与周明远是同乡,素有往来。”
“遵命!”指挥使领命而去。
三日后,锦衣卫传来突破性消息。校尉捧着一叠密信,快步走进书房:“大人,查到了!我们在周明远的密室中找到了一封加密信件,经译码后发现,是前朝余党李明远写给周明远的,信中让他趁机除掉云夫人腹中胎儿,扰乱朝局,为复辟铺路!”
陆景渊接过密信,只见上面写道:“周兄,陆景渊深得圣宠,云舒推广女子医道,民心所向,此二人不除,复辟无望。云舒身怀六甲,正是良机,若能除掉其腹中胎儿,陆景渊必心神大乱,朝局可扰。事成之后,复辟成功,必封你为相。”
“好一个狼子野心!”陆景渊怒拍桌案,烛火应声晃动,“李明远这逆贼,竟敢妄图复辟,还想用如此阴毒之计伤害舒舒和孩子!”
云舒看着密信,脸色也沉了下来:“没想到竟是前朝余党。他们不仅想扰乱朝局,还想通过伤害无辜来达到目的,真是罪不可赦。”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陆景渊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李明远驻守江南,手握部分兵权,暗中勾结了不少前朝旧臣和地方势力,必须尽快将其捉拿归案,否则后患无穷。”
他立刻进宫向皇帝复命。皇帝看完密信,龙颜大怒:“大胆逆贼!竟敢妄图复辟,谋害朝廷功臣妻儿,真是岂有此理!陆景渊,朕命你率领锦衣卫,即刻前往江南,捉拿李明远及所有同党,务必一网打尽!”
“臣遵旨!”陆景渊躬身领命。
回到陆府,陆景渊开始收拾行装。云舒为他整理着衣物,眼中满是担忧:“景渊,江南路途遥远,李明远又手握兵权,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陆景渊握住她的手,“我已调派了五千精锐锦衣卫,定能将李明远及其同党一网打尽。你在家安心养胎,等我回来,我们就等着孩子出生。”
“嗯。”云舒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囊,“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平安符,里面装着艾草、菖蒲和雄黄,能驱邪避灾。还有这瓶解毒药,你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陆景渊接过锦囊和解毒药,心中满是感动:“谢谢你,舒舒。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柳氏和沈氏也赶来送行,柳氏叮嘱道:“景渊,一路保重,注意安全。舒儿我们会照顾好,你不用担心。”
“劳烦岳母和祖母了。”陆景渊躬身道谢。
次日一早,陆景渊率领五千精锐锦衣卫,浩浩荡荡地向江南进发。经过五日的日夜兼程,终于抵达江南重镇苏州。李明远驻守在此地,早已得知周明远伏法的消息,心中惶恐不安,正准备起兵谋反。
“大人,李明远已关闭城门,调集军队驻守在城墙上,看来是要负隅顽抗。”锦衣卫校尉禀报。
陆景渊冷笑一声:“不自量力!传我命令,包围苏州城,劝降李明远,若他执迷不悟,即刻攻城!”
锦衣卫将苏州城团团包围,陆景渊亲自来到城下,对着城墙上的李明远喊道:“李明远!你勾结前朝余党,妄图复辟,还指使周明远下毒谋害朝廷命妇,罪证确凿!如今朝廷大军已至,你若开城投降,朕或许还能饶你一命;若执迷不悟,定让你身首异处,株连九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