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尾巴在最后一片梧桐叶飘落时悄然溜走,寒风裹着细碎的雪粒席卷了整座城市。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给覆着薄雪的屋顶镀上一层冷金色,街上的行人纷纷裹紧大衣,脖子上的围巾绕了一圈又一圈,像是冬日里的暖色调图腾。
叶瑾希是被窗外的雪光晃醒的。她翻了个身,伸手揉了揉眼睛,透过窗帘缝隙看见漫天飞雪,睫毛轻轻颤了颤。从床上坐起身时,被子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她打了个寒颤,连忙抓过放在床边的厚绒拖鞋穿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整个世界都被雪覆盖,老城区的青石板路积了薄薄一层雪,像是撒了糖霜的蛋糕,昨天还挂着残叶的树枝上落满雪花,成了天然的“雪树”。“这么大的雪,今天的拍摄得改改剧情了。”叶瑾希嘀咕着,转身走向衣柜。她选了一件米白色的长款羽绒服,里面搭了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下身是加绒的牛仔裤和雪地靴,裹得严严实实才敢出门。今天要拍的是“老城区冬雪”特辑,原本计划拍老人们在巷口晒太阳的场景,现在雪一落,倒是有了更别致的意境。
纪恒越早已在楼下等她,他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脖子上围着叶瑾希去年送他的深灰色围巾,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看见叶瑾希出来,他快步上前,伸手帮她拢了拢羽绒服的帽子:“刚出锅的红糖姜茶,路上喝,暖身子。”叶瑾希接过保温袋,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她抬头看向纪恒越,发现他的睫毛上沾了几片雪花,像撒了碎钻,忍不住伸手帮他拂掉:“你也戴好了,别冻着。”驱车来到老城区时,雪下得更大了。叶瑾希打开相机,镜头里的老巷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卖糖炒栗子的大爷裹着军大衣,在雪地里支起小摊,栗子的香气混着雪的寒气飘得很远;穿红色棉袄的小女孩牵着奶奶的手,在雪地里踩出一串小脚印,时不时弯腰抓起一把雪揉成球;斑驳的墙壁上爬着枯萎的藤蔓,雪落在藤蔓的褶皱里,像是给岁月绣上了银边。
叶瑾希蹲在地上调整相机角度,想拍小女孩踩雪的画面。纪恒越站在她身后,默默帮她挡住侧面吹来的寒风。突然,一阵风吹过,几片雪花恰好落在叶瑾希的睫毛上,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雪花在睫毛上停留了几秒,慢慢融化成水珠。纪恒越见状,轻声说:“别动,刚刚那个画面很好。”叶瑾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按下拍摄键。拍摄结束后,叶瑾希坐在车里回看素材,当看到雪花落在睫毛上的那一段时,忍不住笑了。纪恒越凑过来,看着屏幕里的画面:“这个片段一定要保留,很有感觉。”叶瑾希点点头,用手指放大画面,看着睫毛上晶莹的雪花,心里觉得格外治愈。
回到家后,叶瑾希把视频素材导入电脑,开始剪辑。她特意把雪花落在睫毛上的片段放慢,配上舒缓的钢琴曲,还加了一行字幕:“冬雪落在睫毛上,是冬天给的小惊喜。”视频发布后,评论区很快就热闹起来:“瑾希姐睫毛上的雪花也太浪漫了吧!”“纪先生是不是又在镜头外当工具人了?”“这就是冬日恋歌吗?我慕了!”叶瑾希看着评论,嘴角一直挂着笑。
闲来无事,她从书架上拿出投影仪,投在客厅的墙壁上,选了一部老电影《情书》。窝在沙发里,盖着厚厚的毛毯,看着屏幕里的雪景,听着藤井树的名字在雪地里回荡,觉得格外惬意。纪恒越坐在她身边,一边帮她剥橘子,一边陪她看电影。当看到女藤井树在雪地里奔跑的画面时,叶瑾希轻声说:“明年冬天,我们也去北海道看雪吧?”纪恒越点点头,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她:“好,等你忙完这个系列,我们就去。”
下午三点多,叶瑾希的爸妈和顾卿遥回来了。顾卿遥一进门就嚷嚷着冷,把围巾和外套扔在沙发上,跑到暖气旁边搓手:“外面雪太大了,摩托车差点打滑!”叶瑾希笑着递给她一杯热牛奶:“下次下雪就别骑摩托车了,我送你去上班。”顾卿遥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满足地叹了口气:“还是姐姐好!爸妈,我们点外卖吧?我想吃火锅!”叶瑾希的妈妈笑着点头:“好,就点你最爱的那家牛油火锅。”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看着窗外的雪景,其乐融融。顾卿遥一边往锅里下毛肚,一边说:“姐,你今天发的视频我看了,睫毛上的雪花绝了!纪恒越哥是不是又偷偷帮你打光了?”叶瑾希的爸爸好奇地问:“纪恒越是哪个小伙子?上次你说的男朋友?”叶瑾希点点头,脸上泛起红晕:“爸,下次有机会带他来家里吃饭。”顾卿遥插嘴道:“爸,纪恒越哥可帅了,而且对我姐超好,上次我加班,他还特意去接我,给我买了奶茶!”叶瑾希的妈妈笑着说:“那就好,只要你姐喜欢,对她好就行。”
吃过午饭,一家人各自回房间午休。顾卿遥定了下午两点的闹钟,闹钟一响,她就从床上弹起来,换上衣服,急匆匆地骑着摩托车去公司了。叶瑾希则睡到了下午三点,她从床上坐起身,伸了个懒腰,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她的脸上,暖洋洋的。下床换了身衣服,她骑着摩托车去了集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