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血色古堡的彩色玻璃窗,在大厅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融化的彩虹糖。林暖暖正蹲在门厅的栀子园画前,指尖轻轻碰着画框边缘 —— 画里的栀子花又开了几朵,花瓣上的露珠映着光,比昨天更鲜活了些。小咪蜷在她脚边,尾巴轻轻扫过她的裤脚,喉咙里发出 “呼噜呼噜” 的软声。
“喵~”
小咪突然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朝着大厅门口望去,耳朵竖得笔直。林暖暖顺着它的目光转头,心脏猛地一跳 —— 橡木大门旁的阴影里,站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黑色的工装裤,深蓝色的外套,袖口还别着枚小小的金属徽章(那是当初应对局发的攻略者标识),头发比记忆里长了些,垂在额前,却依旧挡不住那双温和的眼睛。
“坦克!”
林暖暖几乎是瞬间跳起来,小短腿迈得飞快,朝着那个身影跑过去。风拂过她的裙摆,带着走廊里飘来的栀子花香,她甚至没顾上手里还攥着的栀子花瓣,扑进对方怀里时,鼻尖先碰到了外套上淡淡的冷香 —— 不是人类该有的体温,却比清晨的大理石地面多了丝暖意。
坦克稳稳接住她,手掌轻轻落在她的头顶,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玻璃。他的指尖微凉,划过她头发时,能感觉到指腹带着点粗糙的茧,却没让她觉得害怕。“慢点跑,别摔着。” 坦克的声音比记忆里沉了些,却依旧温和,“我昨晚就感觉到你回来了,怕打扰你和院长妈妈说话,就一直在这儿等。”
林暖暖抱着他的腿,把脸贴在他的裤腿上,像小时候在孤儿院抱着院长妈妈的衣角那样,轻轻蹭了蹭。她没说话,只是攥着他外套的衣角,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布料 —— 和当初一起在古堡攻略时穿的那件一模一样,连袖口磨破的小口子都还在。
“怎么不说话?” 坦克蹲下身,平视着她,手掌依旧搭在她的头顶,“这么久没见,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林暖暖摇摇头,抬起头时,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弯着:“没有苦,我遇到了很多人,还找到了‘家’。” 她伸手,把刚才攥在手里的栀子花瓣递给他,“你看,古堡的栀子花开了,威廉说,这是因为古堡把我们当家人了。”
坦克接过花瓣,指尖轻轻捏着,花瓣上的淡金光晕落在他的手背上,像撒了层碎星。他没说话,只是看着花瓣笑了,眼底的温柔比大厅的阳光更暖。
“坦克来了?”
院长妈妈的声音从楼梯方向传来,她手里捧着那本线装书,灰色外套的口袋里露出半截素色发绳,走到近前时,笑着拍了拍坦克的肩膀,“早就说你会感知到暖暖回来,果然没等多久。”
威廉也从厨房方向走来,银色托盘里放着两杯热牛奶,还有一碟刚烤好的曲奇,曲奇上印着小小的栀子花纹:“坦克先生,您的牛奶还是要温的,不加糖,对吗?之前您和暖暖小姐一起攻略时,每次休息都要喝这个。”
坦克接过牛奶,点头道谢,指尖碰到杯壁时,牛奶的温度似乎让他微凉的手掌多了丝暖意。他看着托盘里的曲奇,又看了看林暖暖:“暖暖也爱吃这个,当初在古堡的储物间,她偷偷藏了两块,说要留到最后吃。”
林暖暖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拉着坦克的手往厨房走:“威廉做的曲奇比以前更好吃了,坦克你快尝尝!我们还可以一起帮威廉做草莓布丁,院长妈妈说我现在会打鸡蛋了!”
厨房还是老样子,黑色的大理石台面擦得锃亮,银色的厨具挂在墙上,反射着窗外的阳光。墙面上挂着的几串风干栀子花,被风吹得轻轻晃动,落下细小的花瓣,刚好落在料理台上的面粉袋旁。
威廉把曲奇碟放在台面上,拿起打蛋器递给林暖暖:“暖暖小姐,今天的鸡蛋就交给你了。坦克先生,您可以帮忙把草莓洗一下吗?草莓在那边的瓷盆里,是早上刚从古堡后院摘的,很新鲜。”
坦克点点头,走到水槽边,拿起草莓仔细冲洗。他的动作很认真,每颗草莓都要冲三遍,再用干净的纸巾轻轻擦干,像在处理什么珍贵的东西。林暖暖站在料理台旁,踮着脚打鸡蛋,蛋黄和蛋清落在碗里,没有溅出一点。
“暖暖现在很厉害嘛。” 坦克把洗好的草莓放在盘子里,凑过来看她打鸡蛋,“以前在古堡攻略时,你打鸡蛋总会把蛋壳掉进碗里,还要我帮你挑出来。”
“那都是以前了!” 林暖暖噘着嘴,却还是把刚打好的鸡蛋递给他看,“你看,现在没有蛋壳了,威廉还夸我打得均匀!”
院长妈妈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翻着线装书,偶尔抬头看他们三个,嘴角带着笑意。小咪跳上料理台,蹲在装草莓的盘子旁,时不时用头蹭蹭坦克的手臂,像是在打招呼。
中午吃饭时,四人围坐在餐厅的长桌旁。桌上的菜很丰盛:清炒青菜、番茄炒蛋、草莓布丁,还有一碗温热的莲子羹。坦克坐在林暖暖身边,帮她剥掉草莓的叶子,再把草莓放进她的碗里。院长妈妈给威廉夹了块炒蛋,又给坦克盛了勺莲子羹:“多吃点,古堡的莲子是后院池塘种的,比外面的更甜,能补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