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重新被开稳,鲁邦三世的手还没收回来,指尖甚至带着点不规矩的试探,擦过黑羽腰侧那片细腻的皮肤。
黑羽本就绷紧的神经像被点燃的引线,瞬间炸开。
本来只是想逗逗你,结果你丫真上手啊?!
黑羽正要扬手打开那只作乱的手,旁边的李乐安已经按捺不住了。
李乐安手里的AK一直没松过,此刻猛地抬起,冰凉的枪托稳稳抵住鲁邦三世的后脑勺,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他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沉得像压着块石头:“你那手再敢往前挪半寸,我这枪可不管你是谁。”
话音落地,他还故意把枪托往鲁邦三世后脑勺上顶了顶,带着实打实的威慑。
小泉红子坐在伊莎贝拉旁边,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成拳,淡紫色的魔力在掌心无声盘旋,凝成一小团闪烁的光晕。
她没说话,只是眼神像淬了冰,直直射向鲁邦三世。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狭小的车厢里炸开,格外响亮。
黑羽扬手就给了鲁邦三世一巴掌,力道十足,打得鲁邦三世脑袋“嗡”的一声,猛地歪向一边。
少年人胸口剧烈起伏,脸颊涨得通红,眼尾都染上点薄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
黑羽攥着拳头,指节发白,声音带着点发颤的怒意:“摸哪呢!混蛋!”
他本就身形纤细,此刻因为愤怒,肩膀微微耸起,更显得单薄。
领口被刚才的动作扯得有些松散,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脖颈,线条干净利落,透着少年人独有的清瘦。
明明是气到极点的样子,却偏偏带着种没被世俗磨平的锐气。
鲁邦三世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捂着半边脸,后脖颈还能清晰地感受到AK枪身的冰冷触感。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似乎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是怎么回事,眼神里满是错愕。
黑羽还在气头上,胸腔里像塞了团火,烧得他坐立难安。
但黑羽也知道现在不是僵持的时候,石碑的事才是重点。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故意往身后虚虚一掏,借着这个动作的掩护,指尖在身侧轻轻一划,那块灰扑扑的石碑就从随身空间里滑了出来,被他稳稳抓在手里。
他抓着石碑,没看鲁邦三世,直接扬手就往他脸上丢过去。
“啪!”
又是一声闷响,石碑边缘磕在鲁邦三世另一边脸上,虽然没真用劲,却也足够让他疼得“嘶”了一声。
鲁邦三世这下彻底懵了,双手同时捂着脸,左右两边脸颊各印着一道红痕,看着又狼狈又滑稽。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对上黑羽那双冒着火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剩下一脸的不可置信。
副驾驶座上的次元大介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先是愣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他笑得直拍大腿,帽檐都被震得歪到一边,露出的眼睛里全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哈哈哈哈!鲁邦!你也有今天!这巴掌挨得值!”
他笑得太用力,连带着肩膀都在抖,眼角挤出点生理性的泪水。
鲁邦三世狠狠瞪了次元大介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等着”,但对上黑羽那依旧带着怒意的眼神,最终还是悻悻地放下了手,只是嘴里嘟囔着:“下手也太狠了……”
黑羽别过脸,不去看他,耳根却悄悄泛起点红。
他调整了好一会儿呼吸,才觉得胸口那股火气顺了点,只是指尖还有点发颤。
少年人微微仰头靠着座椅背,下颌线绷得笔直,透着股不服输的倔强。
诸伏景光把车熄了火,转头看了眼这混乱的场面,无奈地摇了摇头。
啧。
感觉有点活该。
两个都是。
诸伏景光到底没多说什么,只是从驾驶座旁边的储物格里摸出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递给旁边的伊莎贝拉。
小姑娘刚才被吓得不轻,脸色还白着,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怯怯的。
伊莎贝拉接过水,小声说了句“谢谢”,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才像是找回了点安全感。
她偷偷瞟了眼鲁邦三世,又飞快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遮住了眼底的慌乱。
鲁邦三世揉了揉两边的脸,捡起掉在腿上的石碑,突然又咧嘴笑了起来,好像刚才挨打的不是他似的。
他把石碑往腿上一放,拍了拍黑羽的胳膊:“行吧行吧,算你厉害。来,看看这玩意儿到底写了啥,别浪费时间了。”
黑羽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但也没再反对,算是默认了。
鲁邦三世不知从哪摸出一副圆框眼镜,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边框还掉了点漆,一看就是从哪个考古现场顺手牵来的。
他往鼻子上一架,瞬间从嬉皮笑脸的怪盗变成了个透着点滑稽的学究。
他把石碑凑近了些,脑袋恨不得贴上去,眼睛瞪得溜圆,仔仔细细地盯着那些刻痕,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刻痕够深的啊,看来刻的时候是真费劲……这纹路看着也怪,不像是普通的凿子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