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白第十八次偷看陌尘的侧脸时,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我脸上有东西?"陌尘歪着头问,阳光透过图书馆的彩绘玻璃在他苍白的肌肤上投下斑斓光影。一个月来,他的气色好了许多,但那种脆弱感依然如影随形——至少表面如此。
"没、没有!"沈非白慌忙低头,手中的古籍差点掉在地上。自从那晚同床共枕后,他对陌尘的渴望就像野草般疯长。属于Alpha的信息素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外溢,他急忙调整呼吸试图压制。
陌尘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故意倾身靠近:"非白最近……好像很容易激动?"他声音压低,带着若有若无的引诱,"是因为……我吗?"
沈非白手中的书终于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咽了咽口水,陌尘身上那股清苦的气息简直要了他的命。一个月来,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共进早餐,花园散步,甚至共浴温泉(虽然隔着屏风)。每次陌尘若有似无的触碰,都会让他心跳加速。
"我……我去倒杯水!"沈非白仓皇起身,却不小心被地毯绊倒,整个人扑向陌尘。
预想中的撞击没有发生。陌尘稳稳接住了他,纤细的手臂不知哪来的力气。两人鼻尖几乎相碰,沈非白能看清对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小心。"陌尘轻声说,呼吸拂过沈非白的唇瓣。
这个距离太危险了。沈非白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向前倾身——
"少爷!"莫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老爷找您。"
沈非白猛地弹开,像做错事的孩子:"知、知道了!"他红着脸整理衣领,不敢看陌尘的眼睛,"我……我先去一下。"
陌尘乖巧点头,目送他同手同脚地离开。当门关上后,那副纯真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捕食者的微笑。他慢条斯理地拾起掉落的古籍,指尖抚过沈非白刚才触碰过的位置。
"快了……"他自言自语。
另一边,沈非白心不在焉地应付完父亲的谈话,满脑子都是图书馆里那个未完成的亲密接触。回房间的路上,他撞见了端着药膳的侍女。
"这是给陌尘公子的。"侍女行礼道,"林医生说他的腺体需要定期调理。"
沈非白接过托盘:"我来吧。"
站在陌尘房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才敲门。没有回应。推门而入,室内空无一人,浴室传来水声。
"陌尘?我把药膳放在桌上了。"他放下托盘,正欲离开,突然听到浴室里一声痛呼。
"非白……能帮帮我吗?"陌尘的声音透过水汽传来,带着痛苦的颤抖。
沈非白瞬间冲进浴室,氤氲热气中,他看到陌尘半跪在浴缸边,湿透的白发贴在光裸的背上,后颈的腺体红肿得吓人。
"怎么会这样?!"他顾不得避嫌,立刻上前扶住对方。
陌尘虚弱地靠在他怀里:"突然……好痛……"他仰起脸,水珠顺着睫毛滑落,分不清是水滴还是泪水,"能帮我……上药吗?"
沈非白喉结滚动,机械地点头。他取来药膏,手指颤抖着涂抹在那片红肿的肌肤上。触碰到腺体的瞬间,陌尘发出一声似痛似愉的呻吟,整个身子软倒在他怀中。
"再等等……"沈非白的声音低沉沙哑,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Alpha气息。面前的人颈后的腺体正微微发烫,仿佛在无声地呼唤着他。
陌尘忽然转过身来,湿润的手臂轻轻搭上他的肩膀:"非白……你对我是真心的吗?"
水珠顺着陌尘的发丝滑落,消失在浴缸边缘。沈非白最后的克制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伸手抚上对方的后颈,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
这个简单的触碰如同点燃了引线。陌尘的反应出乎意料地主动,在气息交融间,沈非白嗅到了那抹熟悉的气息。他不自觉地将人拉近,触到微凉的肌肤。
"可以继续吗?"他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渴望。
陌尘微微偏头,露出脆弱的颈侧,眼神却格外清醒:"你是想要……"
沈非白刚要回应,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原本清雅的气息瞬间变得极具侵略性,如潮水般将Alpha的气息吞噬殆尽。沈非白浑身一僵,惊觉自己竟无法移动分毫,仿佛置身于无形的桎梏之中。
"可惜……"陌尘的声音完全变了,低沉而危险,"Alpha是无法标记Enigma的。"
沈非白瞪大眼睛,看着身下人缓缓坐起。那双总是含泪的眼睛此刻冰冷如刀,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更可怕的是,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信息素压制,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臣服。
"你……你是谁?"沈非白艰难地开口,身体违背意志地发抖。
陌尘优雅地站起身,湿发上的水珠滴落在沈非白脸上,冰凉刺骨:"重新认识一下,陌尘,顶级Enigma,地下七区的实际掌控者。"他俯身,手指轻佻地挑起沈非白的下巴,"也是……你的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