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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周冲出小世界囚笼,眼前真界浩瀚无边,灵气浓郁得令人窒息。
>可他惊恐发现,体内刚刚积蓄的灵力正被疯狂抽离,身体如坠冰窟。
>他艰难爬进地下灵脉,却绝望发现真界灵气霸道异常,根本无法吸收。
>饥饿驱使下,他冒险模仿真界生物捕食方式,竟意外觉醒了吞噬能力。
>当一只恐怖双头蛇妖袭来的瞬间,他本能吞噬对方妖核。
>狂暴力量撕裂经脉的同时,刘周眼中燃起疯狂火焰:“吞!都给我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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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周曾经以为,所谓“世界”,便是他从小生长的那片贫瘠土地,是那间低矮漏风的茅草屋,是终日辛劳却依旧食不果腹的苦涩日子。武道,是刻在骨头里的唯一念想,是能让他和娘亲不再啃食苦涩树皮、不再畏惧寒冬的唯一出路。为此,他流过的汗,淌过的血,足以汇成一条小河。小世界的囚笼封印破碎那一刻,他用尽毕生力气冲出来的瞬间,心中涌动的,是足以焚毁一切苦难的狂喜和对无限未来的憧憬。
然而,这份狂喜,在真界的真实画卷在他眼前猝然展开的刹那,便被碾得粉碎,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他悬浮在……不,是飘荡在无法言喻的浩瀚之中。脚下没有坚实的大地,头顶也没有熟悉的苍穹。目之所及,是无边无际、深邃得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幽暗虚空。这虚空并非死寂,它被难以计数的、或明或暗的巨大星辰所点缀,每一颗都散发着古老而磅礴的气息,其体积之大,远超他认知中的太阳。它们缓慢地运行着,轨迹玄奥莫测,形成无法理解的庞大阵列,构筑成这方天地的真正骨架。更远处,是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巨大星云漩涡,像神只随意泼洒的颜料,缓缓旋转、流淌,孕育着毁灭与新生的力量。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渺小与惊悸,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变得沉重而艰难。
这就是真界?囚笼之外的真实?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颗几乎要撞碎胸膛的心脏。可这一吸之下,异变陡生!
真界无处不在的“气”瞬间涌入他的口鼻。那不是小世界稀薄温顺的天地灵气,而是……某种粘稠、滚烫、带着恐怖“重量”与“活性”的能量洪流!它霸道地冲刷着他的鼻腔、喉咙、气管,直灌入肺腑。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痛感瞬间炸开,仿佛吞下了一口滚沸的岩浆,又像有无数细小的、带着锯齿的能量微粒在疯狂切割他的内腑。他猛地弓起身子,剧烈地呛咳起来,每一次咳嗽都撕心裂肺,眼前阵阵发黑。这哪里是灵气?分明是裹着蜜糖的毒刺!
更可怕的事情接踵而至。
就在这灼痛尚未平息的瞬间,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整个真界天地本身的恐怖吸力,骤然降临!这股力量无形无质,却沛然莫御,牢牢锁定了他身体内部每一丝、每一缕辛辛苦苦从小世界带出来的、属于他自身的本源灵力!
“呃啊——!”
刘周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嘶嚎。他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力量如同亿万根无形的吸管,蛮横地刺入他的四肢百骸、经脉窍穴,贪婪而高效地抽取、剥离!他体内原本充盈的、代表着小世界巅峰力量的雄浑灵力,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流逝。那感觉,就像寒冬腊月里被剥光了衣服扔进冰窟,刺骨的寒意从骨髓深处爆发,瞬间冻结了血液,麻痹了神经。力量被强行抽离带来的虚弱感,如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意识堤坝,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开始剧烈地摇晃、扭曲。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像一片被狂风撕扯的枯叶,在这浩瀚无垠、却又对他充满恶意的真界虚空中无助地翻滚、下坠。每一次翻滚,都伴随着体内灵力被抽离的剧痛和虚弱。那曾经支撑他击碎囚笼、傲视小世界的力量,此刻正飞速消散,将他打回原形,不,是打入比原形更虚弱、更绝望的深渊!
“不…不能死…绝不能死在这里!”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不甘与狠戾,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咆哮,强行压倒了虚弱和眩晕。刘周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目光在下方那片快速接近的、散发着朦胧微光的巨大陆块碎片上疯狂扫视。
那是一片漂浮在虚空中的、如同被巨斧劈开的大陆残骸。边缘犬牙交错,断面上布满了狰狞的裂痕,仿佛诉说着某种远古的惊天巨变。碎片之上,山峦起伏,隐约可见深谷沟壑,地表覆盖着奇异的暗紫色苔藓和从未见过的扭曲植被。最吸引他目光的,是碎片深处,几道蜿蜒如巨大伤痕的裂谷中,正透射出一种温润却极其浓郁的……灵光!那是灵脉的气息!比他小世界见过的任何灵脉都要庞大、精纯百倍!
那是唯一的生机!
“下去!必须下去!”刘周榨干体内最后一丝残存的、尚未被真界彻底抽走的灵力,拼命调整着下坠的姿态,将身体蜷缩,如同一颗燃烧殆尽的陨石,朝着那片大陆碎片上灵光最为浓郁的一道巨大裂谷,狠狠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