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砚卿皱起小鼻子，显然不喜欢这个比喻。
薄斯聿赶紧接上：“而且生小孩很辛苦的，妈妈会疼会累，身体也会变得不好。”
他夸张地捂住胸口，“爸爸也会担心得睡不着觉。”
小砚卿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小脸慢慢垮了下来：“可是......”
“为什么想要弟弟妹妹呢？”柳婳柔声问。
答案让夫妻俩同时石化——
“星熠哥哥的爸爸妈妈就给他生了一个弟弟，”
小砚卿挥舞着小拳头，眼睛闪闪发亮，“只要他不高兴了就揍他，开心了就让他当奴隶使唤！”
薄斯聿：“......”
柳婳：“......”
“我也想要一个奴隶，”
小砚卿掰着手指数，“不，得比星熠哥哥多，我得要两个！”
客厅陷入诡异的沉默。
薄斯聿和柳婳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他们精心培养的女儿，暗羽组织和薄氏的继承人，未来的女王大人，要弟弟妹妹的理由居然是......想要免费劳动力？
“薄砚卿，”
柳婳深吸一口气，“弟弟妹妹不是用来当奴隶的。”
“为什么？”
小砚卿理直气壮，“星熠哥哥说这就是弟弟的用处！”
薄斯聿在心里给陆星熠那个的小鬼记了一笔。
明天，不，待会儿就打电话告诉俞非晚和陆临州，必须让他的父母加强德育教育！
“听着，宝贝。”
柳婳把女儿转向自己，“弟弟妹妹是家人，是要互相爱护的。”
她顿了顿，“就像爸爸妈妈爱你一样。”
小砚卿歪着头，显然不太理解这种感情。
在她的世界里，力量和控制才是王道，这不能怪她，毕竟从小在杀手堆里长大，耳濡目染的都是强者为尊。
薄斯聿突然灵光一闪：“砚卿，你知道为什么爸爸妈妈只有你一个孩子吗？”
小砚卿摇头。
“因为我们要把所有的好资源都给你一个人。”
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格斗术、枪械课、爆破知识，还有爸爸的公司......如果有了弟弟妹妹，这些就得平分了。”
柳婳暗中踢了他一脚，这算什么教育方式？
但出乎意料的是，小砚卿的眼睛亮了起来。
“真的吗？”
她兴奋地问，“我能学狙击枪了？”
“等你再高一点。”薄斯聿昧着良心承诺，先解决眼前危机再说。
小砚卿立刻从妈妈腿上跳下来，跑到身高墙前比划：“我要每天喝牛奶！长高高！”
她转身跑向厨房，嘴里嚷嚷着，“青黛阿姨！我要喝两杯牛奶！”
危机暂时解除。
薄斯聿瘫在沙发上，感觉像是刚打完一场硬仗。
柳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狙击枪？”
“缓兵之计。”
薄斯聿举手投降，“等她够得着枪托的时候，早忘了这茬了。”
柳婳摇摇头，起身去厨房监督女儿喝牛奶。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头：“其实......”
“嗯？”
“如果她真的想要玩伴，”
柳婳的眼神柔和下来，“我们可以考虑领养只猫。”
薄斯聿脑中立刻浮现女儿训练猫咪拆弹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还是先买几个洋娃娃吧。”
当天晚上，薄斯聿在女儿睡前故事时间特意选了《小王子》。
当读到你要永远为你驯养的东西负责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小砚卿。
“爸爸，”
小砚卿突然问，“如果我有弟弟妹妹，你会更爱他们吗？”
薄斯聿心头一软。
原来白天的奴隶论背后，藏着这样不安的疑问。
他放下书，将女儿搂进怀里。
“不会。”
他亲了亲她的发顶，“爸爸的心不是分蛋糕，你来了，它就是满的；再来一个，它就会变大一倍。”
他顿了顿，“但爸爸妈妈选择只装满你一个，因为你是最特别的。”
小砚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睡着了。
薄斯聿轻轻拍着她的背，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陆临州：【你家大儿子把你的小儿子不当人，开心了当奴隶，不开心了就揍他，你得好好加强教育，别每天想着造三胎。】
陆临州的手机震动时，他正在会议室里听季度汇报。
薄斯聿的消息突兀地跳出来。
陆临州盯着屏幕，眉头拧成死结。
他那个十岁的大儿子陆星熠？
欺负五岁的弟弟陆星燃？
开什么玩笑！
星熠明明是个懂事的好哥哥，上周还主动教弟弟拼乐高......
“陆总？”
财务总监小心翼翼地问，“这个数据有问题吗？”
陆临州猛地回神：“会议暂停。”
他抓起西装外套大步往外走，“有急事。”
四十分钟后，陆临州的迈巴赫急刹在别墅门前。
他刚推开车门，就听见后院传来小儿子的哭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