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话能信吗?
萧晏,“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一旁的桌子上,就有笔墨纸砚。
他起身来到桌案旁,提笔沾墨,几行龙飞凤舞的字跃然纸上。
他折腾了整整一夜,方如缕不仅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这会她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求萧晏能放过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萧晏把写好的东西拿到她面前。
她看都没看一眼,用最快的速度签上自己的名字。
不就是哄着萧晏玩的东西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答应了又如何?
谁规定,她不能反悔了?!
签完字之后,她一个翻身背对着萧晏沉沉睡去。
萧晏仔细将墨迹吹干。
只见那张纸上赫然写着,婚书两个大字!
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
她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信不信,等她下了榻之后,立刻翻脸不认人。
“女人,你逃不掉的!”萧晏宠溺的看了方如缕一眼,然后俯身抱起她去了隔壁浴室。
等替方如缕清理干净后,他小心翼翼把她放在榻上,揣着那张婚书,兴冲冲出了府。
直奔裴止府上。
这个时候已经下了早朝。
只留下沈逾白一个人,在宣政殿长吁短叹,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他可算明白,什么叫一语成谶了。
他才坐上这个皇位第二天,文武百官就把立后的事提上日程。
还递上来一份名单。
名单上全是各家闺秀,还附带画像。
这也就罢了,早朝之后,他那个便宜父亲,还欠欠的对他说,让他一定要好好选,务必选一位自己喜欢的皇后。
还说,不管他选谁,父亲都会支持他。
沈逾白想哭。
但欲哭无泪。
他兴致缺缺翻看着那些画像,才看了两眼便啪的一声合上,然后扔的远远的。
只求一个眼不见为净。
只一夜,他便想母亲与珠珠了。
他只想说,皇帝可真是个苦差事。
还不如当一个医生,虽说有被人捅刀子的风险,但至少没有人逼他立后。
他都可以想象出来,立后完了,接踵而至的便是选妃。
难道他这个大怨种,还要兼职种马吗?
就问这是什么苦逼的日子?
一大早,他便遣了太医,去给珠珠换药。
可惜,妹妹的脸还不能见风,否则就能让妹妹入宫陪他。
至于立后一事,他准备先拖上一段时间。
下了早朝之后,裴止直接去了谢长宁那里。
不出意外,他依旧被拒之门外。
这一回,他不慌不忙说了一句话。
赵管家听了立刻去禀告谢长宁。
“夫人,裴大人说有要事求见……”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长宁便沉着脸说道:“不见。”
“裴大人说,事关方夫人。”赵管家也怕啊!他怕裴止又霸占了他房间。
方如缕已经和戚正业和离。
自然不能再叫戚夫人。
所以赵管家称她为方夫人。
谢长宁想了想,叫人把裴止带进来。
“说吧!方姐姐究竟怎么了?”她丝毫没有给裴止好脸色。
裴止四下扫了一眼,他的意思很明显。
谢长宁一挥手。
等前厅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裴止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我怀疑,她与萧晏之间有问题。”
谢长宁一脸狐疑,“方姐姐与泾陵侯八竿子都打不到,他们之间能有什么问题?”
裴止轻咳一声,“昨日,萧晏一见方如缕,竟然红了脸,萧晏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我敢肯定他们之间一定有事。”
他说的话,谢长宁一个字都不信。
“若是说完了,你可以离开了。”她冷冷下了逐客令。
见她起身要走,裴止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岁岁,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不该事前没有同你商量,就擅自做主把逾白推到那个位置,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至于坑儿子,不过是顺手的事。
“你究竟怎样才肯原谅我?”
这些大道理谢长宁都懂,但她就是气不过,气裴止擅自做主,但她更多的是心疼逾白。
所以她心里憋了一口气。
谢长宁拂开裴止的手,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赵管家来报,“夫人,泾陵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