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骤停,空气凝固。
白雨的手指悄悄摸向腰间银针,却被徐应德按住手腕。他直视金丝眼镜男子:"林老板,原来你才是幕后黑手。"
林老板轻笑,掏出一块怀表打开,里面嵌着张小照片——年轻时的绣娘抱着个婴儿。
"二十年布局,就为等今天。"他温柔地抚摸照片,"荷儿的魂魄,该物归原主了。"
徐应德将白玉灯护在身后:"你配做父亲?"
"哈哈哈!"林老板突然大笑,笑声中胸口黑洞里钻出几条红虫,"谁说我要当父亲?我要的是她体内的天医血脉!"
他猛地扯开衬衫,露出整个胸膛——皮肤上绣着幅诡异的七星图,每颗星的位置都嵌着枚铜钉!
"看到没?"林老板痴迷地抚摸铜钉,"只差最后一枚,就能打开真正的长生之门!"
白雨倒吸凉气:"你把自己炼成了活阵图?"
林老板不答,突然挥手:"拿下他们!"
黑衣人同时开枪,射出的却不是子弹,而是沾着黑狗血的铜钉!徐应德拽着白雨扑向墓碑后,原先站立的地面被钉出个北斗图案。
"困魂阵!"徐应德脸色大变,"他想活捉我们!"
白雨从怀中掏出个瓷瓶摔碎,紫色烟雾瞬间弥漫。借着烟雾掩护,她拉起徐应德:"往西跑!"
两人刚冲出几步,地面突然塌陷。林老板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跑得掉吗?这片乱葬岗早被我布下......"
话未中断,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林老板肩膀!
"谁?!"他愤怒转头。
浓雾中走出个苗族装束的老妪,手持骨弓,脸上纹着蜘蛛图案:"叛徒,老身找你二十年了。"
白雨惊喜:"蛛婆!"
老妪不答,又连射三箭,箭箭直取林老板要害。黑衣人纷纷中箭倒地,伤口处爬出黑色小蜘蛛。
林老板暴退数步,突然狞笑:"老东西,你看看这是谁?"
他身后雾气散开,露出个铁笼——里面关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正是苗疆上一任大祭司!
蛛婆身形一滞:"师兄?!"
就这分神的刹那,林老板袖中射出红线,瞬间缠住她的脖颈:"苗疆秘术?我早研究透了!"
白雨想救人,却被徐应德拦住:"不对劲......他在拖延时间!"
果然,地面开始渗出黑水,那些中箭的黑衣人竟一个个爬起,皮肤下凸起蛛网般的红纹。
"尸蛊!"白雨骇然,"他用活人养蛊!"
林老板狂笑着扯开衣领,七枚铜钉同时发光。北斗图案从地面浮起,将所有人笼罩在内:
"子时到,七星连——开阵!"
七道血光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网。徐应德怀中的白玉灯剧烈震颤,灯芯青火忽明忽暗。更可怕的是,他自己的身体也开始透明化!
"他在抽离灯魂!"白雨急得去抢灯,却被无形屏障弹开。
林老板贪婪地盯着白玉灯:"有了这个,再加上荷儿的魂魄......"
他突然掐诀念咒,铁笼里的老祭司发出惨叫,七窍中飞出七只金蝉,直扑徐应德!
"金蝉噬魂!"蛛婆挣扎着大喊,"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白玉灯突然炸裂!一道青光裹着赤目道人的虚影冲出,主动迎向金蝉。
"赤目?!"林老板愕然。
虚影狞笑:"老子最恨被人利用!"
金蝉与虚影相撞,爆出刺目血光。林老板胸口的铜钉被震飞三枚,阵法顿时不稳。徐应德趁机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剩余的天医令上:
"以吾精血,唤汝真名——镇!"
铜钱化作流光射入林老板胸口黑洞,他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不——"
黑洞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将他硬生生拖了进去!地面开始塌陷,那些红纹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爆体而亡。
蛛婆挣脱红线,抢上前救出老祭司。白雨则扑向徐应德:"你怎么样?"
徐应德的身体已透明如雾,苦笑着举起右手——掌心握着盏虚幻的青铜灯影:"三魂七魄......只剩一魄了......"
他看向远处渐亮的天色:"快走......鬼门......要开了......"
话音未落,整座乱葬岗剧烈震动。老祭司突然睁眼,用嘶哑的声音喊道:"蛛女!用那个!"
蛛婆脸色骤变,从怀中掏出个骨笛吹响。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所有尸体上的红纹开始向笛声汇聚,最终在空中凝成一把血色钥匙!
"长生钥......"老祭司颤抖着指向徐应德,"给他......"
钥匙飞入徐应德胸口,他虚幻的身体顿时凝实几分。白雨还来不及高兴,地面突然裂开巨缝,一只覆满鳞片的巨爪探出!
"鬼医本体?!"蛛婆面如死灰,"怎么可能......"
巨爪拍向众人,徐应德猛地推开白雨,自己却被爪尖贯穿胸膛!
"徐应德!"白雨撕心裂肺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