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石纲总管朱勔到!贺礼黄金两百万两,白银两百万两;
贺太湖奇石百块,各地搜罗珍奇花木五十株,另有能工巧匠打造之亭台楼阁模型十座,苏州园林一座……”
“御史中丞王黼到!贺礼黄金两百万两,白银两百万两;
贺象牙雕刻‘清明上河图’一座,另有历代名窑瓷器百件,古青铜礼器十套,钱塘名妓五名……”
礼单极长,后面还跟着一串朝中大小官员的名字与贺礼,虽不及前面几位大佬这般惊人,却也无一不是价值不菲。
金银珠宝,田产地契,古玩珍奇,美女奴仆,琳琅满目,几乎要晃花人的眼。整个书房内,静得落针可闻。
晁盖、宋江、吴用三人站在陈森身后,看着那些官员们鱼贯而入,听着那一道道令人咋舌的贺礼唱报,他们的眼睛越瞪越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是江湖好汉,也曾劫富济贫,见识过不少财富,但眼前这些官员所展现出的奢靡和贪婪,却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乖乖,这……这得有多少钱啊!”晁盖忍不住低声咕哝道,他那憨厚的脸上充满了震惊。
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金银珠宝,也从未想过,原来朝廷的官员竟然如此富有。
宋江的脸色也有些复杂,他平日里以“及时雨”自居,也算是散财济困,但在这些官员面前,他那点家当简直不值一提。
他心中既有对这些官员贪腐的愤慨,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他看向陈森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敬畏。
这位驸马爷,竟然能让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官们如此巴结,其手段和背景,实在深不可测。
吴用则眯着眼睛,他比晁盖和宋江更善于思考。
他注意到这些官员在送礼时,眼神中除了恭维,还有一丝试探和防备。
他隐约感觉到,这位驸马爷的出现,恐怕会在大宋的朝堂上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暴。
他看向陈森的背影,心中对这位年轻驸马的手段和心机更加好奇。
岳飞则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他虽然年纪尚轻,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毅。
他看着那些官员们脸上虚伪的笑容,听着那些令人作呕的贺礼,心中对大宋朝廷的腐朽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紧紧地握了握拳头,他想起了陈森之前对他说过的话,要他好好学习,将来报效国家。他知道,要改变这一切,绝非易事。
陈森将这些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知道,这些官员送来的不仅仅是财富,更是他们对权力、对地位的渴望,以及对陈森这位新贵的试探。
他心中冷笑,这些所谓的“六贼”,以及那些依附他们的官员,果然是富可敌国。
不过,这些财富,很快就会变成他的囊中之物。
“诸位大人远道而来,能光临寒舍,陈某深感荣幸。今日大婚,备下薄酒,还望诸位尽情畅饮!”
陈森拱手,声音洪亮,带着几分年轻人的朝气,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官员纷纷回礼,脸上堆满了笑容。他们都知道,这位驸马爷不仅深得官家宠信,更是在短短时间内,
便以雷霆手段将蔡京的茂德帝姬和西园都收入囊中,这等能力,绝非常人可比。
就在此时,门外忽传来一声急促的通报:“报——官家与皇后驾到!”
此言一出,原本还弥漫着喧嚣和恭维的书房瞬间凝滞,落针可闻。
所有官员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惊愕、慌乱,以及一丝难以置信。
官家私访,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殊荣,更是莫大的压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六贼,此刻也如临大敌,手足无措。
蔡京的脸上血色尽失,童贯的眉宇间拧成一个疙瘩,高俅更是吓得险些瘫软在地,其余官员亦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陈森倒是神色如常,只眉梢微挑,眼中掠过一丝了然。赵佶这厮,果然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主儿。
上次乔迁大宴上的现代美食与奇物,想必早已在他心头埋下了馋虫,今日这般盛大的驸马大婚,他岂能缺席?
尤其是在这般敏感的时刻,他的到来,无疑是在向天下宣告他对陈森的宠信,更是在无形中为陈森撑腰。
“恭迎官家,恭迎皇后娘娘!”陈森率先躬身,声音洪亮,不卑不亢。
众官员如梦初醒,连忙跟着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场面一时庄严肃穆,与方才的喧闹判若两极。
赵佶身着一袭常服,头上只戴着一顶黄金帽,并未穿十二章纹的龙袍,显得随意而亲近。
他身旁跟着端庄秀丽的郑皇后,两人在内侍的引导下,缓步迈入书房。
赵佶的目光扫过满屋的官员,最后落在陈森身上,脸上浮现出抑制不住的喜色。
“陈森,今日你大婚,朕与皇后特来沾沾喜气,不必多礼,都平身吧。”赵佶抬了抬手,声音带着惯有的清雅与几分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的目光很快就被书房内堆积如山的贺礼吸引,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谢官家,谢皇后娘娘。”众官员战战兢兢地起身,垂首而立,大气不敢出。蔡京等人更是心头忐忑,生怕官家追问贺礼之事。
赵佶走到近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些奇珍异宝,尤其是在那几件西洋琉璃器皿和波斯地毯前多停留了几眼。
他指着蔡京所献的“福禄寿”三星摆件,笑道:“蔡太师的贺礼,果然不同凡响,栩栩如生,寓意极佳。”
蔡京闻言,冷汗直流,连忙躬身道:“此乃臣一片心意,愿驸马与帝姬百年好合,福寿安康。”
他心头暗自叫苦,这摆件是特意为讨好陈森而准备,此刻被官家点名,不知是福是祸。
赵佶只是随意一瞥,便将目光投向了陈森,眼中带着几分促狭:
“陈森啊,朕听闻你这驸马府内,可是别有洞天?上次的乔迁宴,朕可是念念不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