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万财盯着桌上白花花的银子,山羊胡微微颤抖。他万没想到这个街头卖艺的穷小子,竟真能在一个月内赚到一百五十两银子。
"哼,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碰上了知府大人的寿宴罢了。"周万财拂袖转身,背对着李青山,"真正的商人要懂得经营之道。这样,我再给你一个考验——"
李青山站得笔直,目光平静:"周老爷请讲。"
"我周家近日有一批上等丝绸滞销,你若能在一个月内将其全部售出,我便承认你有经商之才。"周万财转过身,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这批丝绸价值五百两银子,你若能做到,利润全归你所有。"
李青山心中一动——这分明是刁难,那批丝绸他早有耳闻,因染色不正遭多家布庄退货,在业内已是公开的秘密。但他只是微微颔首:"青山领命。"
出了周府大门,李青山没有直接回铺子,而是绕道去了城南的染坊。他抓起一把周家滞销的丝绸边角料,在阳光下仔细端详,又凑近闻了闻。
"果然如此..."他喃喃自语,"这染料有问题。"
原来周家为节省成本,用了劣质染料,导致丝绸色泽暗淡,遇水还容易褪色。李青山想起在蜀中学艺时,曾跟一位老师傅学过一种特殊的固色方法。
三日后,周府管家慌慌张张跑进书房:"老爷!那李青山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咱们的滞销丝绸重新染过,现在色泽鲜亮,在市面上供不应求!"
"什么?"周万财拍案而起,"他哪来的染料配方?"
"听说是他在蜀中学的秘方..."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更奇的是,他不仅把滞销的丝绸卖光了,还接了不少新订单,都说要'周氏新染'的丝绸。"
周万财脸色阴晴不定,他踱到窗前,看见后院巧巧正站在一株梅树下,手中捏着一封信,嘴角含笑。
"去查查,小姐最近可有与那李青山私通书信?"周万财眯起眼睛。
管家低头称是,心中却道:老爷啊老爷,您越是阻挠,小姐怕是越对那穷小子上心呢。
一月期限到,李青山不仅卖光了滞销丝绸,还为周家带来了八百两银子的收益。当他将五百两本金如数奉还时,周万财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周老爷,这是本金,这是三百两利润。"李青山恭敬道,"按照约定,利润本应归我所有,但我斗胆请求将这些银子作为聘礼的一部分。"
周万财盯着银子,半晌不语。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确实有过人之处。但要让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曾经街头卖艺的穷小子,他实在心有不甘。
"李青山,"周万财突然换了副面孔,和颜悦色道,"你确实有几分本事。不如这样,你来我周家做个掌柜,我每月给你十两银子的工钱,如何?"
李青山微微一笑:"多谢周老爷美意。但青山与小姐有三年之约,如今才过半年,我想凭自己的本事..."
"不识抬举!"周万财勃然大怒,"你以为赚了几百两银子就了不起了?我周家产业价值万金,你一个穷小子,拿什么配得上我女儿?"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际,管家慌慌张张冲了进来:"老爷!大事不好!赵员外带着官府的人闯进来了,说咱们的丝绸有毒,害得他家老夫人浑身起疹子!"
周万财大惊失色:"胡说八道!我周家的丝绸怎会有毒?"
话音未落,一群衙役已闯入院中,为首的捕头冷声道:"周万财,有人告你以次充好,在丝绸中掺入有毒染料,现奉知府大人之命,将你收押问审!"
"冤枉啊!"周万财面如土色,"我周家做生意向来诚信为本..."
捕头不由分说,命人将周万财锁拿。混乱中,李青山注意到站在赵员外身旁的一个瘦小男子眼神闪烁,不时偷瞄赵员外,似有难言之隐。
周府上下乱作一团,周夫人哭得昏死过去。巧巧强忍泪水,指挥下人照顾母亲,又命管家速去请讼师。
李青山悄悄跟上被押走的周万财,在路过一条小巷时,他猛地冲上前,往捕头手里塞了一锭银子:"大人,能否容我与周老爷说句话?"
捕头掂了掂银子,背过身去:"快些。"
"周老爷,"李青山低声道,"此事定有蹊跷。您先委屈几日,我定会查明真相。"
周万财此刻哪还有先前的傲慢,颤声道:"青山啊,你若能救我周家,我...我便认了你这个女婿!"
李青山郑重点头,目送周万财被押走后,立刻转身去了赵府附近打听。他从街边小贩口中得知,赵员外与周家是多年的商业对头,最近正为竞争皇商资格明争暗斗。
"听说赵家老夫人确实起了疹子,"卖茶的老汉小声道,"但奇怪的是,赵家用的明明是自家丝绸,却硬说是周家的..."
李青山心中一动,谢过老汉后,趁着夜色翻墙潜入赵府。他躲在老夫人院外的假山后,听见丫鬟们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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