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血已经送到江嗣手里,他明白会给未以及一些研究人员,如何利用才能消除江曦沫身上的诅咒。
江衡疲惫的站在家门口,缓缓转动钥匙,咔嚓一声,门开了。
他现在开始要防范的就是来自北隆索家族的报复,那么大一个家族其实心眼也不用那么小,地点告诉你,你自己没拿到而已,就别找我了。
江衡看了一眼漆黑的家,不过家里飘散着若有若无的白玉兰花香,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归属感,心安了许多,这就是家吗?
他依旧记得赵九南那疯狂的模样,说自己跟他是一类人,只不过他为的是权力,而自己只想要一个家而已。
或许在赵九南的心里只有利益是永恒的。
而自己自从外公去世后那个家的模样就消失了,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不过是一个家而已。
不过他又想起赵九南的另一句话,那句话很可怕。
人活着为了什么?人活着本身就没有意义,不过是一堆行走的枯骨烂肉,一个更加悲催的灵魂被囚禁在这具注定腐朽的躯壳里,在时间里腐烂。
赵九南的声音在他脑海里不断回荡。
赵九南你……已经疯了。
这是江衡对赵九南最中肯的评价。
江衡没有洗澡坐在沙发上,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摸身上的烟,可是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间门又把烟放下了,他不想家里充斥的是尼古丁的味道,也不想那股白玉兰的香味消散。
江衡来到家门口,还晃了晃手里提的凉菜和排骨,今晚吃这个,她应该会喜欢的吧。
他开心的打开门,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那个身影,忽然,一缕鲜血从门缝里渗透出来,他猛的抬头看去,整个屋子墙壁,桌子,沙发,地板,全都是血!
不!
不!!!
他像个疯子一样咆哮一声!
江衡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冷汗浸湿了后背,眼前似乎还残留着血红的幻影,那扇推开的门后,是满地刺目的鲜血。
是梦么?
他急促地喘息,直到摸到身上的毛毯,看到桌上温热的包子和豆浆,才勉强确认自己回到了现实。
“醒啦?”熟悉的声音响起,江衡抬头,看到江曦沫正温和地看着他,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特有的白玉兰香。
她伸手,自然地替他理了理汗湿的额发。
“能一睁眼就看到你…真好。”江衡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做噩梦了?”江曦沫指尖触到他额角的冷汗。
“嗯…很恐怖的画面。”江衡不想回忆,别开目光。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她拿过纸巾,轻轻替他擦汗。
“有你真好。”江衡感到内心的冰冷被驱散。
江曦沫想起正事:“对了,卯刚才来电话,说葬礼要开始了,让你赶紧过去,半小时前打的。”
“葬礼?”江衡一惊,立刻坐起,“我怎么没听见?”
“看你睡得沉,没叫醒你。现在九点半了。”
“糟了!”江衡立刻冲向卫生间刷牙,“那你赶紧收拾下,你也一起去吧!”
“当然,我……肯定要去帮个忙,未姐和卯她们人都挺不错的,我好像适应中国这里的生活了。”
“不,”江衡刷牙的动作猛地停住,他吐出泡沫,抹了把脸,转过身,眼神异常凝重地看着江曦沫,“你要参加的,是另一个葬礼。”
江曦沫愣住了:“另一个?谁?”
江衡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是拿破仑的。”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我找到了他的遗体。”
“什么?!”江曦沫瞳孔骤缩,身体晃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扶住门框,“执行部…他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你怎么可能…你怎么做到的?!”
江衡擦干脸,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我会和你一起,主持这场葬礼,送他最后一程,其他的,你不用管,毕竟……有我在。”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江曦沫心上,哥哥…终于找到了…是他!又是他!为了她解除诅咒去夺渊血,为了她找回哥哥的遗体…而她呢?她似乎永远在被保护,像个花瓶!
这个念头瞬间点燃了她心底的骄傲和不甘。
“江衡,我不是你的花瓶!”江曦沫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她用力抹去脸上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眼神灼灼地逼视着江衡,“我有权知道!我也能帮你!比你想的多得多!”
江衡愣住了,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他们从来不是只能互相取暖的可怜虫。
江衡做出了妥协,因为他不想让江曦沫担心,“葬礼结束后,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好么?”
江曦沫逼近一步,气势惊人,话语斩钉截铁,不留余地:“江衡!你那身独当一面的本事是怎么来的,我比谁都清楚!那是在不断失去的路上磨出来的!我也一样!别忘了,我是什么人……”
她下巴微扬,带着锋芒:“我在学院,血统是A级!实战课满分!”
她的目光如炬,死死锁住江衡:“你能为我豁出命,我就不能为你豁出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