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鸣皓,溯珠链!”他一声令下,常鸣皓立刻将链珠抛向空中,链珠在黑烟里炸开蓝光,映出所有魔气的轨迹;苏清韵、黄庭鉴等人纷纷祭出武器,将赵家修士困在中央;墨刑则趁机冲向石壁上的铁笼,指尖的机关锥“咔哒”一声打开了锁。
一枚玉镯“啪”地碎了,碎玉里滚出张纸条,上面是苏家族长的字迹:“赵家以丹砂矿为饵,引我苏家入黑风谷,实则与柳、林二家勾结,欲灭我苏家。若见此条,速寻胡家后人,唯有混元残碑能破他们的阵法。”
胡缘捡起块碎玉,忽然明白,柳、赵、林三家灭的不只是胡家,所有可能威胁到他们的家族,都成了养魔气的“活鼎”。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雾隐宗和幽冥教散布的谣言——“逆命人祸乱灵界”,不过是他们为了铲除异己、滋养魔渊之主残魂编造的谎言。
密道外传来柳家修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胡缘手中混元剑微微颤动,像是在期待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他忽然想起爷爷胡守正的话,胡家的血里不止有仇恨,还有守护——守护那些和胡家一样,被三家迫害的家族,守护灵界不该被魔气侵蚀的安宁。
“准备战斗。”他的声音在密道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今天,该让他们知道,欠的债,总要还的。”
黑烟里的魔影还在嘶吼,赵家修士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苏清韵的阴字锈剑已刺穿他的肩胛,剑身上的幽影剑气正顺着伤口往心脏蔓延。“说!柳家和林家在哪?”苏清韵的声音比玄霜还冷,剑刃又往前送了半寸,“再不说,我让你尝尝被剑气蚀骨的滋味。”
赵家修士疼得浑身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却仍扭曲出一抹狞笑:“你们能救这几个,可救得了整个灵界吗?林家族长早已带着传送阵图谱奔赴魔渊,再过三日,新魔主大人便能借阵法降临灵界各处——到那时,人人皆成我们的‘活鼎’,血肉供奉,魂魄永锢!”
胡缘眉头一蹙,冷声追问:“魔渊之主的残魂早已被封,何来的新魔主?”一番用刑逼问后,终于得知真相:所谓的新魔主,竟是自己恶念所寄的肉身。那恶念虽早已与他的善念本源融合,但肉身尚存,且因蕴含胡缘的血脉之力,被魔渊之主暗中施法炼制,成了承载魔主意志的“备胎”。
“传送阵?”胡缘心头一震,蓦然想起胡家旧账中的记载——林家世代执掌灵界传送阵脉,当年胡家遭灭门之祸,正是林家暗中关闭了胡府周边所有传送节点,断其退路,令全族困死绝地。他猛然攥紧混元剑,指节发白,剑鞘上镌刻的饕餮纹骤然发烫,仿佛感应到了某种久远而熟悉的气息,在血脉深处隐隐呼应。
“师兄!”常鸣皓突然指向密道尽头,那里的石壁在震动,隐约能听见铁链拖地的声音。
墨刑立刻从储物袋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铜盘,盘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齿轮:“这是‘断龙盘’,能暂时锁住机关。我把它嵌进石壁,至少能挡半个时辰。”他说着,指尖在齿轮上拨了拨,铜盘立刻“咔哒”一声嵌进石缝,周围的震动顿时弱了许多。
“我们先带这些修士出去。”胡缘看向被救出的众人,他们大多灵力耗竭,脸色苍白如纸,“苏师妹,他们需要救治,你先带他们回龙府,我和大舅、鸣皓、墨刑等人断后。”
苏清韵刚想反驳,其中一个修士,却盯着胡缘道:“我刚才在笼子里听见柳家修士说,他们在矿洞最深处藏了个‘引魔阵’。
胡缘的心脏猛地一缩,说道:“你们先走,我去矿洞深处看看,若真有残碑碎片,必须拿回来。”
他刚转身,就见墨刑已经往矿洞深处走,玄衣在暗红的光里像道影子:“我陪你去,我的机关术至少能帮你避开陷阱。”
常鸣皓把溯珠链解下来,往胡缘手里塞:“链珠能引着你找到残碑,若有危险,就捏碎链珠,我能立刻感知到位置。”
矿洞最深处比外面更冷,岩壁上的丹砂矿泛着诡异的紫光,像是凝固的血。胡缘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地上散落着些白骨,骨头上还缠着没烂透的布条,上面绣着胡家的星辰纹——是当年守矿的修士。
“这里的魔气比外面浓十倍。”墨刑突然停住脚步,指尖在空气中划了划,拉出道淡淡的光痕,“前面有阵法波动,是柳家的‘锁灵阵’,专门困住有灵力的修士。”
胡缘运转破妄瞳,果然看见前方的空气中浮动着无数细小的锁链,这些锁链用丹砂混合魔气炼成,一旦触碰就会缠上灵力,越挣扎收得越紧。他想起母亲留下的手札,上面记载着破解锁灵阵的方法:以自身血脉为引,引动阵法中的同源气息,就能让锁链暂时失效。
“你在这里等。”胡缘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掌心,“我的血能引动残碑碎片的气息,锁链还伤不了我。”
他踏入阵法时,锁链果然没有缠上来,只是在他周围盘旋,发出细碎的“叮叮”声,像是在辨认某种熟悉的气息。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个石台,台上的黑雾里,果然悬浮着块巴掌大的残碑碎片,碎片周围缠着无数黑色的丝线——是用修士的灵力凝成的,正往碎片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