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风暴中心还剩下的赵家三人组,此刻的表情堪称人间惨剧……不,是人间喜剧的巅峰。
赵龙赵虎这对难兄难弟,刚才还在为谁该被扒裤子互相甩锅,此刻却无比同步地陷入了呆滞。
赵龙捂着裆部“丁字裤”的手,忘了继续用力,布料滑落了一角都没察觉,露出了更“小巧玲珑”的轮廓。
他张着嘴,眼神空洞地望着地上呻吟的血杀卫,又看看云淡风轻的王南,最后再看看自己身上仅存的“遮羞布”,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混合着“完了,全完了”的绝望,顿时就冻结了他的大脑。
他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不可置信,再到极致的恐惧,最后定格在一种“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为什么要穿丁字裤?”的哲学性茫然上。
赵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身上本就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芬芳”,此刻更是被冷汗浸透,紧紧的贴在身上。他看着地上那些往日里他都需要讨好的血杀卫精锐,此刻如同被拆散了关节的破布娃娃,又想到王南那“五分钟脱衣舞”的赌约……
他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裤管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在冰冷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都没有感觉到,只是死死的抱住自己,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树叶,眼神也变得涣散,嘴里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爸…你在那里…完了…我们要跳脱衣舞舞了…好臭…”
赵布道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从开始的狰狞,到现在痴呆的急速变脸,这位赵家的家主,在两三分钟前,还一脸“没了蛊虫你算个球”的狰狞快意,鼻孔喷着漏风的“嘶嘶”声,仿佛胜券在握。
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用擀面杖狠狠给砸平了。
那张青紫交加的老脸,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变得比刷了石灰的墙皮还要惨白。嘴角那抹得意的狞笑彻底的僵住,然后就好像是劣质的石膏面具般寸寸碎裂、崩塌。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张得大如牛眼,眼珠子几乎就要凸出眼眶,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一片狼藉的“人毯”,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可是我赵家的精锐啊,我赵家的血杀卫,我赵家的底蕴啊,那可是整整二三十个差不多武尊级别的高手啊,不是二三十棵白菜啊。”
“太特么的荒唐了,他……他是怎么做到的?没用蛊虫,就……就这么……随手拍翻了?幻觉!一定是幻觉!”
“奇耻大辱!绝对的奇耻大辱啊!”赵布道磕掉的门牙还在隐隐作痛,尾椎骨也在隐隐作痛,现在连最后的脸面都要被扒光了。
害怕,他彻底的害怕了,一股冰冷的恐惧仿佛毒蛇一般,瞬间就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这个小子……他到底是谁?他绝不是人。
太不可思议了,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脱衣舞?我堂堂赵家家主,带着一群缺牙断腿的族人……跳脱衣舞?!这画面也太……,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一想就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赵布道身体晃了几晃,犹如风中的残烛。一只手无意识地抬了起来,颤抖着指向王南,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狠话,却只发出“嗬…嗬…”的漏风声,像是坏掉了的风箱。
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仿佛自己的胸口被王南那轻描淡写的目光狠狠地剜了一刀,疼得他直抽冷气。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仿佛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王南那张带着玩味笑容的脸,以及……那如同魔咒般萦绕在耳边的“脱衣舞”三个字。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发出凄厉的哀嚎:赵家的列祖列宗啊!家门不幸!我赵布道……晚节不保啊!!!
这场面,当真是李家如丧考妣,林家如过大年,赵家……集体表演“我是谁,我在哪,我该怎么办”的懵逼表情包大赏。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汗臭、尿骚等,各种怪异的味道,有一半是赵虎贡献的。
王南欣赏着这众生百态,神情各异的众人,尤其是赵布道那副“世界崩塌”的痴呆表情,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林家的欢呼声和地上的呻吟声。
“咳,找不到家主,” 他笑眯眯地,目光在赵布道和他身后那群缺牙的、断手的、躺尸的赵家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赵布道那件沾了灰但还算完好的长衫上,“五分钟,刚刚好。你看……咱们这赌约,是不是该兑现了?脱衣舞嘛,重在参与,乐呵乐呵,你老……就先带个头呗?”
“噗!”赵布道终于承受不住这最后的一根稻草,喉头一甜,一口压抑了许久的老血,混合着门牙豁口漏出的“嘶嘶”风声,就像喷泉般狂喷而出。血雾在阳光下,映出一抹凄艳又滑稽的色彩。
而就在这时,谁也没注意到,赵布道喷血的同时,他那只捂住胸口的手,指缝间悄然滑落出一枚沾染了血迹、造型异常的古朴、隐隐还透着不祥红光的玉佩。
玉佩在他的手上被他用力一捏,就发出一阵捏碎玻璃杯时发出的声响,那是他向自家老祖求救的信号,一丝极其微弱又冰冷邪异的波动,好像是投入死水中的石子一样,悄然的荡漾开来……
“有意思。”这时王南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但他也没有阻止,只是更饶有兴趣的看着赵布道,继续笑着问道:怎么,找不到家主,你这是偷偷的向人求救吗?”
赵布道知道自己偷偷捏碎玉佩的求救,已经被王南发现了,他也不打算再继续装下去了。他用手抹了一把嘴角残留的鲜血,依旧满脸惊恐,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给我等着,我……我已经通知我赵家的老祖赶过来了,你不要得意,等他过来后,我看你还敢不敢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