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发RpG击中了轿车的后备箱。
“艹!哪来的巴祖卡?”
王不佞猛打方向,但剧烈的爆炸还是将轿车掀翻,整辆车滚向了公路外侧,撞在了围栏上,嵌在了金属围栏内,冒出了黑烟。
轿车车顶朝下陷在了围栏里,公路的另一侧,一群穿着迷彩、头戴夜视仪的苏联猎巫人隔着约二百米,朝轿车徐徐逼近。
走在最前方的老猎巫人抬起右手,猎巫人们立刻停止了前进。
瞎了一只眼的老猎巫人,左手里拎着一只金属锥,他抬起左手,将金属锥投向轿车。
金属锥发出“zu”的响声,命中了轿车,随即爆炸,火光照亮了夜空。
老猎巫人的瞎眼中钻出许多尖锐的东西,那些东西一落地,就变成了猎犬的形状,只是这猎犬长着鳄鱼的脑袋和蛇的尾巴,颜色是白灰,吠叫声近似狐狸。
老猎巫人朝轿车的方向一抬手,猎犬们狂奔而去,穿过硝烟冲到了轿车附近。
突然,一把矛飞出了烟雾,将一只猎犬击穿,带飞到了公路另一侧,插在了地上。
老猎巫人猛回头,看着那只插在矛杆上的猎犬。
猎犬抽搐几下,不动了。
老猎巫人回过头,指向轿车,呼喊道:
“阿格尼!(开火!)”
其余猎巫人纷纷将手中的金属锥投掷向轿车,虽然力度和准度远不如老猎巫人,但胜在人多力量大。
剧烈的爆炸此起彼伏,炸响在轿车周围,一团火升腾而起,伴随着黑烟滚滚。
老猎巫人看向烟雾下方,他的猎犬已经死光了,但轿车依然完好,似乎有什么力量护在了轿车外,挡住了爆炸。
“停下!”
老猎巫人喊停了同伴,独自走向被浓烟裹覆的轿车,他从外套里取出一只东正教的银十字,握在了左手里,看来他是个左撇子。
“我将用大怒和猛烈的报复打击那些企图毒害我兄弟的人,当我对他们施加报复时,他们就知道,主在我身侧。”
老猎巫人一边吟咏着驱厄咒,一边走向烟幕。
这时,一只断手从烟幕中跳将出来,朝着老猎巫人的面门扑去。
老猎巫人眼疾手快地挥动十字,朝那只手一砸,被命中的断手瞬间化作了水百合花瓣四散而去。
但老猎巫人并没有继续前进,他站在了原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旋即转身奔跑,并高呼到:
“后撤!”
这时,一只手,或者说,一种尖锐的东西,抵在了老猎巫人的脖子后方,他停下脚步,回身朝敌人挥拳。
尖锐的东西抓破了老猎巫人的脖子,像蜈蚣一样沿着他的身躯向下爬,撤回地面,迅速消失在了烟幕中。
老猎巫人用十字架捂住伤口,伤口处冒出青烟,他咬紧牙关,朝身后的队友们挥了挥手。
其余猎巫人围了上来,其中一人掏出一支金属管,将管子砸向烟幕,伴随着清脆的破裂声,管子裂开了,灵药从中飘溢出,烟幕被挥发出的药液吸收,随即消失。
老猎巫人朝翻倒的轿车内看去,车里没有人。
“那把矛呢?”
“不见了。”
老猎巫人回头,果然,那把长矛消失了,只留下猎犬的尸体。
思索片刻,老猎巫人总结道:“至少有一名大祭司,我们运气不好。”
一名猎巫人绕过轿车,来到公路外侧,盯着地上的血迹看了看,问老猎巫人道:
“车上的东西受伤了,要追吗?”
“不,先别追,判断有误,我觉得那股炁不像拜火教的炁,我们可能认错了。”
“不会有错的,仪表显示,碎片就在车上。”
老猎巫人看向同伴:“那你告诉我,他为何不用呢?嗯?给我一个理由。”
“或许他们用不了?又或许代价太大,他们不愿轻易使用?唔……我说不清。”同伴犹豫了,声音渐渐变小。
“如果这个理由说服不了你自己,肯定也说服不了我。”
老猎巫人松开脖子上的伤口,转身走向夜色。
“撤,不论如何,我可以肯定,基里连科不在车上。”
“那车上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也许是马佐夫兄弟会的人,又或者是俄狄浦斯剧院,我又不是百科全书。”
“如果不是拜火教,为什么会带着碎片?”
“不知道,或许密教分子之间并不和谐?或许我们找上的其实是拜火教的敌人,碎片是他们从拜火教手里抢来的?我说了我不是百科全书,我不是什么都知道。
总之,你立刻给那些搞技术的蠢货发电报,让他们熬夜更新仪表。整个科马洛夫都在伊斯坦布尔了,如果没办法区分,我们这辈子都找不到基里连科!”
“但是,上校,边境已经锁住了,土耳其方面不肯放人进来,科教的人发报说他被堵在边境了。
军队也发来消息,交涉很不顺利,他们说,一名英籍科教大祭司偷渡入境,又在边境闹出了乱子,导致土耳其方面对科教很不信任,不肯再让任何科教分子入境。”
“让他自己想办法。”
“他确实提到了这种可能性,但他还说,他自己想到的办法,我们肯定不会喜欢。”
老猎巫人侧过头,用独眼看着同伴,冷冷地言道:“现在不是考虑手段的时候,让他尽一切办法赶到,我只有一个要求:快。”
同伴被老猎巫人的眼神震慑,愣了半秒才点头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