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世间一切食人灾祸的根源就在你面前,你握紧刀柄,用力到手发痛,却依旧没有出刀。
遵循理智的思考,与鬼杀队的宿敌面对面,你开始计算,以你的能力,如何让这一次的见面利益最大化。
作为月柱,你可能会死。
以柱的身份出刀,将对面的两只恶鬼砍做许多段,从此了结这世间的灾祸——这样的事情,当然也有可能发生,可如果将其作为唯一的答案去思考,那落败丧命于鬼手之下的可能性就无限增加了。
孤身一人遇到结伴的恶鬼,其中之一自称鬼王,另一个有神秘莫测的血鬼术——如果能够侥幸逃得一命,回到鬼杀队,那么你的经历将会成为宝贵的情报,作为之后讨伐鬼王必备的筹码!
正是如此紧要关头,才更要保持冷静!
转瞬之间,你想了许多。
对面的鬼王则打量着你,饶有兴致地侃侃而谈起来:
“最近,我的下属死掉了很多,天南地北,还来不及向我效力就简单死去了,真是浪费我的血!
我让还没死的家伙去调查一番,听说产屋敷组织的鬼杀队里,出现一些会【呼吸法】的剑士,【呼吸法】、【呼吸法】,莫名其妙的东西,却让我之前的积累损失惨重,侥幸逃走的恶鬼也战战兢兢,说再也不敢和鬼杀队作对——”
鬼王发出一阵笑音:
“哈!没办法,我只好满足他们的愿望,直接杀了他们。”
你:“……”
鬼王欣赏着你的表情,接着说道:
“这样一来,得用的部下就越来越少了,这对我正在进行的事情有些麻烦。
如果不加节制转化新的鬼,在不考虑对方真实水准的情况下这么做,不过是给产屋敷增加一点儿微不足道的麻烦而已——为什么我的部下都这么没用呢?
明明赐予了他们珍贵的血,给了庸碌的人类第二次全新的生命,却只会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完全沦为失败的渣滓。
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就算我想要继续宽容大度下去,也做不到了。”
鬼王叹息了一声,他的目光投向城外神社的方向:
“正在我为此而苦恼的时候,隐约察觉到,之前偶然扔在人类之中的【不死药】,再一次被启用了。
这些年总是这样,出于兴趣抛出的半成品,被放在人类身上滥用,转化出来的东西在还没有确定位置的时候就干脆地死去。
断断续续的信号让我很是苦恼了一阵,果然,【不死】是很珍贵的东西,无论是完全品的血还是半成品的不死药,对于获得它的人类而言,其实是莫大的诱惑吧?
只是,这一次的信号却持续了很久,三天、五天、七天,长生之鬼在控制之外持续地生存下去,刚好就在附近,我因此赶来这里。”
你:“……”
你在心里默默想到,鬼王真是出乎预料的话多。
对他而言,你不过是将死之人,竟然会说出这么多话,将前因后果全部一一说明,你因此生出怪异感。
对面的鬼王大概有察觉到你潜在的一份不耐,他笑了,那笑容里完全能看到表演出来的宽容大度的痕迹:
“既然如此,就直入正题吧——你是会【呼吸法】的剑士吗?”
他询问你。
你想,这算不上是需要隐瞒之事,稍后只要一交手,你在什么水平,对方自然会知道。
于是你点头。
鬼王脸上的笑意更深,他似乎对你很满意:
“是你在滥用【不死药】吗?”
对待这个问题,你没办法立刻给出答案:“……”
连主公都尚未禀告之事,为何要告诉对面的敌人呢?
你只是低着眉毛沉下脸,心想自己终究还是给猫太郎一家带去了祸事。
鬼王全然不明白你心中的计较,他以“果然一切如我所料”的傲慢姿态懒洋洋点头,之后,就以同样的傲慢姿态,对着你伸出手来:
“既然如此,要加入我吗?”
箕坐的鬼王,姿态闲适,双臂舒展,一只手抬起伸向你,向上的掌心皮肤白净、一点儿老茧也看不到。
在红月的光芒下笼着一层不祥光晕的手,向你伸出。
“……”
你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你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鬼舞辻无惨保持着面上的微笑,继续说明道:
“听说会呼吸法的剑士很了不起,虽然之前遇到的鬼杀队剑士都很容易地死掉了,所谓的呼吸法完全看不出厉害之处,但你的气势不错,反应很快,说不定你是比他们更加厉害的剑士,那么由你转化出来的鬼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与其将转化出的鬼辛苦培养强大,不如直接将会呼吸法的剑士转化为鬼——果然还是后者更加轻松。
无论对你还是对我,这都是双赢——继国岩胜,你不会愚蠢到正在思考如何拒绝我吧?”
说到后来,鬼王懒散的笑容幅度微收,气质显得冷峻起来。
你:“……”
面前的鬼王……显然对自己非常有自信,自信到狂妄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