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矜怀有些意外:“你给她送药?她没把你赶走?”
姜眠笑了笑:“一开始是很冷淡,但后来还是收下了,我觉得她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而已。”
温矜怀温柔地看着她:“你总是能看到别人好的一面,但是眠眠,在温家,不要对所有人都这么善良,因为有些人,不值得你对他们好。”
姜眠靠进他怀里,轻声说:“我知道,但我相信以心换心,总有一天会感化那些对我有偏见的人。”
温矜怀叹了口气,既欣赏她的善良,又担心她会受伤。
但那又何妨,这不就是他喜欢的姜眠吗?
与此同时,温衍殊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接电话。
电话那头是温情兴奋的声音:“小叔,肖雪已经把设计稿寄过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温衍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支钢笔:“不急,等祭祖结束后再说吧,祭祖是大事,现在动手实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可是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姜眠出丑了!”温情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她昨天居然敢让我难堪,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温衍殊的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但声音依然温和:“情儿,要做就要做得漂亮,你不能太过于冲动,因为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相信我,时机到了自然会让你如愿。”
温情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好吧好吧,都听小叔的,不过祭祖一结束就要行动哦!”
挂断电话后,温衍殊的脸色冷了下来。
他走到窗前,看着庭院里正在散步的姜眠和温矜怀,眼神复杂。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让他的表情立刻变得恭敬:“父亲。”
电话那头传来温老爷子沉稳的声音:“衍殊,祭祖的事情温彦和姜芷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去查看过吗?”
“都安排妥当了,父亲放心。”温衍毕恭毕敬地回答。
温老爷子沉默了片刻,突然问:“我听说昨天才华和温柔又起争执了?”
温衍殊斟酌着措辞:“是有些小摩擦,不过已经解决了。”
“解决?”温老爷子冷哼一声,“我看是才华又偏袒温情了吧?这个当父亲的,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温衍殊没有接话,明智地保持沉默。
温老爷子叹了口气:“衍殊,你作为长辈要看好晴儿,别让她做得太过分,还有,多关照一下温柔,那孩子实在是不容易。”
“是,父亲。”温衍殊恭敬应道。
挂断电话后,他的眼神更加深邃了。
看来老爷子虽然一味地偏袒姜眠,但对家里发生的一切却都了如指掌,这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接下来的计划。
午后。
姜眠正在修剪一盆兰花,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看到温柔站在不远处,似乎有些犹豫。
“小姑姑?”
姜眠放下剪刀,微笑着打招呼。
温柔走近几步,语气依然冷淡,但比平时柔和了些:“昨天…谢谢你的药膏。”
姜眠有些意外,随即笑道:“不用客气,能帮你就好啦,对了,你的肩膀好些了吗?”
温柔点点头:“好多了。”
她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下,背对着姜眠说。
“祭祖期间小心些,别太出风头,那天温情的父母都要来。”
说完便快步离开,留下姜眠一个人愣在原地。
这句话看似是警告,但姜眠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提醒的意味。
她不禁微笑起来,看来温柔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二楼窗前的温衍殊看在眼里。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窗框,眼中昏暗不清。
祭祖即将到来,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目的谋划着。
姜眠虽然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但仍然保持着乐观的心态。
她始终相信只要以诚相待,终能化解所有的误会和矛盾,譬如她和姜芷萱。
但她不知道的是,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在悄悄酝酿。
远在公司的温矜怀也有所察觉,碍时机,暂时按兵不动。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每个人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温家老宅这个看似平静的大家庭,即将上演一出精彩的好戏。
第556章
温柔跟着姜眠来到她的房间,脚步略显迟疑。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走进这个房间,也是第一次放下身段接受姜眠的帮助。
房间布置得温馨雅致,处处透着主人的品味,但与温家老宅的整体风格相比,又多了几分现代气息。
“小姑姑请坐。”姜眠轻声说道,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精致的医药箱,“我知道小姑姑不想被太多人知道,但我看小姑姑都擦了两天的药了,还是穿着遮住肩膀的衣服,肯定没有用对药膏吧?”
温柔沉默地在梳妆台前坐下,透过镜子观察着姜眠的动作,稍稍放松了紧绷的肩膀。
姜眠小心翼翼地帮温柔脱下外衣,当看到那片青紫的伤痕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伤痕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手臂,明显是被重物击打所致。
“小姑姑,你真的有自己擦药吗?”
温柔不语,沉默的看着镜子。
“算了,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姜眠蘸取药膏,动作轻柔地开始涂抹。
药膏触及皮肤的瞬间,温柔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她透过镜子看着姜眠专注的神情,忽然开口:“为什么那天在庭院,你没有问我伤口是怎么来的?”
姜眠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轻声回答:“太麻烦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自己的故事啊,小姑姑如果想说,自然会告诉我,如果不想说,我问了反倒让你为难,显得我没有分寸和边界感。”
温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归于平静:“爷爷说的对,你倒是懂得分寸。”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药膏涂抹的细微声响。
姜眠的动作很专业,力度恰到好处,既能让药效渗透,又不会加重疼痛。
过了一会儿,温柔突然又开口:“其实我根本没有擦药。”
她的声音很轻,甚至像个在报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