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韩诗雨疯狂地用剪刀刺着枕头,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方梨时,他的眼神更冷了。
站在他身后的林漠适时地推开了病房门。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韩诗雨。
她手里的动作猛地一顿,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她缓缓地抬起头,当看到立在病房门口的韩玺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手里的剪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她的脸上,疯狂和怨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恐惧。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傻傻地盯着韩玺,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林漠关上病房门,守在外面,将里面的世界与外面隔绝开来。
病房里只剩下韩玺和韩诗雨两个人。
韩玺抬脚走了进去,黑色的皮鞋踩在散落的棉絮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踢开脚边的一块碎玻璃,走到房间中央,在一张还算干净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韩诗雨身上,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韩诗雨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
她下意识地捡起掉在地上的剪刀,紧紧地握在手里,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看着韩玺,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韩诗雨的心跳得飞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能感觉到韩玺的目光像一把无形的刀,在她身上一寸寸地切割着,让她无处遁形。
过了好一会儿,韩玺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玩够了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在韩诗雨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怨毒取代:“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关在这里!”
韩玺没有理会她的指控,只是淡淡地说:“这里不好吗?至少比监狱里舒服。”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出去!”
韩诗雨激动地喊道,手里的剪刀在空中挥舞着,“我要去找徐方梨报仇!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韩玺看着她疯狂的样子,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报仇?就凭你?”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韩诗雨心中的火焰,却也点燃了她更深的恨意。
她死死地盯着韩玺,眼神里充满了血丝:“二哥,你为什么要帮她?我才是你的妹妹!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
韩玺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谁跟你是一家人,你以为你叫我一声二哥就真的是我妹妹?”
“我……”韩诗雨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闪过浓浓的心酸。
韩玺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你是姓韩,但也仅仅是姓韩而已,记住,你从来不是我韩玺的妹妹,我韩玺不需要像你这样的妹妹。”
“二哥.......”
“从今以后,好好待在这里,既然父亲费尽心思把你弄来这里,还希望你以后能住得舒服。”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韩诗雨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恐惧和恨意交织在一起。
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剪刀,朝着韩玺的背影扑了过去:“韩玺,你去死吧!”
林漠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刻推门进来,一把抓住了韩诗雨的手腕。
韩玺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他的声音冰冷地响起:“看好她。”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病房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韩诗雨被林漠按在地上,她疯狂地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咒骂着:“韩玺!徐方梨!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着,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守在外面的护士们听到里面的动静,都吓得脸色发白,却没有人敢进去。
她们知道,这个病房里的人,不是她们能惹得起的。
韩玺走出医院,阳光刚好穿透云层,洒下一缕微弱的光。
但这光却照不进他冰冷的眼眸,也驱散不了他心头的阴霾。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让他有些不适。
林漠跟在他身后,低声说:“老板,已经安排人在医院这边盯着了,医院那边要不要交代一下。”
韩玺:“跟医院的负责人说一声。”
林漠静静听着。
许久,韩玺停下脚步,头也不回道:“既然韩小姐有病,该怎么治就怎么治,该吃什么药,一样都不要缺。”
“......”林漠心头一动。
老板这意思......是要真的把韩诗雨当精神病来治?
不待他细问,韩玺已经径直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很快,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爱仁精神病院,消失在远处的车流中。
而彼时的昆城。
几人在酒店安顿好,休息了片刻,温漾又来找方梨,一起前往片场。
大梦不醒的开机仪式定在雪山下的一座小镇上,从昆城的酒店开过去大概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路上。
周聿凡开车,方梨和温漾坐在后座。
车内音乐缓缓流淌,方梨和温漾吹着温热的风看着沿途的好风景。
这时,温漾突然想到什么扒着椅背探身看向开车的周聿凡。
“学长,你和景森学长怎么样了?听说过年回去你们之间好像发生了不少事呢?”
一听这个,方梨也来了兴致,看向后视镜里的周聿凡。
周聿凡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支着车窗,淡淡扯了扯唇,问:“你听谁说的?”
“哎呀你管我听谁说的呢!你快说,就说有没有吧?”
音乐声伴着风声充斥在车厢内。
过了许久,周聿凡这才淡淡开口,“没什么,就是他父母出国旅游,他被亲戚烦得受不了,去我家住了几天。”
“哇哦!”
温漾眼冒桃心,笑的一笑暧昧:“这么说,你俩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