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河畔,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刚刚落幕。
墨绿毒瘴如残魂般在空气中游弋,迟迟不愿消散,河滩上散落着青铜碎片,如同巨兽的骸骨,与腐毒尸傀的残骸交织在一起,诉说着战斗的惨烈。
核心主棺在三百支雷火箭的饱和攻击下,化作满地焦黑的金属残渣,暗金尸魔那千疮百孔的躯体倒伏在浑浊的河水中,三只血瞳带着不甘熄灭,为这场恶战画上一个沉重的句号。
然而,一块巴掌大小、散发着不祥波动的“蚩尤血符”,却在爆炸前闪着骇人的光芒,被一股无形的邪力卷走,遁入虚空,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留下一个令人不安的悬念。
子墨静静地站在狼藉的河岸,手腕上的七星天珠散发着温润的土黄光晕。
这颗十品法宝如同忠诚的卫士,不断净化着残留的邪毒,将试图侵蚀过来的最后一丝毒瘴驱散。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沉凝,缓缓扫过这片疮痍满目的战场,最后落在那片被炸得翻滚的河面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警惕。
此时,张恒正指挥着手下的人在河中打捞,不放过任何可能残留的线索,尤其是那枚消失的血符痕迹。
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遗漏了任何蛛丝马迹,因为他们深知这关乎着更大的危机。
“大人!”
班超快步走来,冷月寒星枪枪尖还滴落着暗红色的尸血,每一滴血都仿佛在诉说着战斗的激烈。
“九幽会手段愈发阴毒,竟将召唤上古战魂的引信藏于棺中!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疑惑。
子墨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九幽深渊:
“聚怨气,污龙脉,最终…唤醒不该醒来的东西。”
随着他的话语,他的灵觉隐隐捕捉到,随着万魂镇河桩的邪气渗透和这蚩尤血符的出现,长安地底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其古老而暴戾的意志,正被一丝丝地激活、牵引。
三河龙气,如同被投入毒药的血管,正在发生着不可逆转的畸变,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就在这凝重的氛围中,子墨贴身佩戴的流云古玉坠——那是他的祖父邓禺所赠,曾言说此物可通心神——毫无征兆地变得滚烫!子墨心中一惊,赶紧盘坐于地,开启密咒,进入入定状态。
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意念,带着难以言喻的哀伤、恐惧和绝望,如同濒死的求救,直接撞入他的识海!
“救…救吾族…风伯雨师…逆乱水元…龙冢将倾…”
这断断续续的意念,夹杂着龙吟的悲鸣和水流崩裂的巨响,在子墨的脑海中勾勒出一幅模糊却惊心动魄的画面:
幽暗深邃的水底宫殿,巨大的盘龙玉柱布满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倒塌,无数虾兵蟹将的尸体漂浮在浑浊的水流中,死状凄惨。
一条遍体鳞伤、龙角断裂的灰白色巨龙,被九条由污浊血水和黑色怨魂凝聚而成的锁链死死捆缚在断裂的祭坛上,每一条锁链都像是一把利刃,割着巨龙的血肉和尊严。
“泾河龙王!”
子墨猛地睁开眼,瞳孔中精光爆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他立刻呼唤王景和张恒,二人迅速上前,神情严肃,等待着命令。
“龙门万魂桩可有进展?”
子墨急切地问道。
王景脸色凝重,回答道:
“回大人,万魂桩以九宫邪阵钉死河床,与地脉怨气勾连,强行拔除恐引发三河决口!
需寻其核心阵眼,必用上古禹王之青龙锁江大阵方能镇住!属下借河图洛书推演,其核心阵眼…似乎不在龙门,而在更下游的某处水眼,与龙脉相连!”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深知任务的艰巨。
张恒补充道:
“大人,那蚩尤血符的气息…与万魂桩的邪能同源!血符是引信,万魂桩是容器,它们的目标…恐怕正是要彻底污染、夺取三河龙脉之力,供养某个即将复苏的存在!”
线索瞬间串联,九幽会的终极目标已然清晰,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班超!”
子墨声音斩钉截铁,
“即刻点齐一百黑骑精锐!备足雷火箭、道公所制的避水符!随我前往泾河入渭口!”
“黑牛、玉女,随行护卫!”
“王景,你与张恒留守龙门,继续推演万魂桩核心位置!河图洛书之力,务必锁定!”
“命令假佐使含笑!动用所有渠道,我要知道长安城内九幽会关于‘血祭’的一切动向!”
命令如疾风骤雨般下达,子墨望向东南方向,那是泾河奔涌而来的方位。
泾河龙王濒死的求救意念和那被污浊锁链捆缚的画面,如同烙印在他心头,让他心中充满了使命感和紧迫感。
“风伯雨师…”
子墨的手按在了苍龙剑冰冷的剑柄上,指节微微发白,
“你们居然也复活了?又回归到了昔日的主子,今日的爪子,伸得太长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一场大战似乎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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