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哄啊,你不会想让她哭死吧?她死了你也没好果子吃。”
“是,是,奴婢这就哄,”乳母颤声道。
乳母连忙抱着孩子在殿中踱步,拍着怀中的孩子,欲哭无泪。
她祈求孩子别哭了,再哭她也想跟着哭了,命苦!
萧晴云独自在床上生着闷气,心想,要是这孩子是个儿子,她的处境就不是这样。
不争气的孩子就知道哭哭哭,除了哭就哭,哭得她心烦意乱。
终于,在乳母的细心温柔的着,怀中的孩子终于停止了啼哭,慢慢的睡了过去。
乳母见安静下来的孩子,松了口气,原来是困觉了,但殿中太子妃一直骂着,婴孩害怕的睡不着。
“太子妃,药熬好了,您该喝药了,”侍女银珠端着药汁进来。
“不喝,端走,”萧晴云拒绝。
“太医说,您产子后身子太虚,喝了才能好,”银珠小心劝道。
“喝了那么久都没好,可见这药没有用,”萧晴云冷声道。
“可不喝更不会好,”银珠继续劝,“赖嬷嬷吩咐过,定要太子妃喝药的。”
“你还有没有完?”
语毕,萧晴云又断断续续的咳了起来。
“太子妃,您别激动,”金珠连忙道,“这药不喝便是了。”
她看着手中的药,害怕的立在一旁,她既害怕暴躁的太子妃,又害怕赖嬷嬷,进退两难。
此刻,去往栖云殿的金珠回来,脸上有恐惧之色,进来时看到了同样惶恐的银珠,金珠心中更是害怕。
“怎么样?颜初瑶说何时来?”萧晴云见到金珠后问。
“太子妃,奴婢无能,未见到颜良娣,”金珠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
“什么?她不来就算了,见都不见你?”萧晴云重重的咳着,用帕子捂住嘴。
等平缓后,萧晴云咬牙切齿道,“她怎么敢?我还没有死呢,她就不敬我?”
“太子妃您别动气,身子要紧,”金珠连忙跪爬到床榻要替萧晴云顺气。
“别动气,别动气,你说得带轻巧,你别动气个看看?”
萧晴云气得一把推开金珠,金珠没有跪稳,往一旁倒去,正好砸到端着药没站稳的银珠腿边。
银珠连带着汤药都摔在一旁,瓷碗砸在地砖上,碰出清脆的响声。
殿中太子妃呵斥声加咳嗽声,瓷碗发出的响声吵醒了刚入睡的婴孩,使婴孩又啼哭起来。
两位侍女不顾地砖上的碎片,立马跪在地上求饶,“太子妃恕罪,太子妃恕罪。”
“你怎么那么没用,连碗药都端不稳,”萧晴云怒道,“还有你,连个人都叫不来,叫不来就算了,你见都没见到,要你们有何用?”
萧晴云听见殿中刺耳的婴孩啼哭,大声骂道,“还有你,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天天哭把你父王来了吗?你父王见都不想见你。”
乳母抱着孩子像抱个烫手山芋,犹觉怀中的孩子可怜。
父不疼母不爱就罢了,在襁褓中还成日遭受生母的谩骂。
也是庆幸这孩子还不到懂事的年纪,听不懂这恶毒的言语,不然得多伤心啊。
“这又是怎么了?”赖嬷嬷从殿外赶来,她就是去问了下太医看太子妃的病情,怎么又动怒了。
赖嬷嬷看到殿中的情景,又想起太医严肃交待她,太子妃莫要动气,不禁心闷,太子妃怎就不听她的话呢。
她的心尤其累,自己又能再照看太子妃几年?
太医的话犹在耳边响起,赖嬷嬷心中重重叹息一声。
“你们还不快出去,留在这里干嘛?让太子妃看了心烦?”赖嬷嬷冷眼看着地上跪着的侍女。
“奴婢这就出去,”金珠银珠连忙道。
“回来,”赖嬷嬷见要出去的两人,厉声道,“这室内的一片狼藉,留着让老婆子来处理?”
金珠银珠连忙跪在地上收拾地板上的狼藉。
赖嬷嬷又看向哄着正哭闹孩子的乳母,“还不快出去哄。”
“是,是,奴婢这就抱着孩子出去。”
赖嬷嬷叹了口气,看着地上的药汁,吩咐道,“太子妃还未喝药,出去后再倒一碗药进来。”
“是,奴婢知道了。”
赖嬷嬷走到床榻前,见萧晴云一直咳嗽,气息不匀,呼吸极重,脸上一片潮红,很是心疼。
“太子妃,谁又气您了,身子是您自己的,”赖嬷嬷给萧晴云顺气。
“嬷嬷,”萧晴云扑到赖嬷嬷怀里委屈的哭了,“我只有你了,他们都不要我了,他们都放弃我了。”
萧晴云絮絮叨叨的,“萧晴雨怕与我沾上关系,自我生产后,都不来我殿中;”
“还有父亲,父亲怒斥我无能,不能生个儿子,萧家都不要我了。”
“太子妃您管他们干什么?小萧氏是何种人,您还未看清吗?她的生母是金氏,她能学到什么好?”
赖嬷嬷想起萧晴雨就心梗,要不是她,太子妃能造成这局面吗?太子妃怎么不长记性,还想着那贱人啊?
“至于老爷,向来都是以利益为重,家族在上,您别为他恼心,不值当。”
赖嬷嬷早就看透了萧家家主,一个负心凉薄之人,怎会有心?
“嬷嬷,颜氏那贱人,我派金珠去叫她过来,她连见都不见我的人,一个低贱的侍妾居然敢不见我的人。”
萧晴云一提此事就胸闷得呼吸不畅。
赖嬷嬷:······
提起此事,赖嬷嬷更是心梗得要当场去世,看向萧晴云的眼神很复杂。
“您说,您去招惹她干嘛?那位不是您能招惹的主,她的手段您还未见识到吗?怎还想去招惹她?”
“我,我就是想假装摔倒用来陷害她,让她在殿下心中生厌,让她在东宫失势。”
“我压根就没想推她,谁知她站不稳掉下去了,这不能怪我的,但殿下就要信那贱人的话,不信我。”
萧晴云哭得更加委屈,殿下为什么就不相信她啊。
赖嬷嬷感觉自己的心脏不舒服,又叹了口气,近来她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她都怀疑她不久后就被操心死了。
“太子妃,如您是殿下,您后院发生此事,您信谁?会偏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