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王死了她也是下一任汗王的,还轮不上你。”
“父汗,我怎么会诅咒你死呢,我是真的想帮父汗惩罚这不懂事的·····公主,公主,你们雍是这样叫你的吧?”
这位年轻的夫人正是六年前大雍送来北狄,以修复两国之好的和亲公主,楚锦芫。
此时的楚锦芜一言不发,北狄王看了眼柔弱的雍国公主,心生怜爱。
“你的目的是什么,汗王会不明白?”北狄王盯着二儿子哼气。
“父汗,你别那么小气,你要看上了我的那些女人,我也可以给你的,”二王子笑道。
“记得十几年前有一位西桑汗妃,父汗也很喜爱,但那时新鲜感也才六七年,现在这位雍公主也有六年了,父汗还没腻吗?”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不是你的东西,别要,”北狄王哼气。
“好吧,父汗还喜欢着,我也不好明抢,那父汗等哪天不想要了,记得给我,”二王子很不高兴。
“等我不喜欢了再给父汗,父汗上天了就给大兄。”
楚锦芜在一旁,浑身颤抖,殿中人在讨论礼物的归属,这份礼物却只能任人宰割。
“父汗,纳日格乐,现在重要的是密件,”大王子盯着二王子。
北狄王冷哼一声,拿起信件继续看完,随后将信件给大王子。
“达山图怎么决定?可交吗?”
大王子看完后,笑道,“当然可以,没想到雍那么信任北狄。”
“那达山图去办吧,”北狄王挥挥手,让两个儿子离开宫殿。
随后看向温顺的楚锦芜,问,“雍汗妃想当真公主吗?”
楚锦芜心中一滞,“我不懂汗王在说什么?我已经是真公主了。”
“信件上的字你也看到了,是你父亲送的,他可想你当真公主,”北狄王道,“你父亲想汗王帮他当雍皇帝。”
“此乃国事,我只是一介妇人,不得干议国事,”楚锦芜平静道。
“你们雍国束缚多,哪天北狄掌控雍国,汗王要废了雍国的规矩。”
楚锦芜浑身一颤,感觉额上沁出了汗水,但北狄干燥不堪,北狄人甚少出汗。
“汗王,我有些不适,想回去休息。”
北狄王同意了。
楚锦芜一直垂着头起身走出殿中,双手在袖中紧握,眼中藏有狠厉。
此时的殿外。
一位捧着书简,与北狄人的粗狂不同的清秀少年正在落寞着站在一旁。
楚锦芜从主殿中出来,看见那位低沉的少年,走上前温和的问。
“七王子站在这里干什么?是来找汗王的吗?”
七王子抬头看向眼前人,点点头又立马摇头,垂下脑袋。
“七王子点头又摇头,是来找汗王的?还是不是呢?”楚锦芜笑道。
“父汗不想见我,我去找他,他会不高兴的,”七王子委屈道。
“不会的,他今日的心情很好,”楚锦芜温和道。
“小汗妃,是真的吗?”七王子的眼神一亮。
“是的,不过,七王子还是别拿书简进去,”楚锦芜提醒道,“你知道的,汗王讨厌看到书简。”
七王子闻言,心情又低落下去,委屈道,“可是我的骑射比不过大兄们。”
“书简可以偷偷看,别当着汗王看,”楚锦芜皱眉,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我记住了,谢谢小汗妃。”
“你去吧,汗王刚刚喝了药,你去晚了,等会汗王要睡了,”楚锦芜道。
“好,”七王子又看着手中的书简,不知拿它如何是好。
楚锦芜见状,问,“你的随从呢?”
“小汗妃你知道的,”七王子失落道,“父汗不喜欢我,那些随从也不听我的。”
楚锦芜皱眉,“七王子如今在汗王身边能说上话,可以让汗王给你换一批随从。”
“我想·····我还是不去打扰父汗了。”
楚锦芜:······
自己为何会觉得当年的七王子和自己亡故的亲弟相像的?
大郎可不那么唯唯诺诺,窝囊没出息的模样 。
也许只是年纪相仿,让她产生动容之情,要是大郎还在,今年也有十七了。
七王子比大弟小一岁,今年十六。
“七王子将书简给我吧,你有时间来我那拿,”楚锦芜无奈。
七王子是自己在北狄唯独无需战战兢兢的,无需无时无刻精神紧绷的人。
傻点就傻点吧,傻子相处起来不那么累。
“好,谢谢小汗妃,”七王子高兴道。
等楚锦芜接过书简转身离去,又听到少年喊了她一声,“小汗妃。”
楚锦芜转身,见其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
“我种的刺玫花开了,很漂亮,改日我送小汗妃一盆,”七王子认真道。
“不过,只能一盆,刺玫花在北狄很难活,我只种活了三盆,父汗极喜欢刺玫花,我得送父汗一盆。”
楚锦芜见其较真的模样,笑道,“这次七王子未被花扎到手了?无需到我这里处理伤口了吧?”
七王子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没····没有。”
“好,谢谢七王子。”
语毕,楚锦芜带着身边人离开此处,七王子盯着楚锦芜离去的身影,脸上浮起的笑意早无刚刚的傻气。
随后,七王子收回眼神,又换上了单纯的笑容,踏入北狄王的殿内。
此刻行远的楚锦芜,身边从母国带来的侍女桑落用大雍语言道,
“公主,七王子性子如此单纯温和,活脱脱不似北狄人,难怪北狄王对其不喜。”
“七王子的生母是南桑国人,南桑人性子较为温和,七王子应当是随其母了,”楚锦芜语气平淡。
桑落对这位南桑妃也有点耳闻,只知她这在七王子七岁那年就已故去。
连带着深受北狄王喜爱的七王子,也随着南桑妃的故去,而变得厌恶,甚至是不想见到。
而六年前,大雍公主的到来,北狄王对七王子的态度才有所改变。
“等北狄王一故,汗位到了七王子的兄长那,也不知新汗王能容得下七王子吗?”
“桑落,你关心他吗?”楚锦芜质问。
“公主,哪有啊,”桑落连忙道,“这不是因为公主你对七王子存有点姐弟情吗?”
“没有,他是王子,我是他父汗的汗妃,哪里来的姐弟情?”
楚锦芜看着手中的书简,以往的大郎也很爱捧着书简看。
“再说了,他不是大郎,永远也不是。”
“是,奴婢说错话了。”
楚锦芜瞥了一眼,想到父王通敌的信件,心里一堵,怨气涌起。
“汗王故去,还是先担忧担忧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