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吃了口香喷喷的瓜,上班都变的有乐趣了。
所以当钱摆州与钱摆睿兄弟俩推推搡搡挤进办公室,口沫横飞推销注资维修长安街时,白灵筠的情绪只稍微波动了那么一小下,没有一人一脚,将他们二人踹出门去。
钱摆睿把一张城市规划图纸铺到班台上,五指并拢,介绍起来。
“外甥媳妇,请看,这是咱们长安街前后左右,各条支线街道的布局规划。”
长安街维修之所以造价高昂,是因为修的不仅仅是一条主街道,以长安街为中心,周边的副干道也一并划入到维修范围内。
白灵筠随意扫了眼,图纸上涂的花里胡哨,除了刺眼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你这……风水布局图,有说法?”
“哎呀,不是。”
钱摆睿指着南向某条街道名,“看这,觉不觉得眼熟?”
街道上方标注着四个小字:善浦大街。
“……”
“怎么样?是不是很熟悉?”钱五爷希翼追问。
白灵筠收回视线,默默摇头。
“不熟。”
钱摆睿被噎的一滞,暗自咬牙。
“行,那换一个。”
拧开钢笔,在长安街中段的分叉路口上圈起个最大的名字:开元路!
“这个总熟吧?”
白灵筠油盐不进,继续摇头。
“也不熟。”
钱摆睿急的挠头嘬嘴,他再笨,脑子里装再多的泥石流,这会也看明白了。
白灵筠明摆着不想掏钱,不愿意支持他们市政公所的长安街维修项目。
这可不能够啊!
八弟教给他的菜鸟入职第一课就是:遇事不决先薅亲戚!
眼珠子一转。
既然公事公办不管用,那只能聊私人感情了。
咚——
俩胳膊肘支在红木班台上发出一声钝响。
来吧!
脸皮厚起来!
大饼画起来!!
彩虹屁夸起来!!!
“外甥媳妇,你年少英才,功成名就,家大业大,资产丰厚,必然不会在乎那仨瓜俩枣的份子钱。”
白灵筠的嘴唇刚动了下,钱摆睿立刻半路截胡,伸出两根手指。
“只要二十万,就能在宛京城拥有一条冠名街道!”
“二十万,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真真的童叟无欺,物有所值!”
“噗……”
白灵筠一口茶水险些喷钱摆睿脸上,这话前几日才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如今兜兜转转,竟又伏笔回收,再度听了回来。
该夸许锡仁传达精准,落实有方呢,还是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钱摆州清了清嗓子,借着端杯喝茶的掩护,与白灵筠眼神交流,传递有无。
烂泥变水泥,阿斗要崛起,你要不就意思意思,以示鼓励呢?
白灵筠拒绝眼神交流,并免费赠送一记白眼。
拜托,那是二十万,不是二十块,二十一世纪的鼓励三胎政策都没这么大方过。
钱摆州被白眼翻的尴尬摸鼻子,转头协商钱摆睿。
“五哥,二十万不是小数目,你这目标要不再接点地气呢?”
他们家五爷,人到中年,突然开窍,开始奋勇争先,拼搏进取了。
可到底是半路出家,经验浅薄,做起事情来说的好听点叫过于理想化,难听些就是心里没B数。
“不不不。”钱摆睿固执又自信的摇着食指,“你不懂。”
“我?我不懂?”
钱摆州被气笑了,钱摆睿一个财务报表都看不明白正反顺序的菜鸡竟然说他不懂?
“长安街的融资项目不仅是金钱与利益的挂钩,更是人品与名声的宣扬。”
钱摆睿从班台上爬起来,叉腰踱步,侃侃而谈。
“上面那层咱们先不讲,就说你们商界大佬,益昇百货的施善浦,乍一听说这条宛京城的地标街道维修重建,那是振臂一呼,冲锋在前,带头引领,争当表率,极其富有同担共责的经济发展使命和合作共赢的思想政治觉悟。”
如此大饼与彩虹屁共存的一段话让白灵筠和钱摆睿同时抬眼看向对方。
齐声发问:“你教的?”
默了一秒钟,又同步回答。
“不是我。”
钱摆州这回不笑了,开始正视他们家这位中年崛起,奋勇直追的五爷。
尼玛的,比他还能拍马屁,他不活了!
钱摆睿越说越激动,又一连举了几个成功注资的典中典案例,虚虚实实相结合,真真假假共缠绕,马屁与画饼齐飞,洗脑共乞讨一色。
两小时后,巨能说的钱五爷功成身退,红光罩面,意满离去。
办公室里,白灵筠与钱摆州隔着班台沉默无语,面面相觑。
看着手中一式三份的注资合同,白灵筠头疼的抬手捏额。
这可真是……
二十万他弃之不理,四十万他甘之如饴……
被钱摆睿给忽悠瘸了!
另一边,钱摆州是欣慰又憋屈,他们家五爷出道即巅峰,今日算是让他领教到什么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了,以后谁再说他五哥傻,他第一个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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