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是,到底要怎么使用这把钥匙呢?”小婉又垂头丧气起来。
“古往今来,多少难题都被一代又一代的先驱解开了,做我们这一行的,最不怕的就是吃苦和重复。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我已经很知足了。我完不成的,还有我的学生,我的学生完不成的,还有我学生的学生,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总有一天,被时光掩藏的秘密会重见天日。”说着费老又看向我,“孩子,你已经完成了我的一个心愿呐!”
我坚定地说:“您一定会看到钥匙被完整打开的那一天的!”
“哈哈哈哈,那就借蔺蔺吉言喽!”
这时,费老的学生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牛皮卷。
“老师,这难道就是那卷古籍?”穆叔有些兴奋。
“不错,单是修复它,都费了我们不少力气啊。难得你们来一趟,让你们看看。”
穆叔小心翼翼地接过托盘,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几句古言,几个图形,仅此而已。
“这个黑不隆冬的罐子就是那个'说明书'吧?”追追指着最明显的黑色图案,下一秒就被穆叔拍掉手,“不能指!这卷古籍相当脆弱。”
追追忙抽回手,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古籍中的灵魂。
看着这张图,我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穆子衿察觉到我表情的变化,伸手触摸我的额头,“是不是这密闭的环境有点透不过气。”
我摇摇头,“不是…”
我深吸一口气,“我是觉得,我是有点宿命在身上的。”
“费老,那个罐子,我见过。”
“啪嗒”一声,费老手中的放大镜掉在地上,穆叔也激动地差点把手中的托盘掉在地上,幸好辛姨眼疾手快,稳住了托盘。
“这个罐子现在应该在我老家的市博物馆。嗯…大概是半年前,我妈和我准后爸捐赠的。”
我忍不住怀疑起我爷爷奶奶的身份,两个那么不起眼却又十分重要的传世古董,竟然都在成家,这老两口临终前还都想要传给我。
费老的学生和穆子衿同时扶着费老才勉强站稳身形,声音哽咽停顿,连不成句。
“蔺蔺…你…你要我怎么…感谢你…啊!”费老已经激动到快给我跪下了。
“不用感谢啊,说明冥冥之中自有缘分嘛~”现场一共不到十个人,起码一半以上都是热泪盈眶的状态。“穆叔花了三亿美金才把花瓶请回来,跟他比起来,我这不算什么。”
“不!孩子!你才是贡献最大的那个!正是你的付出让我这三亿美金花的值当啊!”穆叔泣不成声,“我们家是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今生才遇到你啊!”
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小声说:“遇见你们我才幸运呢。”
“不过费老您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毕竟我对实物的印象比较浅,也只是看过照片,万一我记错了,大家不白高兴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打了个预防针。
费老自信地大手一挥:“不会!你姨这几天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就你那记忆力,绝对不会出错!”
“蔺宝宝,没想到你那不出人的成家竟然有这么两个宝贝,他们要知道了,不得悔死!”追追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放在他们身上,不得'敲诈'个百八十万的。”
“那个罐子确实很有价值,听说有人出五百万呢。后来被我准后爸三十万买走了。”我简单讲了一下罐子的事,追追笑的前俯后仰。
“蔺姨也太牛了!到头来,钱是你的,名声是你准后爸的,名利双收,这也太爽了!”
“我在意的是那个镯子。”我的视线又回到花瓶身上,“罐子在成家并不受重视,也是这两年才有人关注到它。那个镯子,有很多人关注它。奶奶去世后,从我二姑家到成安泰家,不止一个人找过这个镯子的下落。大部分人都以为奶奶给了大姑,我听肖澈说过,奶奶去世后不久,成安泰经常找各种借口去大姑家,这期间他们家还不止一次被撬锁,报过两次警后消停一段时间。或许是后来实在找不到,他们放弃了。”
“嗯…说不定这就是你奶奶的高明之处。”小婉想了想,“应该没有一个人相信你奶奶会把这个镯子留给你,所以没有人怀疑你,这个镯子才会得到最好的保护。”
我叹口气:“或许吧…我总觉得这个镯子牵扯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诚恳地看着费老,“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能不能答应?”
费老自然也懂我的顾虑:“你放心,孩子,这个项目有任何进展,我都会告诉你的。”
我非常感激:“谢谢您,费老!”
“咱爷俩儿之间,没那么多客套!”
“还有一个请求…”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也不算请求吧,后续如果你们要报道关于这个镯子的事,能不能不提我啊?”
“你是怕成家那些人看到来找你的麻烦?”辛姨握住我的手,“蔺蔺,有我们在,他们休想动你一分一毫!”
“是有这方面的顾虑,但不足为惧,在那群小人眼里看来,怎么着都是我偷的,跟他们没必要解释。翻不起什么大浪花。”我反握住辛姨的手,“我是觉得这个荣誉放在我身上没什么用,还不如借穆家的名头。”
“你想把捐赠镯子的事一并落在穆家的头上?”辛女士的胸腔内似有暖流缓缓扩散,眼眶发热。
“嗯。反正你们已经耗尽人力物力财力让花瓶回来,那在这个过程中再找到镯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嘛。而且就算成家人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他们得有多蠢敢跟你们抗衡。至于我嘛~背靠大树好乘凉喽~“我撒娇似的靠在辛女士怀里,“穆家越强大,我们才会越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