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臻虽然从未在意外人对自己外貌的评价,但能被人说好看,说漂亮,谁会不开心呢?
听到扬扬说她和谢玉溪的孩子会更好看,她整个人都仿佛在冒着粉红泡泡。
宋甯觉得自己好像被动吃了一嘴狗粮。
这边还在聊得津津有味,那边便来人了。
“阮小姐,杭娘子,午膳已备好,公子差小的来请二位前去用膳。”
两人这才注意到,居然都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暂停了谈天说地,起身跟着来人前去用膳。
午膳的饭桌上,有阮臻这个话唠存在,亦是一番热闹场景。
而她的关注点,全都在谢玉溪身上,全程都在围绕着谢玉溪说话。
“谢玉溪,你这的厨子是从哪儿请来的,这菜做的真好吃,你也尝尝看。”
她丝毫不避嫌地将自己尝过,且觉得好吃的那道菜,往谢玉溪的碗里添。
“这道菜也不错,真好吃,这道你也尝尝。”
“嗯!这汤也很好,谢玉溪,我盛一碗给你吧!你晾晾再喝,当心烫。”
杭书珩和宋甯就这么看着他们,一个不厌其烦地为对方添菜盛汤,另一个似乎有些无奈,却甘之如饴。
往常都是他们在别人面前撒狗粮,这会儿却是倒过来了,轮到他们在吃别人的狗粮了。
宋甯撑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这长得好看的人,连谈个恋爱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啊!
谢玉溪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菜,喝着碗中的汤,完全没有一丝嫌弃。
一抬眸,对上杭书珩两口子那揶揄的目光,几乎完全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坦然自若。
两口子对视一眼,这还是他们认识的谢玉溪吗?数月不见,明明哪里都没变,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阮臻一直关注着谢玉溪,视线顺着他的目光走,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冷落了旁人。
她连忙招呼起来:“宋姐姐,杭公子,你们也快尝尝,这厨子的手艺是真的不错。”
“好,阮妹妹,我们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
宋甯说完,象征性地给自家的男人和孩子都夹了一筷子菜。
“来,快吃吧,咱们也尝尝谢公子府上的厨子的手艺。”
谢玉溪自是知道宋甯这是在调侃自己,微微一笑:“自是比不得宋夫子的手艺。”
“诶!谢公子谬赞了。”
“是宋夫子谦虚了。”
一顿午膳在阮臻的插科打诨,或是谢玉溪和杭书珩两口子的互相吹捧中,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吃完。
谢玉溪有些生意上的事要与宋甯细谈,因此,午膳后,一家三口并没有急着离开。
说起生意上的事情,宋甯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他们合作的香水香薰,是时候该在京城面世了。
自从当初她给镇国公府的女眷们送出去那些产品后,她们已经不止一次催促她赶紧在京城开个铺子。
二夫人最是财大气粗,大手一挥,便豪气地将一张地契拍在她面前,要送给她让她赶紧把生意做起来。
她当时费了好一番口舌,才算是劝二夫人收回地契。
这毕竟是与人合作的生意,她自然不会自己招呼不打一声就单干。
再说了,自己手底下能干的人手有限,在京城这样一个大都城开铺子不难,难的是没有强硬的后台,只怕日后镇不住人。
不出意外的话,等春闱过后,谢玉溪应该是会留在京城的,届时有他在,她也就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了。
“你若是没有合适的铺子,我这里倒是有一个。”
宋甯今日出门前,特意将之前买下的承恩侯府那个铺子的地契带在身上。
以她和承恩侯府那点矛盾,若是以她自己出面去经营这个铺子,无论做什么营生,日后恐怕少不了被承恩侯府找麻烦。
谢玉溪就不一样了,谢家在京城的地位,不是承恩侯府能撼动得了的,即便不甘心,也只能认了。
谢玉接过地契一看,地段还行,“这铺子只怕不便宜吧?”
“还好。”
宋甯失笑,她并没有隐瞒这铺子的真实情况,将自己和承恩侯府的过节与谢玉溪说清楚。
以及这阵子,承恩侯府在京城所闹出来的笑话,和自己当时买下这个铺子的前因后果,无一隐瞒。
“这铺子你若是能用便拿去,若是用不上,便暂且闲置着倒也无妨。”
有现成的铺子,谢玉溪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这倒省得他再腾出一个铺子来了。
“区区承恩侯府,不足为惧。”他坦然收下地契,“周霆他们能趁此机会脱离承恩侯府,倒也不是坏事,就是日后,他们兄妹的名声只怕多少会受些影响。”
谁说不是呢!
这事一出,就是个双刃剑,即便明明是受害者,却还是逃不过被人拿来当话柄。
所幸,周茹也不是那种会为了一些闲言碎语就要死要活的姑娘,看得开。
半下午的时候,一家三口在阮臻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谢玉溪的茶庄。
“宋姐姐,你们住哪条街,赶明儿我去你府上叨扰叨扰。”
“城西秀英街,欢迎你们常来叨扰。”
宋甯笑着给她留下一个地址,便转身上马车离开了。
阮臻多年未曾回京,在京城几乎没有什么朋友,难得遇到一个说得上话的人,这么快就要分别了。
目送着马车远走,直到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她才收回目光。
“谢玉溪,明儿咱们就去杭家做客吧!”
谢玉溪并没有答应她,而是平静地说道:“你该回阮府了,稍后我便让人送你回去。”
他们是一同从沅州府返京的,回到京城已经两日,阮臻就在茶庄里住了两日,完全没有要回阮府的意思。
这会儿听到谢玉溪说要送她回去,顿时嘴撅得老高。
“我为何要急着回去?我爹娘都还没入京呢!你忍心把我送入狼窝去单打独斗?”
如今的阮府是她二叔当家,虽说祖母尚在,但那却不是她的亲祖母,那是她祖母离世后从平妻抬上来的当家主母。
那老太太对于自己低了正室一头的事,可是耿耿于怀几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