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蜂
深夜,一阵剧烈的打斗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透过篷布,我模糊地看到两只体型巨大的怪鸟在离我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上下翻腾打斗。它们相互用翅膀扇打着彼此,不时探出粗大的鸟喙狠狠地攻啄着对方的颈部,冷清的月光下,一片片羽毛,一根根绒毛混杂着滴滴答答的血液坠落在地。它们打斗了好一会,最终一只怪鸟哀鸣一声从树梢间摔落了下来。而另一只怪鸟见对手不敌,兴奋地一个盘旋落在了对手的身体上。得胜的怪鸟将自己锋利的爪子紧紧地扣在对手的翅膀上,粗壮的鸟腿死死地压着对手不让它再行反抗。待对手的反抗幅度小了下来,得胜的怪鸟瞅准机会一口咬断了失败者的脖子。鲜血飙飞间,胜利者仰天欢鸣,大块朵硕。
由于体力的严重消耗,得胜的怪鸟并没有把自己的战利品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享用。也许是病毒的进化让它失去了本能吧,陷入疯狂吞食中的它根本没有察觉到一只体型娇小的山猫已经悄然逼近。山猫小心翼翼地看着靠着密集的草地前行,待选好角度,它忽然张大那双嗜血的眼睛,如同一道闪电般扑向了毫无防备的进食者。悲鸣声中,怪鸟做起了最后的抗争,它拼命地甩动着自己的脑袋,扑腾着翅膀想要再次飞腾起来。但是它的爪子还深深地陷在自己战利品的骨骼间,而被山猫死死要住的脖子更是让它难以掌握平衡。最终,怪鸟一头栽倒在地,无力地怕打了几下翅膀后再无声息。
我看着叼着食物的山猫消失在树丛间的身影,不由地哀叹起来:自己拼命的搏杀,最后的成果又是便宜了谁呢?一阵疲倦感泛起,我裹着篷布又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我擦去睡梦中残留在眼角的泪水,睁开了眼睛。当我正准备舒服的伸个懒腰时,却发现自己束缚在篷布中的身体根本无法满足自己这一小小的奢望。无奈,我只得摸索到帐篷的出口钻了出来。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遥远的山头上,一层粉红色的云层浮荡在苍山青天之间。轻风吹起,云层渐渐淡去,太阳从山头爬了上来。
我不甘心地又搭建了一上午的帐蓬,在帐篷搭好后,却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得继续前行。我思索了一阵,最终决定还是把帐篷留在此处为好。一方面这里是个很好的安营之所,我不确定在越来越茂密的树林里是否还能找到这样一处开阔的地方,另一方面我实在懒得再去拆除它了。人有时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很随意地把自己欺骗过去。
休息了一阵,我来到两只怪鸟打斗过的地方,想看看能不能捡到一些什么。但地上除了斑驳的血迹和凌乱的羽毛外,连一支鸟爪都没有留下。我扫兴地叹了口气:“看来想要了解这种大型动物的变异情况,还得继续往深处走啊!”
一直到下午两点,我都没有看到过一只大型的变异动物,但丛林的血迹和打斗痕迹明显得多了起来。而且从血迹的颜色上来看,打斗基本上是在昨天晚上发生的,看来想要真正地见识到那些变异体,只能是在晚上了。
就在我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一颗树上吊着一个黑红色的面带一般的块状物。好奇心使然,我在地上捡起一根木棒试探性的捅了捅。看到没动静,我不觉又加大力气捅了几下。就在这时,一阵“嗡嗡嗡”声忽然从块状物里传了起来。我一楞,没想到自己居然捅到的是一个蜂巢,而且从蜂巢的筑巢材料上猜测,这种蜂的食物绝对不仅仅是花蜜。
就在我楞神间,一只身长不到十厘米,但脑袋就占据了身体一半的怪蜂从蜂巢中爬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嘴上的钳子太大的缘故,怪蜂刚刚从蜂巢里爬就来还没来得及张开翅膀就摔向了地面。随后,一只又一只的怪蜂从蜂巢里挤了出来,但无一例外的是,没有一只怪蜂能够在刚刚离巢的时候飞起来。
地上,怪蜂越来越多,天空中也开始飞翔起密密麻麻的怪蜂。飞起的怪蜂昏头转向地飞舞了好一会,最终确定我就是破坏他们安睡的打扰着,于是蜂拥着向我袭来。看到那些处处进进的毒刺,我本能地拔腿就跑,我可不敢拿自己的身体给这些连眼睛都是血红色的怪蜂做实验。
一口气跑出十多里地,我才把怪蜂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怪蜂虽然因为体型笨拙飞的并不是很快,但它们的耐力在变异后却增强了不少。一弱一强间,倒也让它们拥有了更加适应环境的能力。甩掉了怪蜂,我继续向着帐篷的方向。
?夜深了,一天的疲惫下来,我躺在孤独的帐篷里,心里忽然空落落起来。身边没有了丫头不安分地乱动,忽然感觉世界缺失了一半。
“丫头,哥哥想你了,你有再想哥哥吗?”遥远的天边,一颗流星坠落,那么美,美得好像划过心底的思念。
第二天,我把帐篷草草地收拾了起来,塞进背包后继续向丛林深处进发。昨天我又找到了一个好的安营处,可以把大本营暂时安扎在那里,而且那附近还有一处不大的水源,不仅能满足我的日常所需,也能让我看看丛林中是否还有前来的饮水动物。
丛林很静,除了偶尔的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虫鸣声外,再听不到任何声音。我又来到了昨天遭遇怪蜂的地方,只是蜂巢已经不在了,地上密密麻麻地堆叠着一层怪蜂断裂的黝黑的脑袋。从树干和地面上留下的爪印来看,有动物是以蜂巢为食,它摘取了蜂巢,而且把怪蜂打杀了无数。之后又有另一种动物寻觅而,吃掉了怪蜂柔软的身体。我用手捏起了一只还算完整怪蜂,先挤了挤怪蜂的肚子,发现怪蜂的毒刺虽在,但软绵绵得根本就刺不破我的皮肤,倒是它头上的钳子格外坚硬,我费了老大的劲才好不容易将其掰断。
“看来,袭击蜂巢的动物一定是进化出了一身坚固的鳞甲。”我忽然想到了那只全身绿油油的大蜈蚣,也只有那样的外壳才能抵挡得住这种钳子的袭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