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7 矛盾的抉择（3）
笑容的真谛是为了传递情感，但毫无疑问，并非所有笑容的目的，都是为了传递所谓虚无缥缈的情感，其中有一些，却只是单纯的笑而已。
就好像此时此刻，阿比盖所呈现在面部的笑容一样，最深沉也最理性。那便是——皮笑肉不笑了。也许是因为大脑的特殊结构，也许是因为精神力强大导致的强大的机体控制能力，阿比盖很快便清楚地掌握了这种笑容的精髓。
将所有的微笑潜藏在皮肤与肌肉之下，并不明显的表现出来。就好像一朵含而未放的花骨朵似得，胖子所看到的，仅仅是一丝肌肉的牵动，至于笑容都痕迹，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就好像阿比盖从来都不会笑一样。
也许在曾经的某些日子里，欢快的笑容始终伴随在阿比盖的左右，也许在那些曾经的日子里，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是最为明显，也最为灿烂。但是现在，你所能看的，也仅仅是一张冰冷的，灭有夹杂着任何感情的脸。
就好像一块不停的向四周散发着惊人寒气的冰块一样。所谓的微笑，不过是一个笑容。自然唯一的弟子劳拉故去以后，真挚的微笑便与阿比盖远离了，当笑容凝聚成哀伤的模样，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更令人感觉惆怅了。
就好像突然拨开了一层迷雾，但释放出来的，却是无穷无尽的深寒与阴冷。
也许用这样的句子来形容阿比盖此刻的表现，太过苛刻。但这也是现实，是不容置疑的东西。
阿比盖知道自己确实是在笑的，这种笑容也许夹杂着嘲讽的痕迹，也许根本就没有复杂的感情参杂其中，但笑容就是笑容，或者它并不代表着欢笑，但毫无疑问，也并非晦涩的可怕，阴沉的让人难以理解的情绪。
寒风拂动着面颊，胖子不由的被这股寒冷的气息惊醒，他惊诧的望着阿比盖，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内心的痕迹。只是可惜，阿比盖掩藏的很好，他的脸上并没有斧凿刀刻的痕迹。而是相对自然的，相对理性的。犹如所有的自然与理性一样，那些夹杂着复杂情绪的东西，就这样飘散于空中，飘散于所有人的意识之中。
这就是所谓的简单了，无论是胖子是怎么认为的，或者他认为那是虚伪的伪装，但毫无疑问，阿比盖那抽动的脸颊就说明了许许多多的问题。或者他根本就不会去念想太多，只是单纯的笑而已。
“你现在可以说了吗？要知道让一名老人，在寒风之中等待太多的时间，实在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阿比盖淡淡的说着，语气中夹杂着一抹威胁的意味。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偏向了身边，那两个痴呆的人，然后不屑的努了努嘴。
“看看，在寒风之中待得久了，就会像他们一样。”阿比盖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精光。同时也透出了一股惊人的寒气。
寒气顺着目光的传递，很快便投射到了胖子的身前，令他本就有些发抖身子，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他们……”胖子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仿佛咽下了一口唾沫似得，喉结的位置轻轻的颤抖了一下。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动作，但在阿比盖看来，却是胖子精神崩溃的一个再清楚不过的前兆了。
“原来这样就崩溃了，早知道他这么不经吓，我早就用上这种办法了。”恶魔占据了阿比盖的心，他的行事风格，自然也偏向了阴暗。所谓的善良早已经被压进了内心的深处，潜伏了起来，不是特定的场合，根本就不可能再次出场。
所以不择手段，似乎成为了阿比盖的标签，他可不会去管胖子的想法是什么。他只想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省事情——仅此而已。
乃至于他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些，其中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只是头脑的深处，隐隐浮起了一丝错乱的感觉，就好像这个东西，对他追杀李天很是重要一样。
一直到现在，他都如同无头苍蝇似得在新都之中乱窜乱转，沿途更是灭掉了无数的丧尸，也灭掉了无数想要跟随他的普通人。只是现在这种时候。或者这是一种冷血的表现，但在他心中：倘若我不救你，你一定会死，所以你的生命已经属于了我，我自己可以随意的处置。
正是本着这样的心思，在这座已经被冰冷血腥所埋没的城市之中，阿比盖才能自由的穿梭。可随着穿梭的深入，他也明显的感觉到，丧尸的力量在逐渐的加强。就好像他就下吴有间时候遇到的丧尸群，其中的有两具丧尸，明显产生了惊人的变异。他明白那个暗部的镜子，用药物和一些奇怪的东西，在新都布下了一个阵法，聚集了草原上所有污秽的力量。
这种力量能够催发早已经潜藏在人类体内的一种力量，令他们血肉剥离，逐渐腐化。却并没有令他们死亡，只是将那将要飘出的灵魂，生生的封进了这些已经腐烂的躯壳之中，从而令这些丧尸，拥有了强壮的身体，敏捷的速率，还有远超普通人的力量。而它们所牺牲的，不过是灵魂的一缕而已。
“可是现在，连着一缕也不会失去了。”阿比盖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这种生命体虽然特别，但只要是生命体，就会遵循生命体的最基本的法则——想要进化，就必须保持灵魂的完整。无论它是如何的诡异，无论它是如何的强大，都不能超脱这样一个法则。
在血腥的祭奠刚刚开始的时候，阿比盖清楚的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吸力在不断的吸去灵魂的碎片。那种吸力是什么？不用猜阿比盖也知道，那一定是镜魔搞的鬼。可他已经是死去的人，并且和恶魔完成了交易，所以他的灵魂是牢固的待在身体内，不过受到这种力量的牵引。
乃至于他一开始并没有在意这些，直到他发现丧尸进化的开始。一些灵魂仿佛破开了躯壳的束缚，逐渐的恢复人类的理性。重新开始掌控那些只有人类才能够掌控的力量。好比真气，好比精神体，好比一些复杂的体术都是如此。
这些人，在转化成丧尸之前，大抵是灵魂强大的人。或者它们并非武者，但天生灵魂就很强大。足以让令它们的灵魂，逐渐破开躯体的束缚。这是一种相当诡异的现象，就好比死者复生一样。
由于大脑的功能被破坏，所以这些丧尸所恢复的，也仅仅是一些本能而已。好比进化的意识。于是在阿比盖的眼中，这些弱小的丧尸开始相互吞噬，吞噬自己同类的血肉，以谋求进化的可能。这毫无疑问是一种血腥而残酷的进化方式。可却并不让阿比盖感觉到新奇，只因为在这片浩瀚的土地上，存在着无数千奇百怪的进化方式，所以方式的诡异阴冷，甚至残酷，都不是最重要。
最重要只是，它们是否能够最终达到进化的目的而已。就好像普通的人类以修炼来达到进化的目的，而在大高加索山脉之中的矮人部落，却以用外物强化自身来达到进化的目的；甚至在草原上，它们这种变异的人类，在无法修炼到更高境界的情况下，就异想天开的不断积累着先民的血脉浓度。他们相信，当血脉的浓度达到了一定的标准以后，就能够挣脱诅咒的束缚。
总之，进化的手段有千千万万，但最终的目的却是相同的。都是为了拿到那永恒不灭的生命。只可能，从远古到现在，无论是神话传说之中的神佛魔，还是天赋异禀的英雄人类，甚至那些追求着精神永恒不灭的世家创始者，这些强横了一个时代的人，到最后都跌倒在进化的道路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