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她求我
我要让她求我
连绵的秋雨让富丽堂皇的六皇子府邸也有些阴郁,青鹰默然站在秦宇年的身边,静静注视着一动不动地秦宇年。
雨没有停,秦宇年也一直没有想说话的意思,青鹰忍不住打破寂静,“六爷,您看是不是让属下把屈梓月截回来?”
要说屈梓月也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这样对待六爷,他跟随六爷多年,还从来没有见他为一个女子这样生气过。
屈梓月抗旨拒婚,逃婚,而后为了逃开秦宇年,她在沙锦镇跳崖落水而逃,现今她又与秦暮言纠缠在一起,想到这里,青鹰不由忿忿地说,“属下真为六爷不值,这样的女子不要也罢,完全没有把六爷放在眼里,既然她这么喜欢秦暮言,不如属下就成全她!”
“怎么成全?”秦宇年终于说话了,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这让青鹰有些犹疑,“杀了她,送给秦暮言,就像静妃一样,这样就能狠狠打击秦暮言,让他从此远离朝政!”
秦宇年转身,给了青鹰遂不及防的一掌,青鹰吃痛后退,同时诧异秦宇年的行为,“六爷!”
自从他跟着秦宇年起,恪尽职守,做事从来都没有差错,颇得六爷的信任与欣赏,不料今天因为一个女子,秦宇年竟然给了他一掌,这叫他如何能想得明白。
雨声淅沥,秦宇年一向灿如光华的眸子一片黯淡,他收回手掌,立在窗前用十分低沉的声音吩咐,“她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动她,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
“是,属下知错。”青鹰心里一阵惊恐,秦宇年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主,对他的话,他不敢质疑,他微微抬眼颇有些为难地问,“现在主子想怎么办?他们眼看就要回璃京了,到时候秦暮言必将有所行动,万一六爷所做的事情被四爷发觉,恐怕……”
“就凭他,呵……”秦宇年语气里夹杂着轻蔑,身形之中的高贵和霸道更加显露无疑,“这件事情你不必管了,你只需做好朝天祭的准备,顺便再去帮我问候一下那位监国太傅,别让他在父皇那里胡乱谏言!”
青鹰正欲离开,听到身后的秦宇年又问,“后院的那些珍宝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都准备好了,只是……”
“有什么话就说,别叫我总想割你的舌头!”没有温度地话让青鹰缩了缩肩膀,他想到后院密室里那光灿灿的一大堆珠宝全要送给屈梓月,心里的困惑更深了,“属下只是不明白,六爷为什么要在这个女子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罗玉娇在府上时,六爷也不过只把她当作是解闷的工具罢了!”
是啊,他为不能把她当作是一个解闷的工具,为什么不能强取之后再随意丢弃,他以往不是常常这样做吗?
查觉到秦宇年在沉思,青鹰继续谏言,“六爷,自古以来红颜祸水……”
“什么时候就轮到你来提醒本皇子做什么了?”秦宇年脸色一沉,眉宇微皱,眸子里暗藏的杀气滚滚扑向青鹰,被秦宇年这样的目光一瞧,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多说一句,青鹰无声退下。
“屈梓月,你会后悔的,你对秦暮言的每寸好,我都要一寸一寸夺回来,我会让你跪在我的脚下求我,求我怜悯收留你的痴情!”秦宇年脸色一舒,那美的近乎诡谲的笑铺在脸上,整个人恍然神形分离,一种空洞的绝美让人窒息,更让人心无由地颤抖。
原本十几天的行程,因为某种原因,缓慢的叫人觉得像是蜗牛在爬藤。
夕阳在山巅,预示着一天又要结束了,秦暮言任凭屈梓月依偎在怀里,细细感受着这种温存。
“有人常说,皇族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我觉得你们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谁们?”
屈梓月心里一跳,忙着改口,“暮倾,如果人活在世上,连开心都成了一种奢侈,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太累了吗?”
其实明白她指的是谁,时时她仍把他和秦宇年相提并论,虽然明明很想珍惜眼前的幸福,但心中还是忍不住酸涩的像是吃了未熟的青杏一般。
“如果为了开心,就过得糊里糊涂,活在世上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太过轻,轻的像是空气一般,毫无意义了吗?”虽知此话深奥,他也从不奢求这世上哪个女子懂他,可是在屈梓月面前,他却十分坚定的认为她是懂他的。
乌骓似懂马主人的心思,走的十分的慢,慢的像是在挪。前面的赛瑾跑出去又折回来,举着马鞭抗议,“你们能不能快点,实在是无法忍了,照这样的速度走,等我们回到璃京,赛瑶估计把整个璃京城都掀翻了!”
秦暮言装作没有听到,可是他怀里的屈梓月脸蓦地红了,她向他展示的一向是狡黠彪悍的一面,即使在浴池里肌肤相亲,她也能冷静相对,没料到因赛瑾的一句话却让她脸红的如熟透的柿子。
“梓月,但愿我们一生总有这样的时光,可以相依相偎,并肩共骑!”言语之中的担忧让屈梓月忽地抬眼,她眼中的秦暮言依然淡定,可是,她似可以穿透他的掩饰看到他内心波涛翻涌的激烈场面。
最后一点太阳也坠了下去,心无原由地轻轻一沉,她长叹一声,“不论是风是雨,既然来了,就要勇敢面对。闯过去就是成长,闯不过去就是消亡!”
“哪里来得这些歪道理!”
“你说的全是大道理,我说的怎么就是歪道理了?”两人相视一笑,那种默契自然天衣无缝的契合,彼此之间的心灵像是磁石一般深深地相吸相引,屈梓月不由暗想,“终于体会什么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突然一个声音扰乱了二人的幸福时光,秦暮言抬头,见薛超骑着快马已到他面前,马匹身上冒着腾腾的热气,显然是狂奔所至。薛超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待他看清和秦暮言共乘一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最厌恶的屈梓月时,脸色阴得更厉害了。
“四爷,不好了,珍溪她……”
一听珍溪,秦暮言立刻紧张起来,他勒住乌骓忙问,“珍溪怎么了,不是让你好好保护她的吗?”
这时的薛超真是有苦难言,他怕别人发现秦暮言偷偷离京,死命守在四爷门前,哪里还有功夫再去管珍溪的事情。
薛超不敢抱怨,忙据实禀报,“四爷,四天前珍溪公主还好好的,可是不料突发急病,请了太医瞧,也瞧不出是什么病因,说是血气消竭!”
明显得感觉到秦暮言的双手一紧,屈梓月忙安慰,“我们还是先回去,多请些大夫瞧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可是秦暮言没有办法冷静,如果说屈梓月是他唯一爱上的女子,那珍溪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曾答应过母妃,要好好照顾她。
“我先回璃京……”秦暮言声音有些沉重,屈梓月立刻会意,“我陪你一起回去,我略懂医术!”
中医不成,西医也会有办法,就算医不好,她最起码能知道珍溪到底得了什么病。
为了不影响秦暮言骑马,屈梓月坐在了他的身后,回头瞧瞧被远远甩在后面的风景,离开这里,恐怕那份安宁也随之远去了。
昼夜兼行,在第二日傍晚时分回到了秦暮言的府邸,府上的人看到四皇子回来,原本的盼望的焦急又变成了深深的担忧。
“白管家,珍溪她怎么样了?”白管家正站在门口迎接归来的秦暮言,听到问话,眼眶一红,“雪娘不分昼夜照顾,可是珍溪公主一直没有醒来,太医也用尽了法子,连针灸也用过了,就是不管用!”
“说了是什么病了吗?”秦暮言大步流星地往珍溪的房间赶,白管家顾不上脚步踉跄紧追在后面,“依旧没有诊出什么病,只是昨天王大夫瞧了,说恐怕是奇毒……”
这时,秦暮言已经走进了房间,雪娘一看到秦暮言回来,忙地从床边起身,神色堪忧地望着珍溪,“四爷,珍溪她已经昏迷八天了,一直没有醒!”
屈梓月进了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珍溪面色无华,连唇色都发白,明显的是失血的征兆,可是身上又没有半点伤口,怎么会失血?
脑海里极快的分析,却没有半点头绪,突然听到门外脚步匆匆,一个小厮走至门口,颇有些不安地禀告,“四爷,是六爷来了,说是来瞧瞧珍溪公主!”
“四爷,您前脚回来,他后脚就到,我看他是不怀好意!”薛超性急,不假思索揭穿了秦宇年的来意,秦暮言心中虽然担忧珍溪,但还是抬手阻止,“薛超,早就告诉过你,说话要有分寸,有些事情轮不到你来说!”
“是……”
“四哥刚刚回来就教训护卫,果然好精力!”秦宇年笑声朗朗,这哪里是来瞧病人,分明是来看笑话,屈梓月不满皱眉,恰恰被秦宇年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底不悦的波澜四起,只是眉目之间还是藏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