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藏着谁
心里藏着谁
微微的苦涩在心里漾开,屈梓月摸了摸眉心,“赛瑾,如果实在为难,我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说话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罗嗦了,有什么事情就快说!”赛瑾一脸的好奇,眼前的女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虽不能说是上天入地,可是她就像是哪吒的那条混天绫,只要她想,便可把世间搅得天翻地覆。
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让她为难,以至于要求他帮忙?
屈梓月环视一下四周,正要说出心里的打算,突然听到有人在门外喊:“爷,皇上派人送信来了!”
赛瑾神情复杂地瞧了一眼屈梓月,随即起身开门,骥让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也不大好,双手把信送到赛瑾手里。
赛瑾打开信,匆匆读了几行,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果断把信合上。
“爷,皇上在信里说了什么?是不是责备爷私下带着兵马离开!”骥让看到赛瑾的脸色,不难猜出皇上发怒的样子。
“骥让,你先下去,一会我去找你商量对策!”话还没说完,赛瑾把门重新合上了,回头看到屈梓月一脸的担忧,他只是微微一笑,“说吧,你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信里说了什么?”看他若无其事的把信折好塞进袖子里,屈梓月从他的脸色上也看不出什么,瞧他依旧执着地凝视她,她只好淡淡说,“好吧,我想让你帮忙照顾锦苑和锦苑里的这些人,你知道我这一走,吉凶未卜!”
“怎么,他们连安全都不能跟你保证?”赛瑾一脸揶揄,对屈梓月这样执着回璃京,他完全不能理解。
他以为,他们已经伤的她够深了。
“赛瑾,是我的原因,和他们没有关系,只是不知道这个请求会不会让你太为难了,你这次带兵出来,恐怕你的父皇会责备你吧!”屈梓月哀叹一声,心里有些忐忑,可是心里实在放不下锦苑,又不能托付别人。
赛瑾挑了挑眉,一向玩世不恭的脸此时却带着七分肃然,三分无奈,“梓月,恐怕只有你一统天下之后,世上才没有这么多悲惨不能自理的人需要照顾!”
“算了,你为难就算了,我再做别的打算!”屈梓月一想到带着锦苑的人一起去璃京的阵势,头又痛起来,干脆不接赛瑾的话,起身往门外走,“我去瞧瞧午饭好了没有?”
“屈梓月,你干脆问他们要个皇后坐坐,到时候不论是辅佐谁,都是天下大幸!”
“赛瑾,这种话,别乱说!”
“依我看,迟早的事,只是你别挑人挑花了眼,秦宇年恐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赛瑾看到有些微嗔的屈梓月,知道她忌讳谈这样的话题,可是,作为她信得过的朋友,他不得不提醒她一句,在关键的时候,最好能认清人。
初来璃京时的天真浪漫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此时听到赛瑾说这样,只觉得后背有嗖嗖凉意。
现在也好,将来也好,只要淌进皇权纷争这趟浑水里,恐怕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再是那么简单。
她知道赛瑾是为她好,可是心底还是微微的抵触,让她来说,她想要的并非是那个后位。
“赛瑾,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
“瞧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提防人,做出这副表里不一的样子!”赛瑾盯着屈梓月,瞧到她眸眸之中竟然有淡淡忧虑,脸上的表情却是波澜不惊,回想当初,她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底直叹,果真是伴君如伴虎,不到一年的时间,她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看到屈梓月轻撇嘴角,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赛瑾叹息一声,“好了,好了,本来以为见到你能开心一点,不必像皇宫里一样压抑,现在看来,天下就没一处清静的地方!”
“赛瑾!”屈梓月愁闷的脑门子都要淌汗了,他说的话还是没一句在调上。
“我可以让骥让保护锦苑,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不能留在这里!”赛瑾话音刚出,屈梓月心里就狂喜,骥让的身手她是见过的,有他在,她就放心了。
“你要回南江,是不是皇上因为你私下带兵出征要责罚!”
“比这个更糟糕!”赛瑾皱了皱眉,伸手将紧闭的窗子打开,一股热浪扑来,他闭上眼睛长叹一声,“赛瑶非秦暮言不嫁,父皇又拉不下脸面再书信给璃京皇上,她偷了父皇贴身护卫的虎符带着一千兵马往璃京去了,我得去追她回来!”
“啊?”屈梓月一脸惊讶,她没有想到,赛瑶果真是说到做到,“可是她带兵做什么呢?”。
只是想想秦暮言现时的情形,恐怕还是会拒绝她,心里隐隐替赛瑶有些担忧。
“她就是这样任性,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只不这次父皇也没有办法,总不至于强逼着暮倾娶她吧!”
“你该劝劝赛瑶……”
“嘿,你别说这个劝了,只因为我在父皇面前把实情据实说了一次,她差一点把我的静坤殿都给我翻了,我若再多说一句,她估计能把我的头都拧下来……”说到这里,赛瑾语气越来越低,最后摇了摇头,“这次回了璃京,我相信你有逢凶化吉的能力,只是赛瑶……”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妹妹,况且真爱无罪!”
“你到是想得开,我不是怕你伤害她,是怕她一怒之下伤害你,也不知道秦暮言给她吃什么迷魂药了……”
屈梓月低眸,秦暮言的影子萦绕在脑海,他根本不需要什么迷魂药,他本身就是。
他不像秦宇年那般的张扬,可是他的身上自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那是……
“屈梓月,我还在这呢,你想他不必想得这么出神吧……”赛瑾吃醋的发牢骚,向屈梓月翻了一个白眼,一脸苦大仇深向窗外呼喊,“苍天啊,你怎么能这么偏心,把男子的魅力独独给了暮倾了吗?”
容姨正端着茶走至窗边,瞧到赛瑾的样子一时无解,堂堂一个皇子发起牢骚来,也和常人无二般嘛!
“容姨!”屈梓月看到她手中端着茶盘,忙过去开门。
因为心里的问题解决了,心情也变得几分轻快。
“夫人,二皇子他是怎么了?你惹他不高兴了,我早就说了,夫人要好好和二皇子说话,他可是别的小姐求都求不来的金龟婿!”容姨絮絮叨叨地说着,也不管屈梓月哭笑不得的表情,满脸堆着笑对赛瑾说,“二皇子不必客气,就把这里当自个的家……”
“容姨,他平时住得可是皇宫……”
“哦,哦,你瞧瞧我老了就嘴笨了,二皇子的家当然是皇宫,这里再好,怎么比得上皇宫!”容姨放下茶,又察言观色看了半天,见屈梓月没有一点热情,只是愣站在那里,容姨气得直是摇头。
空气里有几分尴尬,赛瑾故意用余光打量着屈梓月,向着容姨抱怨,“容姨,你瞧瞧她,哪里是把我当客人,让我帮忙不说了,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二皇子别介意,想必夫人见了二皇子太高兴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容姨忙着给圆话,一点没发现屈梓月正在瞪着赛瑾不放。
赛瑾走至桌前端了一杯茶,含着笑问,“怎么,你家夫人很想我吗?”
“想,当然想,我家夫人经常念叨二皇子,还说在这个世上,二皇子是对她最好的人……我也劝过夫人,既然这么思念二皇子,怎么不嫁呢……”
“是啊,怎么不嫁呢?”赛瑾重复一次,可怜兮兮地望着屈梓月,心想看她这次怎么办。
容姨本是局外人,她只看到赛瑾带着两千兵马帮助屈梓月,也看到他望着屈梓月时,那种不一样的眼神,可是她哪里知道,这其中曲折不是一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咳咳!”屈梓月假咳一声,她望了望窗外转移话题,“容姨,那些人怎么还赖在那里不走?”
容姨有些糊涂了,发觉屈梓月神色有些黯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忙着回话,“刚才我也说了,可是他们怎么也不肯走,非等夫人放话才走!”
此时的太阳正是毒辣,看到他们个个晒的脸色发白,双唇干裂,屈梓月推开门,缓步行至泉边。
“九天,带你的人走吧,以后不要再把泉水据为已有就行了!”一听到屈梓月的话,刘鲻忙磕着头说,“谢谢神仙姐姐,谢谢……”
说完,站起身来转头就准备离开,不料九天浑厚的声音响起,“给我跪下!”
刘鲻有些不解,半弯着腰走不是走站不是站地呆在那里,既然屈梓月都放话了,这九爷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想在这里跪两个时辰?
“刘爷……”
“跪下,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九天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刘鲻捂着伤口又乖乖跪到了原地。
屈梓月也纳闷了,这赛瑾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九天怕成这样?
这时,赛瑾走至屈梓月的耳边,含笑轻语,“不好意思,借了一下秦宇年的名……”
屈梓月听了恍然大悟,瞧着赛瑾一脸狡笑,屈梓月只摇摇头说,“好了,你们都走吧,我不怪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