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骨肉
“叶苼啊,哀家知道你冰雪聪明,可如今都强弩之末了 ,你以为你一句先帝的血脉就能力挽狂澜吗?”
她指着楚睿辰道:“哀家说的很清楚了!你是洗脚婢和侍卫的杂种!根本不是先帝的血脉!这就是哀家多年来处心积虑!不肯让这李家江山落入你手的原因!”
楚睿辰双目赤红,忽的抽出腰间佩剑,二话不说就冲着太后劈砍过去。
叶苼离的近,见状大惊失色,赶紧扑上前去,抱住了楚睿辰的腰身,欲要阻止。
纵然她拼尽全力,还是被这个男人撞在了地上,而也就在这个空档,太后尖叫一声,整个人往后一倒,就这么从宝座之上滚了下来,也算是躲过了这一劫。
一剑落空,楚睿辰提剑要追,叶苼赶紧抓住他道:“王爷!王爷息怒!太后信口雌黄!不可尽信!我有证据!王爷!”
满朝文武皆被此时的楚睿辰吓了个半死,只见他双目赤红,恍如修罗一般,提剑而立,嘴中似乎随时都能长出獠牙将所有人撕成碎片。
此时也唯有叶苼敢上前阻止,只见他二人气喘吁吁的,虽然没有上前,却是让滚下台阶的太后吓的花容失色。
万全有扑上去抱着太后哭喊道:“太后!太后娘娘!您,您没事吧!娘娘!”
太后之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的额头上滑落,顺着脸颊,又从下巴上低落在衣襟上,却是鲜红的眼色,忽然就张狂的大笑起来。
指着楚睿辰道:“看看!看看!现在是谁尤犯五罪?罪罪当诛!?哀家就算养条狗也知道报恩!可养了你这个畜生!竟然要对哀家下手!还要谋篡李家江山!先帝啊!哀家当初不该可怜他!收养他啊!哀家如今是拦不住他了!这李家的江山从此要改名换姓了啊!先帝!”
她在大殿之中全然不顾的哀嚎起来,又哭又笑的,当真是分外狼狈。
宏王见事情出现了如此大的转机,马上又挣扎起来,将嘴里的腰带吐出来,就指着楚睿辰道:“你!你!你原来是个杂种!亏的本王还口口声声的将你当成王兄!好啊!原来你将我们所有人都骗了!众位卿家!他是乱臣贼子!你们不要被他骗了啊!来人啊!来人!抓乱臣贼子啊!”
满殿之内,别说是侍卫,就连这些个官员也变的不知所措起来。
“先帝啊!”太后又仰天长啸起来:“你不在,就无人将我们孤儿寡母的放在眼里了!这天下已经不是皇上的天下了!百官都被猪油蒙心!听从畜生的命令了啊!”
太后哭喊不跌,恨不能当场就和楚睿辰拼命才好。
而此时那位摄政王爷,阴森森的目光落在当朝太后的身上,眼里好似能流出血来:“你无耻至极!什么样的谎话都能编排出来!本王不信,本王不信!”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剑直指太后,叶苼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冲大殿下面大叫道:“追云!你还愣着干嘛!叫人来!”
追云此时也已经被吓傻了,直到叶苼点拨他,他这才抱拳应了一声,脚步匆匆的跑下去了。
众人不明所以,只以为追云是去叫兵马来制服太后和宏王了。
然而太后却笑的更加大声了:“天道昭昭!你们这些人逆天而行!我就算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把你们饶恕!先帝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将你们饶恕!楚睿辰你今日已经是人心尽失!你一个没有任何皇室血脉的畜生掌权多年!马上就会有报应的!天下百姓不会放过你的!”
百官不知所措,然而就在这时,追云已经飞奔回来,一边跑一边拽着身后的一位女子,那女子也是跑的气喘吁吁一个踉跄。
叶苼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抱住欲要斩杀太后的楚睿辰道:“王爷!王爷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啊王爷!这次,就让您来信我一回吧!”
她说着直直与男人目光相对,后者双目充血,牙龈几乎咬爆,被叶苼那双清泠泠的眸子直视,好像浑身上下被泼了冰水一样,终于稍微获得些许安宁。
“好!本王便信你一回!”
叶苼见他松口,自己也松了一口气,慢慢将她松开,继而指着被追云拉进殿内的女人道:“太后!你可知道她是谁?”
太后一个激灵,看向来人。
只见这女子身着一件素淡的宽衣,脸上现出些许细纹,灰白发上挽着木簪,因为跑了半天的缘故,这会儿正捂着胸口气喘吁吁。
追云拉了她一把,将她推到太后的跟前。
太后先是露出疑惑的眼神,继而又指着她大惊失色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只见这女子好似癫狂了一般,噗通跪下就一个劲的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叫道:“皇后!皇后娘娘饶命啊!妹妹不会将太子是芙蓉所生的事情告诉皇上的啊!皇后姐姐!求求您让我见见皇上吧!我是不会告诉皇上,他的长子不是您所生!是芙蓉所生啊!皇后姐姐!”
她一边疯狂的大叫,一边咚咚咚的以头触地。
叶苼赶紧叫道:“追云!拦住她!”
追云一把拽住磕头的人,大声叫道:“你看清楚了!她现在不是皇后了!是太后了!”
“太,太后?”那女子吓了一跳:“那,那皇上……”
太后一把将她推开,怒斥道:“襄嫔!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襄嫔扭头,怔怔然看她嗤笑道:“皇上才死了呢!皇上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杀我灭口啊!皇上死了我还能告诉谁去啊!难道你怕我告诉太子啊?”
她说着一边向太后一步步逼近,额头沾血,笑的好似鬼魅。
太后吓的往后挪去,一边指着她道:“襄嫔!你是人是鬼!是人是鬼!哀家不怕你!不怕你!”
“但你怕太子啊!”襄嫔哈哈笑道:“你怕我告诉太子?告诉太子她娘亲当年得皇上宠幸,之后被你折磨致死?你为了巩固中宫之位,不惜将他认作亲生儿子?”
这襄嫔一开口,整个殿上文武百官都嗡嗡嗡的议论开来。
“你胡说!”太后大怒:“他楚睿辰是洗脚婢和侍卫的私生子!我是可怜他才收养了他!你胡说!”
“那请问太后,楚涵是不是您和皇上的亲生儿子呢?”
太后指着她怒道:“你大胆!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讳!他是正统嫡子!岂容你诬蔑!”
襄嫔吃吃笑道:“好!让这对亲兄弟滴血验亲即可!若是他二人的血能融在一起!可想而知,他们就是亲生兄弟!如果太子不是皇上的骨肉!那楚涵也不是皇上的骨肉!”
她突然拔高的声音,让这泰华殿都为之震动。
太后双目失神,看着面前之人。
襄嫔癫狂的笑了起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疯!谁傻!只因为我当年为了姐妹情谊,帮了你一把,给芙蓉接生!你就对我怀恨在心!生怕我将这个秘密抖落出来!所以就要将我打落冷宫!你干嘛不赐我一死!为何要在冷宫之内日|日夜夜的折磨我!”
太后不住往后缩去,恨不得离她远远的,然而她却不打算放过这个人,扑上去就掐住了太后的脖子,誓要将她活活掐死。
追云赶紧上去将襄嫔拉开,万全有哭喊的护在自家主子跟前,抱着太后痛哭流涕。
襄嫔仍然不忘指着太后骂道:“你无情无义!心狠手辣!你害我这一辈子!一辈子!!”
“追云!将她带下去吧!”一直操控着整场事态的叶苼出言说道。
追云点头,将这女子提溜着,不顾她的哭喊怒骂,带了出去。
太后双目暗淡,坐在泰华殿的黑曜石地板上,怔怔然看着远处,却又好似看着虚空。
叶苼扭头看了楚睿辰一眼,他也正回看向自己,只见他眉心绞成了一个川字,其中疑怒交加,不明所以。
叶苼将手伸过去,悄悄的攥了他的手,继而又冲殿下叫道:“太后,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要不要将皇上请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验证一下他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弟!?”
太后呵呵笑了起来,一手捶地,一边笑一边哭,声音凄厉。
宏王一边已经吓的缩成一团,小声说道:“要不,还是验证一下吧,万一呢……”
叶苼一把将楚睿辰手上的剑夺了过去,提着那长剑自皇位之上走下来,指向宏王楚晖,连日来对宏王的怨怒似乎都一朝倾泻:“差点忘了!你也是摄政王爷的亲兄弟!验你的血也方便一些,省的伤了皇上的龙体!”
宏王看着面前寒光冷冽的长剑,吓的整个人抖如筛糠,急急说道:“姑奶奶,小王知错了!知错了!姑奶奶饶了我吧!大王兄是我的亲哥哥啊!我岂敢胡说!”
叶苼也不为难他,以剑拄地,环顾一圈,目光再一次的落在太后的身上。
只听太后哭笑不已:“哀家真是失策,养了一个白眼狼!若不是哀家,你一个贱妾所生的孩子怎么会坐上太子之位?你又岂会被万众仰望?!”
叶苼又道:“先帝传位只看品德,不看出生,你窃取本属于摄政王爷的皇位,还在这里信口雌黄?”
“你这个小贱人!到底是谁信口雌黄!”太后指着她道:“先帝就是传位给皇六子楚涵!千真万确!”
叶苼冷笑,又以剑指向百官中的艺人道:“你说。”那人踉跄着出了队伍,噗通一声跌倒在殿上。楚睿辰眉心紧锁道:“福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