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带着灰因走在命外行道上。
道路仍在延伸，不受世界意志控制；
世界仍在让路，不敢碰他们的存在。
灰因趴在他肩上，影尾轻轻摇着：
“顾长生……
你发现没有……
世界每一次震动……
都是跟着你心跳的节奏……”
顾长生：“？”
灰因抬起影脸：
“真的！！
你心跳一下，世界就在对应区域颤一下！
这叫——命外共鸣！！
你现在已经强到能让世界同步你的节奏了！！！”
顾长生伸手放在灰因的头上：
“我才回来一天，世界就这样？”
灰因点头：
“你从门外回来后，格位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世界对你是——
害怕、崇拜、讨好、依附。”
顾长生：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灰因认真想了一下：
“……对你来说不是坏事，对世界来说才是坏事。”
顾长生轻轻吐气：
“那我们继续走。”
两人走到一片废墟时——
一个诡异的现象出现了。
顾长生经过的地方，
瓦砾自动重组。
断墙自动立回原位。
碎石组合、旋转、拼合——
呈现出某种畸形却有序的结构。
灰因马上意识到问题：
“顾长生！！
这是世界在模仿你重写结构！！！”
顾长生：“模仿我？”
灰因影尾竖起：
“是的！
你写世界规则太轻松——
风停就停，空间归位就归位。
世界看到了……
世界学了！！！”
顾长生：“……”
灰因抱住他的脖子，声音有点颤：
“顾长生……
世界正在试图把你变成它的‘规则模板’……”
顾长生：
“它模仿得了吗？”
灰因摇头：
“不行，它是世界，你是命外。
但它还是在试——
试着讨好你、接近你、模仿你、依附你。”
顾长生沉默。
灰因小声：
“顾长生……
你现在已经不是世界之内的力量了。
你是一种……
世界想靠拢，却靠不上的存在。”
顾长生看着那些重组的废墟：
“那我不能让它随便模仿。”
灰因影耳抖：
“你想——管它？”
顾长生抬手，写下：
“停止模仿。”
世界立即安静。
所有正在重组的瓦砾立刻停在半空——
然后乖乖落回地上。
风小心吹过。
空间不敢颤动。
世界像一只被训斥的小兽。
灰因惊讶得影光闪闪：
“顾长生！！
你一句话就把世界训住了！！
还训得它服服帖帖！！！”
顾长生揉它：
“世界太吵了。”
灰因靠着他肩头笑：
“你是世界爸爸。”
顾长生：“别乱叫。”
灰因：“那你是我的爸爸。”
顾长生：“……更不能乱叫。”
灰因影光一下羞红：
“那……那你就是顾长生。”
顾长生轻声：
“嗯，灰因的顾长生。”
灰因影尾卷紧他，满足得不行。
就在顾长生与灰因继续前行时——
天穹突然出现三道不同颜色的裂纹。
白：天外城。
黑：深渊。
紫：影源。
灰因瞬间警觉：
“糟了……
他们都在追你……
而且不是单独追踪！！！”
顾长生：
“三方同时行动？”
灰因点头：
“对！！
这叫‘联合追踪模式’！！
三界同时追踪你，是因为——”
顾长生：
“我对世界造成影响太大了。”
灰因点头：
“是的……
世界怕你。
三界更怕你。
如果你继续前行……
你的存在会导致——“
顾长生：
“世界失衡。”
灰因影声颤：
“不只是世界！
天外的运算、深渊的空洞扩张、影源的影律……
都会被你牵动！！”
顾长生：“那他们怎么办？”
灰因小声：
“他们……
会想尽办法接近你……
或者杀掉你。”
顾长生低头看它：
“杀我？”
灰因跳起来抱住他脸：
“不行！！！
谁敢杀你我就杀他！！！！！”
顾长生笑着抱住它：
“冷静。”
灰因影尾炸成毛球：
“不冷静！！
我最怕的就是他们想抢你！！
你是我的！！
你走的是我的路！！
我会一直在你旁边的！！！”
顾长生轻声：
“灰因，我不会走任何人的路。”
灰因影眸湿湿的：
“那走……我们的路。”
顾长生点头：
“走我们的路。”
就在顾长生将继续前行时——
命外行道尽头站着一个人。
一个白发、披着破袍的男人。
他没有下跪。
没有退。
没有恐惧。
眼神冷静到近乎可怕。
灰因立刻竖起影耳，声音紧张：
“顾长生……
他不是凡界的……
也不是宗门的……
也不是三界的……
他是——”
男人抬头：
“顾长生。”
灰因抱住顾长生的脖子：
“是三界外的存在！！！
某个被世界遗忘的古老生命！！！”
顾长生：
“你是谁。”
男人开口：
“我名——忘世。”
灰因影声微颤：
“忘世……
他是曾经的……
半天命级存在！！
巅峰时差点踏出世界！！！”
忘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
“顾长生，你踏出的路太大。”
灰因怒：“他路大关你什么事！！？”
忘世继续：
“这条路……
会带来新的世界，
也会带来旧世界的终结。”
灰因完全炸毛：
“那又怎样！！
世界怕他他就不能走吗？
你是谁？世界管理员？？
你敢挡他我就——”
顾长生抬手，示意灰因别急。
顾长生问：
“你来拦我？”
忘世摇头：
“不，我来确认。”
顾长生：
“确认什么？”
忘世望向命外行道尽头：
“你走出的……
是毁灭之路，
还是新生之路。”
灰因抱紧顾长生：
“你说那种话是在骂我顾长生吗？
我数三下你给我跪下！！！”
顾长生轻笑：
“灰因。”
灰因嘟嘴：
“好，我让他说。”
忘世深吸一口气：
“顾长生，如果你愿意——
我愿为你走这一程。
若你是毁灭，我替你挡。
若你是新生，我替你开。”
灰因愣住：
“他……他是来跪的吗？”
忘世淡淡：
“我不跪。
但我愿追随。”
灰因眼睛一亮：
“是强的那种追随！！”
顾长生问：
“你为什么愿意追随一个陌生人？”
忘世：
“因为世界已经选了你。”
顾长生缓缓：
“我没让它选。”
忘世笑了：
“所以我更愿意追随你。”
顾长生：
“那你想跟上，是吗？”
忘世点头。
顾长生：
“那你必须遵守一个原则。”
忘世恭敬：
“请说。”
顾长生轻声：
“我走的路——不属于世界，只属于我和灰因。”
世界瞬间震动。
天空碎云。
山谷裂纹。
远处皇朝大殿直接倾斜。
灰因直接扑到顾长生怀里，影光炸成一圈心形：
“顾长生！！！！
你刚才那句话……
我爱死了！！！！
世界都给你骂哭了！！！！！”
忘世怔住三秒，
然后低头笑了：
“我明白了。”
他缓缓跪下：
“命外行者——
请允许忘世守你脚下的第二段路。”
顾长生：
“可以。”
忘世第一次露出真正的微笑。
灰因靠着顾长生肩膀，满足地叹息：
“顾长生……
你现在拥有的追随者……
比整个天外还听话。”
顾长生牵起灰因的爪：
“继续走。”
灰因点头：
“走我们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