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许清嘉就被周如寄叫去了商署。
她来到商署的时候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到场了,就连江澈也在。
而且每个人脸上都有着难以言说的表情,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江澈见她过来,连忙来到她的身边。
“发生了何事?”许清嘉赶忙问。
江澈摇摇头:“说是有大事要宣布,但具体的我也不知。”
许清嘉闻言有些忐忑,上次那个刘署长才找了麻烦,今日不知道又要闹出些什么幺蛾子。
一直等到了议事厅的大门打开,四位主事面色凝重地坐在主位上。
“咦?今日怎么只有四位主事在场?”
“赵主事呢?”
许清嘉也在疑惑,这种场合,竟没有赵有光的身影。
她与江澈对视一眼,江澈微微皱眉,轻声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许清嘉心中也满是疑惑,按理说如此重要的场合,赵主事不该缺席才对。”
这时,其中一位主事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商署出现些变动,刘署长与赵主事皆被撤了职。”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许清嘉心中一震,没想到裴砚卿的动作如此之快,这才几日,他就把那俩人给解决了。
她压下心头的激动,装作若无其事,微微低下头,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再抬头时,脸上已是一副恰到好处的惊讶神情,轻声问道:“这……这究竟是为何?刘署长与赵主事向来尽心尽职,怎会突然被撤职?”
另一位主事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是上头下来的决定,我们也不好多问,只是从今日起,商署的诸多事务便要重新安排了。”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有人欢喜有人忧,往日里那些兢兢业业做生意的商户听到此消息,个个都是面上难掩欣喜之色。,
心想那总是刁难人的刘署长和赵主事走了,往后做生意或许能少些阻碍。
而平日里与刘署长、赵主事走得近,得他们庇护的商户,则面露忧色。
担心新主事上任后,自己的好日子到头,生意会受影响。
许清嘉站在人群中,静静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江澈除了对刘署长被撤职的消息感到诧异之外,其他没有任何的特别反应,只是眼神偶尔扫过那些或喜或忧的商户,心中暗自思量着这背后的复杂关系。
“咳咳!”周如寄轻咳一声,等到亭内彻底安静下来,他才开口:“此次让诸位前来,一是为了宣布这条消息,二则是遵循商署往年的规矩,重新投票选举出新的署长。”
这话一出,人群再次沸腾起来,大家交头接耳,讨论着谁有可能成为新的署长。
许清嘉心中一动,新署长的选举,不仅关乎商署的未来,也关乎每一个商户的切身利益。
“安静!”周如寄再次出声,压下了场内的喧嚣,“选举将在三日后进行,届时每位商户都有一票的权利,选出你们心中最适合担任署长的人选。
在此期间,希望大家能够慎重考虑,选出真正能为商署谋福利、为商户着想的领导者。”
许清嘉听着周如寄的话,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她是周如寄带入商署的,这些时日与他相处下来,也知道此人是个心中有抱负,且行事公正之人。
若此次能推举他上位,于商署、于商户而言,或许都是一件幸事。
只是这商署之中关系错综复杂,想要顺利推举周如寄成为新署长,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她正思索着,却感觉身旁的江澈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许清嘉转头看向他,只见江澈微微皱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新署长选举,怕是会有人暗中使绊子。”
许清嘉轻轻点头,心中明白江澈所指。那些平日里与刘署长、赵主事走得近的商户,定然不希望看到周如寄上位,说不定会在选举过程中制造一些麻烦。
只是如今局势未明,他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看看这三日里,商署之中会有什么样的动静。
这时,周如寄又开口说道:“此次选举,务必做到公平公正公开,若有谁敢在选举过程中弄虚作假,一旦查实,严惩不贷!”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心中一凛,那些原本还存着些歪心思的商户,也纷纷收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周如寄环视了一圈众人,接着说道:“这三日里,大家若有什么想法或者推荐的人选,都可以来找我或者几位主事商议。
我们商署,需要的是一个有能力、有担当、能为大家谋福利的署长,而不是一个只会谋取私利、不顾他人死活的人。”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许清嘉回到食肆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食肆里正忙的热火朝天,可却偏偏未见那位小少爷。
许清嘉来到后院,敲了敲厢房的门。
里头毫无动静。
“文远。”许清嘉唤来文远,“把门破开,看看元子非在不在里头。”
文远应了一声,找来一根粗壮的木棍,用力朝门砸去。
几下之后,大门从外破开。
“谁!”元子非猛得从床上坐起,一脸惊惶地看向门口,待看清是许清嘉后,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板起脸,“你干什么!破本少爷的门做什么!”
许清嘉站在门口看着元子非那副慌乱又故作镇定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几分。
她缓缓走进厢房,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只见被褥凌乱,衣物散落一地,哪还有半分收拾过的样子。
她眉头微皱,语气却依旧平静:“元公子,这食肆的规矩,昨日我便与你说过了,今日正式开始干活儿,你却躲在这厢房之中睡大觉,这似乎不太合适吧。”
元子非被说得面上一红,却仍嘴硬道:“本……本少爷不过是昨晚没睡好,今日多睡了一会儿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顿了顿,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再说了,你还真当老爷子会不管我。
许清嘉我告诉你,你最好好吃好喝招待本公子,等过几日老爷子气消了,本公子回去了,定让你这食肆在元家的庇护下生意兴隆。
否则,哼,有你好受的!”
许清嘉听着元子非这番带着几分威胁又几分孩子气的话,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说道:“元公子,你这威胁的本事倒是不小,只是不知你能否先熬过这三个月再说。”
元子非一听,顿时跳下床来,指着许清嘉的鼻子道:“许清嘉,你别以为有我爷爷撑腰就能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本公子今日还就不干活儿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