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在家没等多久,王大娘便兴冲冲的回到了家。
身后还跟了乌泱泱的王守田一大家子。
苏南正逗着小宝玩,王月娥拉着一双儿女,猝不及防的朝着苏南就跪了下来。
手压着林竹和林兰儿的小脑袋,向苏南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
“兰儿,小竹,记住你们现在的恩人!”
说罢,自己也朝着苏南磕头。
吓得苏南赶紧避开。
“月娥姐,你别这样,我可当不得啊!”
王婆子和王守田随后,忙道:
“南南姑娘客气了,说你是她们的再生父母都不为过!”
“林春生那个畜生,真的不是人,月娥这些年真是苦了她,若不是你今天给村长支招,那畜生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月娥母子走!”
苏南汗颜,虽然这招挺损,但确实是她出的主意,不管啦,只要结果是好的,她不介意当个坏人。
“守田大伯客气了,我就随便说说,最后还是村长出了力气,不然我也没法。”
王婆子热情的上前,拉着苏南的手道:
“好孩子,村长和你都是我们家的恩人,往后,但凡你叫一声,咱家一定随叫随到!”
“对啊,南南姐,以后你有事尽管招呼我们!”
一群人围着苏南热情地表达谢意,搞得苏南挺不好意思的。
好在赵虎的到来,解救了苏南。
“南南姐!”
赵虎身后突然伸出个小脑袋,阿福浑身脏兮兮的,脸上都是灰尘,但那两个酒窝格外明显。
苏南被这熟悉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一转身,果然!
真是个意外的人!
“阿福?”
“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苏南一手抱娃,一手拉过阿福,不可置信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苏南没法想象,之前在将军府后院每天坐在小板凳上发呆的乖巧可爱的阿福,会是如今这副样子。
以前圆嘟嘟的,一看就很喜庆的脸蛋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暗黄的脸色和尖尖的下巴。
将军府也不是那等克扣下人饭菜的主啊?
难道?
完了,还是被自己连累了!
苏南想到那个可能,心里的愧疚便迅速涌了上来!
“阿福,你告诉南南姐,是不是那日你放我出门,被管家罚了?”
阿福开心地看着苏南,道:
“南南姐,不是管家罚的!”
“我悄悄和你说哦,管家其实是我大伯!”
苏南一愣,阿福居然还有管家这么个硬实的后台在么?
那不是除了主子,都可以在将军府梗着走了吗?
咋还弄成这副模样了?
“那你这是?”
苏南疑惑。
阿福皱了皱眉,原本满脸的笑容,在提到自己大伯时,又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南南姐,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帮忙?
苏南指着自己问道:
“我吗?只要我能帮得上,你尽管说!”
阿福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南南姐答应了,大伯就会没事了吧?
“大伯被将军罚到下面庄子里去当苦力了。”
“我偷偷跑去看过,那庄头不是个好人,落井下石,什么苦力重活都让我大伯去做,才短短几天,大伯都快被折磨生病了!”
“我偷跑一事也被府里的临时管事发现了,趁着我大伯不在,他就把我卖到了牙行。”
“幸亏今天遇到了赵大哥,不然我就要被人卖出城去了!”
阿福一脸的心有余悸。
摸了摸胸口,感慨自己这下子终于不用再担心被卖到天南海北。
苏南闻言,第一反应就是顾韫那傻逼玩意儿。
这人哪儿有一副当将军的样子?
这心眼儿也太小了点吧?
不就自己悄悄走了吗?有必要迁怒他人?
而且还是对她苏南有恩之人!
上次若不是管家及时找到了墨宇尘,她这会儿身上估计都被顾韫烫上“奸细”两个耻辱的大字了!
欠下的人情终究要还,哎!
苏南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再见到顾韫这人,但是管家的事情,她也必须出面去求情才行。
真的是纠结。
但这会儿,还得安慰阿福道:
“阿福放心,明天我就去求顾大将军把管家放回来!”
阿福瞬间开心的手舞足蹈。
“谢谢南南姐!”
赵虎见苏南两人叙旧完毕,这才上前交代道:
“我在牙行刚好看到他,就顺便带回来了。”
“此外,还买了两个小厮,一个婆子,这会儿暂时安顿他们到作坊去了,等下你空了去看看?”
苏南点了点头。
赵大哥办事,她一向放心。
她这会儿的心思全部都在明天如何向顾韫开口求情上。
这人和她之间真的是纠缠不清,明明想绕开,想逃避,但总是莫名其妙的要和他扯上联系。
苏南的脑袋突突的疼。
老天爷这是跟她开什么玩笑?
众人见苏南面色不虞,都识相地离开了院子。
连阿福都被云娘带下去清洗个人卫生问题。
徒留苏南一个人抱着小宝在那思考,如何才能把管家带回来,同时又不欠顾韫人情呢?
想的她脑袋都大了,也依然想不出来任何法子。
算了算了!
就算她苏南这次又欠他一个人情吧!
隔日一大早,赵虎便带上苏南和穿得干干净净的阿福往将军府赶去。
平日里,十日有九日都在军营的顾韫居然破天荒的在府里。
将军府临时的管事不认识苏南,这会儿正一脸嫌弃地将几人拦在了门外。
“一群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乡巴佬,也想见大将军?”
“做什么白日梦呢?”
说罢,砰的一声,将众人都关在了门外。
让苏南等人结结实实的吃了个闭门羹。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满脸的无奈。
这连大门都进不去,还谈何求情了?
阿福不信邪的上前使劲拍了拍铜环道:
“易管事,你知道你拦的人是谁吗?”
“若是被大将军知晓你现在的做法,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易管事好不容易挤走了管家上位,这会儿正是得意的时候。
隔着一堵墙,不屑的道:
“有本事,你就先进来告一状?”
只是话音刚落,易管事的后领便被人一把抓了起来。
一股火辣辣的窒息感传来,易管事双手使劲的往外扒拉衣领,一边艰难地转身看了一眼。
一身黑衣,满脸愠色,还有那熟悉的冷气。
不是顾韫是谁?
易管事吓得哆哆嗦嗦,连忙求饶道:
“将、将军!饶、饶、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