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喻的燥意,往毛孔里钻,呼吸都不自知地带着烫人的颗粒感。
裴殷动作放轻。
他匆匆结束检查:“可以了。”
抬手间,掀起一阵风,伴随叮铃叮铃的清脆铃声。
简妤转过身,眼神打量他两秒。
男人身上搭配的链饰比之前繁杂很多。
银质链身,肩头斜缠到小臂,链节摆动,轻叩手臂肌肉纹理。
流苏长垂到手腕,坠着细碎星钻的铃铛。
手腕一转,坠子晃动,简妤都能想象到微凉的链条是怎么滑过她后脖颈的。
略痒。
简妤后知后觉地摸摸脖子,“谢谢。”
腰间玉葫芦上挂着多个铃铛,叮铃当啷。
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到她说话。
“不用。”裴殷脚步顿了一下,大步走开。
他离得远远的,中间至少隔着八米。
沉闷得不像他本人。
手腕多了两根触爪,触感明晰,简妤本能地低头。
她恍神地跌坐在席郁腿上,裙摆盖住悬空的小腿。
“宝宝。”席郁抱着她坐回去,手禁锢着她的腰,目光病态。
攀爬他肩膀的雾,颜色变得略淡。
裴殷一出来,简妤就有意驱散,让它远离席郁和凌厌执这两个危险的男人。
但席郁还是恋恋不舍地追缠上她的唇角。
“唔…”简妤只能被迫承受。
她挺迷茫的。
难道她的金手指就不值得他们多关注一下吗?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焦急等待检查结果,分析报告出来之前针对她的话,各种推敲追问吗?
他们就没想过她会隐瞒点什么,或者说故意乱说,歪曲事实?
她表达得太少,还是他们想象力不够?
简妤有点憋屈,他们的反应,显得她犹犹豫豫隐瞒金手指的行为很呆。
她觉得自己这个金手指很值得探究,用起来一定非常强。
可落到席郁眼里,似乎还没跟她亲嘴巴重要。
银饰叮铃当啷,随步伐狂响,一阵哗啦啦。
“嘎吱。”裴殷拖着一把古董式的椅子过来。
悬浮椅被他调成了落地的靠背木质椅,没了原先科技感十足的模样。
裴殷身体前倾,手臂半撑着腿。
抬手时,玉坠旋出半道冷光。
他也不开口,就这么眉眼阴鸷地看着他们。
没招了。
用脸骂!
熟悉的一幕,不久前刚在盛越面前上演。
简妤羞耻心上来,闭了闭眼,抬手推拒。
费劲,力竭,没推开,气息反而更加紊乱。
有两个男朋友的苦恼就是,无论跟哪一个亲昵,都会下意识想避开另一个。
窘迫时,本能反应也是向另一个求助。
简妤余光看向凌厌执,发红的眼睛溢出水雾。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对方单手后撑着实验台,似乎盯着看了很久。
他们真的很默契,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彼此不干涉的协议就这么定下了。
留下她自己面对裴殷,独自尴尬。
“宝宝长发最漂亮。”席郁耳骨上细链耳饰顺着肩线滑落,缠住她的发饰。
“不能断。”
声音黏糊。
他脑袋俯低,唇贴着唇,紧张的小动作,多了几分乖巧。
触爪轻柔地解开缠绕的发丝,触须卷起,握住把玩。
简妤看着凌厌执的方向,弥漫泪水的眼睛,视线模糊。
凌厌执轻笑地调侃:“宝宝是在欢迎我吗?”
温柔的声调,慵懒的站姿,眼神裹着不容拒绝的攻势。
打趣完,还会挑眉看你,似笑非笑。
简妤眨了眨眼,泪珠砸落,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现在一定哭得很漂亮。
镜子不是白照的,论坛上的称呼也不是乱喊的。
温柔小仙女,清冷颜霸,厌美人。最后一个不知道怎么来的,简妤思绪发散。
席郁松开她的唇,叼住一点唇珠,碾磨,“宝宝,好软。”
“……”简妤手下滑,摸他的窄腰。
你也不错,腰好细。
“要不要看人豹,给你们清醒清醒?”裴殷冷不丁出声,“去掉双腿,接条海豹尾巴,再续上几条……”
简妤别过头,抿紧嘴,呜咽止在喉咙里。
绯红的眼尾,奄奄拉着,鼻尖泛红。
裴殷打住到嘴边的话,撇过头,想找盆冷水清醒清醒。
这是他的地盘!
他不甘心地盯着简妤迷离的眼眸,湿润的睫毛。
瞧着委屈巴巴的。
裴殷冷静分析:“她身上味道跟之前相比,是不是不太一样?”
听鹰打开天窗,散味。
凌厌执手指敲了敲实验台,“怎么看?”
裴殷嘴巴没跟上脑子:“很可爱。”
“啧。”凌厌执随手将仪器抛给他,“我问你这个怎么看?”
鉴定完毕,分析报告已经出来。
不熟悉仪器操作,他取不出来。
抬手接住仪器,裴殷耳根发烫。
“我说我的仪器很可爱。”
他走过去,使劲找补:“乱扔什么,一次性的仪器就不配你亲手递给我吗?我光是投入研究就花了几百亿的。”
“几百亿,你是不是忘了有两百亿是谁投资的?”
凌厌执嗤笑,“研制出来,第一批自己偷偷用,对得起我吗?”
裴殷当做没听见。
他转着腰间的链子,走到总台前操作。
凌厌执盯着他的脸,“你的伤,怎么比之前恢复快很多?”
腮帮子鼓了鼓,没有感觉到肿痛。
裴殷皱眉,“好像是快了。”
他拉开衣服下摆,这里是最严重的,按理说会有大片青紫,结果也没有。
按了按肋骨,还是没有痛感。
皮毛外伤,轻微肿紫,他没放在眼里,但肋骨断裂,自愈时间漫长,至少几个小时才能彻底恢复。
“没猜错的话,可能是。”裴殷眼神落在北边角。
他想起盛越说过,银玖鼻子受过重伤,毒素太深,迟迟没恢复。
在闻到简妤身上那股香之后,银玖突然就好了。
顺着他的目光,凌厌执看向简妤。
手臂软软地搭在席郁肩上,脸颊粉红,眼底盛满散不开的水汽,眼泪汪汪地小口喘气。
“你先调报告。”凌厌执扯了扯脖子上的项圈,脖颈转动。
他走过去,把人抱坐在手臂上,指腹轻拭眼泪,“一会不见,宝宝怎么被欺负得这么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