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牧春花和何大清一前一后回来了,两人先凑到炉边烤了会儿火。
何大清才慢悠悠起身,斜睨着何玉柱:“柱子,你这么早回来,
就不能先把饭做了?非要等着我回来才动手?”
何玉柱朝他比了个搓钱的手势,挑眉道:“你闺女饿着,你孙子也饿着,你就说做不做吧?”
这话戳中了何大清的软肋,他悻悻地翻了个白眼,灰溜溜钻进厨房。
刘姨轻轻拍了何玉柱胳膊一下:“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你爹开玩笑,没个正形。”
何玉柱撇撇嘴没接话——开玩笑,这可是何大清,就得拿捏着点。
这种蹬鼻子上脸的性子,根本不能惯着,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跟原着里一样,卷着家当跑路了。
再说现在的何家可比原着里兴旺多了,要是让他手里有了钱,
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穷点才能安分。
厨房里很快传来切菜声,何雨水啃着红薯凑过来:“哥,你咋老气爹呢。”
何玉柱捏了捏妹妹的脸蛋,“他那是活该,让他多干点活怎么了?”
正说着,刘姨朝牧春花递过一个暖手炉:“快暖暖手,外面雪是不是又大了?”
“还好,就是风有点硬,”牧春花笑着接过暖手炉,看向何玉柱,
“我听林霞说你中午就回来了?事情都办顺当了?”
“嗯,办好了,”何玉柱凑过去帮她拢了拢围巾,
“老太太下午还念叨你呢,说让你要么别上班了,要么搬去那边住,省得来回跑。”
牧春花愣了愣,随即笑道:“哪能说不去就不去啊,以后少去点倒是可以。”
老太太眼睛一亮:“那行,以后少折腾点,一周去看一次就行了。
有刘云那小子在,能出啥大问题,你老实在家养胎。”
正说着,何大清端着菜走了进来:“饭好了!都别唠了,赶紧吃饭!”
众人赶紧收拾桌椅,屋里的炭火还在燃烧,映得满室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牧春花就很少去前门那边了。
主要是天越来越冷,鹅毛大雪一场赛过一场。
从11月底开始,每天清晨都能看见政府工作人员带着居民在铲雪。
胡同里、大街上随处都是挥舞铁锹的身影。
积雪被堆成整齐的雪堆,在路边冻得结结实实。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12月底,而林立才风尘仆仆地回到四九城。
相比之下,娄振华和许富贵早在12月初就回来了。
谁也没想到,林立这小子借着收购药材的名义,竟然一个人跑出了边境。
直奔后世的珲春市方向,把基地车直接安在了大毛境内的海边。
何玉柱晚上和他沟通后,也是吓了一跳,随即又忍不住佩服他。
林立这胆子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不过收获也确实惊人。
这家伙不仅觉醒了10米范围的精神力,还拥有了空间。
身体素质更是赶上了牧春花炼气5重的时候,不用问也知道是被基地车强化过的。
有系统就是牛逼啊!何玉柱是真的很眼馋。
孙铁那边倒是很顺利的把那批潜伏的敌特被一网打尽,没跑掉一个。
只是有件事让何玉柱跌破眼镜,年底的时候,冼怡这个女人竟然和郑朝阳结婚了。
何玉柱估计绝对是冼怡用了什么手段,把郑朝阳给套牢了。
冼怡结婚后,冼登奎就被发配到北大荒劳改了,明面上的资产全被冼怡主动上交。
当他得知这消息后,震惊的手里茶杯都顿了一下。
黑玲这是被截胡了?刚冒头的爱情就这么凉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原剧里黑玲和郑朝阳本来就没走到一起。
值得庆贺的是,孙铁因为破获敌特案立了二等功,郑朝阳几人都受到了嘉奖。
时间悄悄滑到了风起云涌的50年,上半年过得倒是平静,至少何玉柱这边是风平浪静。
最让他上心的,是牧春花和柳如丝都挺了个大肚子,看脉象和气色,七月初就该临盆了。
自从五月份搬进前门大街绸缎庄后面,胡同里的两进四合院。
日子就过得更舒心了,很少来回倒腾,只是每周回九十五号院住两天。
此刻,何玉柱正给柳如丝按着太阳穴,手法轻柔得很。
这几个月来,柳如丝肚子里的女娃子格外不安分,
隔几个小时就踢一次肚子,力道还不小,弄得柳如丝压根睡不好囫囵觉。
每次被踢醒,柳如丝都是咬牙切齿的,只能靠精神力一点点安抚肚子里的糟心货。
反观牧春花肚子里的男娃,就老实多了,安安静静地待着,从不瞎折腾。
何玉柱一边按一边叹气:“这丫头片子,真是个急性子,还没出来就这么能折腾。”
牧春花坐在旁边绣肚兜,看两人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小心翼翼,忍不住调侃:
“她现在就这么折腾你们俩,等出来了,有你们受的。”
柳如丝一听这话,火气就上来了,拍着肚子嚷嚷:“这死丫头,
等她出来我非好好收拾她不可!还没出生就折腾老娘,我咋这么命苦啊!
隔几个小时就来一次,觉都睡不好,我都要疯了!
赶紧卸货,老娘不想伺候她了,真后悔怀她!”
“咯咯咯……”牧春花笑得直不起腰,手里的针线都差点掉地上。
何玉柱一脸黑线,伸手拍了拍柳如丝的手背:“你这说的叫啥话?
后悔个锤子啊!闺女多好,贴心小棉袄呢。”
柳如丝狠狠瞪他一眼,回嘴道:“这可是你说的!等她出来了,
要是再这么折腾,你别跟我这儿说什么小棉袄!
我看你们何家的种就没一个好鸟,不管男孩女孩,连小雨水那丫头都一样,皮得很!”
何玉柱掐了下她的脸蛋,力道很轻,带着宠溺:“对!对!对!
现在你是老大,你说啥都对。但咱能不能别人身攻击啊?小雨水听了又该伤心了。”
柳如丝刚要反驳,就看见刘姨端着个竹盘子走了进来,篮子里装着切好的桃子。
刘姨把篮子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笑着开口:“春花,如丝,吃桃不?
我刚刮了皮,切成小块了,不硌牙。”
说着就从篮子里拿出两个小碟子,把切好的桃块分好,还摆上了干净的钢叉,递到两人面前。
何玉柱扶着柳如丝坐直了,让她靠在软垫上,自己也拿起一块桃吃了起来。
虽说这边安排了陈雪茹的堂嫂帮忙照顾,但刘姨隔几天就会来一趟。
每次都不空手,不是带点水果就是带些自己做的点心。
看着三人吃得香甜,刘姨擦了擦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柱子,你明天得回九十五号院一趟,好像是政府那边要来人调查。”
何玉柱手里的动作一顿,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行,我知道了。
刘姨,是街道办的人来,还是居委会的?”
刘姨思考了一下,才慢慢说:“都有。我听街道办的小李说,
应该是前段时间大家都在说的划分成分的事。”
果然是这事,何玉柱心里有数了。
他现在的户口早就跟何大清分开了,作为户主,明天还真必须在场。
按照他的安排,中农(小业主)的成分是跑不了的。
家里的女人们也都是这个成分,但陈雪茹除外,她是妥妥的富农成份(中小工商业者)。
雇佣工人达到三人以上的小作坊,小工厂都属于这一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