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交换过文书，这门婚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就连这边办酒席的一应开销，秦家都拍着胸脯包揽下来。
何玉柱心里乐开了花，真当那小黄鱼和白花花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这趟值了！
何玉柱是相当满意，秦家这办事态度是真敞亮。
按说以他拿出的家底，对方就算再狮子大开口要些彩礼，他也得应着。
可秦家半分没提加码的话，反倒主动说要添些陪嫁。
何玉柱当时就摆手拦了：“叔、婶，真不用，我要的是秦淮茹这个人，别的啥都不缺。”
秦淮茹站在一旁，脸颊泛红，偷偷瞥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随后，秦淮茹的哥哥秦建兴、嫂子李秀莲领着他俩在村里转了一圈，
逢人就笑着介绍：“这是我妹夫何雨华，过几天就办喜事！”
何玉柱手里揣着几包大前门，见人就递，嘴也甜：
“叔伯们好，婶娘们好，过几天请大家喝喜酒！”
转完村子，一行人又去了秦家村族长家，这算是见面通知到位了。
一路走下来，何玉柱算是体会到了“有钱好办事”的爽利。
逢人递烟，遇人问好，再加上秦父已经放话要请全村吃席。
整个过程顺风顺水，半点磕绊没有。
他暗自感慨：果然不管啥年代，砸钱都能砸出脸面来。
虽说不能解决所有事，但百分之九十九的事都能平了，这话真没毛病。
下午三点多，何玉柱要返程了。
秦家人都送到村口，秦淮茹攥着他送的金手镯，指尖摩挲着光滑的镯身，眼神里满是不舍。
秦父拍了拍何玉柱的肩膀：“女婿，明天我和建兴送淮茹去前门你说的那店面，你放心。”
何玉柱点头应下：“岳丈，明天路上小心些，我在那边等你们。”
随后他跨上崭新的自行车，往城里赶去。
回到四合院门口，就见大门敞着，前院里闹哄哄的。
阎解成拿着扫把扫着游廊，瞅见他的自行车，咋咋呼呼冲过来：
“柱哥！这是你新买的自行车吧？锃亮锃亮的，也太漂亮了！”
何玉柱故意眯起眼，装作疑惑：“解成，眼光不错啊。等你再长高点，柱哥借你练练手。
对了，你们这是忙啥呢？贾家那几口人呢？怎么连他们家的桌椅都搬出来了？”
阎解成的娘阎杨氏手里拿着抹布，连忙解释：“柱子啊，你还不知道呢？
贾家昨晚出事了，误吃了老鼠药，一家子都没了。
街道办的人一早来拉走了，老太太说赶紧把西厢房清理出来，免得沾了晦气。”
何玉柱眉头微挑，追问：“哦？这么严重？那通知贾家村里的人了吗？”
刘海忠的媳妇正在收拾贾家的碗筷，接话道：“谁知道呢？
早上公安和街道办的人来查了查，问了几句就拉走了。
贾家也没什么值钱的家当，那些家具本来就是院里的，街道办的人说会往他们老家寄死亡通知书。”
这时刘姨抱着贾家的旧被子，往游廊的板凳上放。
见何玉柱还站在前院，连忙朝他摆手：“柱子，别在这儿杵着了！
年轻人阳气盛也架不住这晦气，赶紧回中院去，别沾着了。”
何玉柱应了一声，推着自行车往中院走，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也太草率了点。”
可转念一想，这年头整个城市都属于军管阶段。
作为下属的公安，忙得脚不沾地，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自然懒得深究。
进了中院，就见老太太正拿着水壶给游廊上的月季浇水。
瞥见他推着自行车进来，老太太劈头就埋怨起来：“你这孩子，买这自行车干啥？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那钱省下来干点啥不好？”
何玉柱笑着回道：“老太太，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春花姐都有自行车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出门，总不能还靠腿走吧？也得撑撑场面不是？”
老太太被他逗乐了，点着他的额头笑骂：“臭小子，就你理由多！
对了，春花和雨水今晚回来不？”
何玉柱把自行车停在西边游廊的柱子旁，回道：“应该不回来了，估计要明天才过来。”
老太太脸色一正，叮嘱道：“那你明天去她们那边吧，
让春花跟雨水这几天别回四合院了，免得沾了晦气。”
何玉柱挤了挤眼睛，故意逗她：“知道了。
我看我这几天也去那边住得了，争取早点让您抱上曾孙子，给您添个大胖曾孙玩玩。”
“你这臭小子！没个正形！”
老太太脸一黑，假装要打他，何玉柱笑着躲到一边。
转眼到了放工时间，上学的孩子们也都回来了。
这时候高小以下的学费还是按月交的，普通人家供孩子上学也得掂量掂量。
阎埠贵、刘海忠、许富贵三家的当家人，不约而同都聚到了何家正屋。
几个人围着桌子吞云吐雾，烟卷的烟雾把屋顶都熏得灰蒙蒙的。
许富贵吸了口烟，先开了口：“老何，贾家这事儿，你怎么看？”
何大清靠在椅背上，满不在乎地吐了个烟圈：“我躺着看！人都死了，还能怎么看？看个屁！”
阎埠贵缩了缩脖子，脸上带着后怕的神情：“听我家那口子说，
贾家好几处地方，都发现了老鼠药，连灶台上都有。
估计做饭的时候，在饭菜上沾染到了，这才三口全毒死了。”
何大清嗤笑一声：“所以说啊，就他们家那点心眼子，
还整天算计东算计西，落到这步田地，也是活该！”
许富贵搓了搓手，还是有些不安：“那后续的事，
我们就不管了？毕竟是一个院儿住了这么久的街坊。”
刘海忠瓮声瓮气地接话，声音像闷雷似的：“老许，你拿啥管？
这人是中毒死亡的，大概率直接就火化了。
政府能让他们贾家的人把尸首运回农村去？根本不可能！”
阎埠贵连连点头，附和道：“老刘这话在理。既然政府都插手了，咱们这些街坊就别瞎掺和了。
不过话说回来，往后咱们院里买老鼠药可得小心点，
院里这么多小孩，万一出点啥岔子，那可是要人命的事。”
何大清猛地一拍桌子：“买个锤子老鼠药！老许，明天你去淘换几只小猫回来，
丢隔壁花园里养着，家家户户多余的剩菜剩饭喂点就行。
猫长大了自然会抓老鼠，比啥老鼠药都管用，还安全。
家家户户都有小孩，这样才稳妥！”
这话一出，另外三个人眼前都亮了。
许富贵也一拍大腿：“还是老何你想得周到！
行，明天放工我就去宠物市场淘换几只回来，要那种刚断奶的，好养活。”
晚饭的时候，何玉柱想起给何大清也订了辆自行车的事，随口跟桌上的人说了。
结果又被老太太和何刘氏媳妇数落了一顿，说他花钱大手大脚不知道节制。
只有何大清坐在一旁偷着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