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环视四周，提高声音问道，“那个，有没有人愿意带我们出海？价钱好商量。”
码头上忙碌的渔民们闻言，手上的活计都顿了一下。
几个正在补网的老渔民对视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忙活，仿佛没听见一样。
白凡略显尴尬地站在原地，他挠了挠头，再次说道，“我出十万块，现金或者转账都可以。只要带我们去你们平时打鱼的地方转转就好。”
周围的渔民们听到这句话，动作明显一顿，但依然没有人接话。
“怎么？”白凡环视一圈，“是我出的价格不够高吗？”
终于，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老渔民缓缓抬起头。
他粗糙的手指相互摩擦，目光在白凡脸上停留了许久。
“小伙子。”老渔民上下打量了白凡两眼，“你不是在耍我们吧？”
“十万块。”白凡直接说道，同时举起手机，“我可以直接转账。只要你能带我们出海。”
一个缺了门牙的老汉急忙拉住黑脸渔民，“老张头，你可别犯糊涂！这钱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啊。”
“就是说啊，上个月的老李，你又不是不知道。”另一个渔民也劝道。
“我晓得！”老张头甩开他的手，“可我儿子儿媳在城里连房子的首付都凑不齐......”
他转向白凡，伸出三根粗糙的手指，“三十万，现在就转，我这条老命就卖给你了！”
“行。”
白凡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操作了起来。
随着滴的一声转账提示音，老渔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自己的老旧手机，眯着眼睛看了看那条转账短信，脸上的皱纹微微抖动。
他抬头看向白凡，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小伙子，你们愿意出三十万块，真的就为了出海转一圈？”
“是的。”白凡点头，“而且我保证，不会让你遭遇到危险的。”
老渔民沉默了片刻，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我老张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谁为了出海花这么多钱的。”
他指了指自己，“我虽然老了点，但在海上的时间比待在陆地上的时间还要久，你们放心，跟我出海绝对没问题。”
“张叔！”那个中年渔民急切地拉住老渔民的袖子，“您别犯糊涂！那片海域有好多海妖兽，老李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老李家那是运气不好！”老张再次甩开中年人的手，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我六十八了，活的够久了，再活下去只会拖累儿女。”
“如果有了这笔钱，就够我儿子在城里买个小房子了。”
“我这辈子都在跟海打交道。”
“就算死在海里，我也认了！”
“小伙子。”老渔民转向白凡，脸上的皱纹因为兴奋而舒展开来，“我叫张海生，你叫我张叔就行。”
白凡点头，“谢谢张叔。我们一定会安全返回的。”
四人踏上略显陈旧的渔船，张叔站在驾驶舱内，布满老茧的手指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苍老的脸上带着少见的严肃神情。
“这船虽然老了点，但跑起来还挺稳当。”他扭头对身后的白凡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比我们家那艘渔船还结实。”
张叔发动渔船的引擎，渔船缓缓驶离码头，划开平静的海面，留下一道渐渐扩散的尾流。
由于海妖兽的影响，放眼望去，整片海域空荡荡的。
往常这个时候，海面上应该满是出海作业的渔船才对。
白凡、老陈和小林三人分别站在船头、左舷和右舷，不断观察着附近的海面。
“到了，就这儿。”张叔从驾驶舱探出头来喊道，“往常这带鱼群最多，我们平时都是在这一带打鱼的。”
“张叔，就在前面停一下吧。”白凡指着大约五十米外的一片海域，“我们先从这里开始。”
张叔点点头，减缓了渔船的速度。
随着引擎声逐渐降低，四周的海面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海浪轻轻拍打船身的声音。
白凡转向驾驶舱，“张叔，您平时在这片区域打鱼时，都遇到过什么样的海妖兽？”
张叔思索片刻，随后略微抽象的描述了起来，“那鬼东西可吓人了......上半身像个人，皮肤惨白惨白的，下半身是鱼尾巴，看上去啊，就跟传说中的美人鱼一样的......”
“他嘴巴里面全是獠牙！不是那种整齐的牙齿，而是像野兽一样的尖牙，参差不齐地挤在嘴里。然后他下巴那块还会裂开来......”
“第一次见到那玩意的时候差点吓死我了，不过幸好他们的目标不是我，是我附近的老李......”
小林想了想，说道，“听起来像是传说中的海魔。”
“确实挺像，特征方面基本类似。”白凡说道，“不过海魔这种生物本身就是群居类的，应当还有别的海妖兽吧？”
“那可不，还有一种更吓人嘞！”张叔激动地比划着，“那家伙在水里游动的样子，分明就是一条蛇，但是那么大......”
他伸出双臂比划出一个夸张的长度，“至少有二十米长！浑身红得像血一样，嘴里也都是尖牙。”
“那玩意是跟那个什么......海魔......是吧，无所谓。反正他们两个一块袭击的渔船。”
“你说的那个红色大蛇，我猜测可能是海蛟龙或者红蛇。”老陈说道。
“海蛟龙？”白凡张了张嘴。
“海蛟龙和红蛇是海妖兽中较为强大的存在。”老陈解释道，“它们通常栖息在深海洞穴中，体长可达数十米，一般都是独居动物。”
白凡眉头皱起，“所以最近渔民不敢靠近这片海域，是因为遇到了这两种海妖兽？”
张叔连连点头，“可不是嘛！那条大蛇先是会把小一点的船掀翻，然后海魔就会上去杀了那些掉进海里的人。”
“如果是大一点的船，大蛇就会把海魔托起来，丢到船上去，同时在下面不断的撞击渔船。”
老陈和小林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
“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老陈低声说道，“海魔与海蛟龙或者红蛇之间，可是互为食物链的关系，怎么可能彼此联手攻击渔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