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还不信邪,试试就试试,反正死不了!”
憨仔被他说得心痒痒,身上莽劲上来,蒲扇大的手掌一伸。
“药方拿来,我去抓药,非要尝尝这让你都闻风丧胆的药,到底是甜的还是咸的!”
“抓个屁抓,这次是药丸子!”
林深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不准备一下吗?
酝酿酝酿,做一下心理建设?”
“准备个啥?
不就两炷香的时间吗?
咬牙就过了!”
憨仔再次伸出了手板,一副恨不得马上吃下去的样子。
看得黄书瑶直摇头,她作为宿主,林深海买什么东西一清二楚。
“憨批,你真勇敢,不等李家的事处理完了再吃吗?
我担心你痛死了,死不瞑目!”
“越说越悬了!
嫂子,这种事上,你就不要夫唱妇随了。
我哥的话,咱们信三分就行了,他从小到大忽悠我无数次,我已经有经验了!”
憨仔不赞同的看着她,再次摊开手板。
“哥,拿来吧!”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黄书瑶把椅子往后移了一点,她怕被憨仔的傻病传染。
“给!”
林深海郑重其事的把丹药放在憨仔手心,“这玩意可贵了。
你慢慢品尝,可别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一口闷了啊!”
憨仔翻了一个白眼,来了个高空抛物,扔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
“我草,我还没开始吃就没了,根本没尝出味啊!”
“山猪吃不来细糠,给你吃白瞎了……”
“我草!
我草!”
林深海话还没说完,憨仔就窝火连天的叫起来了,整个人都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到底是啥,比敌敌畏还来得快,已经有痛感了。
呼呼,不行了,痛感在逐步升级,哎呦……
啊啊……”
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就像杀猪似的,划过宁静的夜空。
憨仔杀猪般的声音,把后院撒欢的小崽子引了过来。
林筵席作为孩子王,代表着小家伙们发问,“爸,我憨叔这是咋了?”
“间歇性的发羊癫疯,别去动他!
你们离远一点,别被传染了!”
林深海说得煞有介事,小家伙像看瘟神一样看着憨仔,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
林深海看着小崽们的小动作,嘴角抽搐了一下,端起桌上的茶杯,悠闲的吹了吹上面浮起的茶叶。
“你们快去后院玩吧!
憨叔的丑动作把你们吓着。”
他对着儿子使眼色,林筵席秒懂。
“走兄弟们,咱们我们玩我们的,有我爸,出不了事!”
小崽们刚走,隔壁邻居也从围墙上伸出一个大脑袋。
“伍仔,憨仔在吼啥?
咋汗水一颗一颗的往下滴啊!
生病了吗?
看样子病得不轻啊!”
林深海嘴角一抽,“阿公,你这人虽然老了,眼神却不错啊!
天都黑静了,还能看见汗珠,有这个闲工夫看憨仔耍过场,还不如去沙滩上翻找一下。
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好给你孙儿加餐!”
“伍仔,你真能扯,今儿大潮,阿公可看不上,砂石里的那三瓜两枣。
憨仔吼得这么大声,这没事吗?
我看他很痛苦啊,别痛死了咯!”
左边隔壁的邻居也搭话,“用不用我们帮忙,送他去赤脚医生那里啊!
憨仔现在可是乡长,我们老林家的麒麟儿啊!”
林深海双手枕在后脑勺,上下晃动着椅子,看着好不潇洒。
“你们少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憨仔在练嗓子,明天要开荒了哦!
都回吧!
散了散了,早睡早起,好赚高工分!”
“我信你个鬼,乡长痛死了就吃席,还开哪辈子荒啊!”
另一个扒墙根的中年人笑骂,眼里除了调侃就是戏谑,没有一丝同情。
这就是林家岛,不管咋变,永远改变了他们骨子里的冷血。
一个嘴上说着帮忙,但没有一个人付出实际行动,都是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啊啊啊……”
憨仔再次发出狂狮般的叫声,嘴皮都咬出血珠子。
同时也引来一大群看热闹的人,有的人怕看不清,还拿着电筒跟火把!
把黑漆漆的院子照得透亮,宛如白昼。
这时黄父和戚微微老两口,牵着虎妞从门外走进来,两老口前脚进门,李杏花就如一阵风的跑过。
“当家的,你怎么了!”
“媳妇啊!
痛死爷了!”
憨仔声音都变得沙哑,下意识的抓李杏花的手臂,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放手。
“林深海你这个王八蛋,你又坑我!”
“噗呲!”
林深海一口茶水喷出来,“耍长了是吧!
爷的大名,也是你可以叫的!”
“啊,痛!”
憨仔的脸白得像死人脸一样,“哥,救我!
太他妈痛了,会死人的!”
“你不嘴巴硬得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