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莉莎一脸懵逼地看着我,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困惑,像是突然之间听不懂中文了似的。
她不解地问:“牵手?为什么要和郭大路牵手?”
这是什么话?
难道是我会错意了?郭大路喜欢的不是她?
不可能啊!
丑字部的一群人我都见过,那清一色的全男阵型,简直堪比和尚庙。
当初我把海莉莎送过去,还千叮咛万嘱咐,让郭大路照顾好这个“稀有物种”……
等等!
我脑子里“叮”的一声,仿佛有什么奇怪的开关被打开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
莫非……
这郭大路……弯了?
他说的办公室恋情,是跟一个男同事?!
我靠!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虽然他看上去也不像是gay,但这种事情也不好说。
毕竟,萧辰看上去也不像是会喜欢男人的样子,现在不也天天想着怎么爬我的床?
嗯,一定是这样!没跑了!
咱们龙门现在已经被我带起了基佬风,开始流行内部消化了。
萧辰还不知道那封邮件的事。
他看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瞪眼,一会儿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显然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无奈地勾唇一笑。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还处在迷惑中的海莉莎,瞬间切换到了“老父亲”模式,语重心长地叮嘱起来。
“没牵手就好。女孩子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不能随便让男人碰,知道吗?”
海莉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萧辰,认真地说:“嗯!门主对我好,萧首领也好。我只听你们的话!”
说罢,她也不客气,直接就挤到了我俩中间,一手挽着一个,满脸幸福地傻笑起来。
唉,傻人有傻福啊。
心思单纯就是好,快乐的阈值低得令人发指。
随便被关心一句,就能开心成这样,真是没出息。
我好笑又无奈地撇了撇嘴,开始对萧辰贫嘴:“诶,你看,要不是这家伙长得太大只了,我们仨这样,像不像一家三口?”
“当年龙老和阎神那两个老家伙还没闹掰的时候,带着小药姥出门,是不是就这模样?”
萧辰的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故意逗我:“哦?那请问,谁是爸爸,谁是妈妈呢?”
我立刻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萧辰同志,你的思想太狭隘了!干嘛非要纠结性别,分什么爸爸妈妈?那你倒是说说,阎神和龙老,谁当爹,谁当娘啊?”
我推开书房的门,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我奉劝你谨慎回答哦,正主说不定现在正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竖着耳朵听着呢。”
被我这么一提醒,萧辰瞬间就噤了声。
虽然嘴上说着什么反正已经离了心,但是他对这位曾经奉若神明的义父,还是顾忌得很。
背后偷偷吐槽几句被抓包了,只能自认倒霉。
可要是明知道人家在听,还明目张胆地舞到面前去,那纯粹就是找死了。
海莉莎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还以为是有谁在书房里埋伏着。
她立刻一个箭步,伸手挡在了我们面前,压低声音,一脸严肃地说:“别怕!有我在!我先进去探路!”
我哭笑不得地把她拽回来:“行了行了,没刺客!里面安全得很!”
我走到书桌前,打开了那几个之前懒得碰的保险箱,然后朝萧辰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开始“排雷”。
萧辰不愧是专业的,三下五除二,就从一个抽屉的角落里,卸下来一颗不起眼的小螺丝钉。
我和海莉莎两个门外汉,瞪着两双无知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我问道:“这是啥?”
萧辰没回答,而是用随身带着的一把纳米刀,小心翼翼地切开了那颗螺丝钉,从里面取出了比头皮屑还小的芯片,彻底报废了它的功能。
然后,他才云淡风轻地回答:“窃听器。”
我滴个神啊!
我就说吧,对我这种土包子来说,这些黑科技玩意儿,就算放在我眼前,我都认不出是个什么名堂。
科技发展的速度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些瞎七八糟的阴损手段,就跟老母猪戴胸罩似的,一套又一套的,简直防不胜防。
我无语地撇了撇嘴:“这谁能想到啊?一颗破螺丝钉还能整出点幺蛾子。”
萧辰笑了笑,解释道:“还是能想到的。真正的高档家具,都是榫卯结构,不会用钉子的,就算不得不用,也是无钉眼工艺。更何况,是门主您的办公桌呢。”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你们有钱人总是有理,我是土狗,我没见识,行了吧!”
海莉莎以为我真在骂自己,赶紧拉住我的手,一脸焦急地说:“门主!你别这么骂自己!”
我心里一暖,对着她安抚地一笑:“我开玩笑呢,没骂自己。”
她却无比认真地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可以说自己狗,但你不能说自己土!门主长得这么好看,一点都不土!”
我:“……”
谢谢你啊,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还是漏风的那种。
我生无可恋地呵呵一笑:“谢谢你啊,在否定了我人品的同时,还不忘顺带肯定了一下我的颜值。”
这傻姑娘听不懂好赖话,听我说“谢谢”,就咧着嘴,呲着个大白牙乐了起来。
我也是服了。
怎么我手下这批人,就这么两极分化呢?
要么心眼比马蜂窝还多,要么脑子比黑洞还空。
就不能来个聪明但不搞那些弯弯绕绕,纯粹但又有眼力见儿的正常人吗?
我刚一屁股落到椅子上,门突然被敲响了。
见助助理推门走了进来,我不由得眼睛一亮。
这不就是我的梦中情“将”吗?
聪明能干,但是从不站队,只专心搞工作。
眼力见儿杠杠的,唯一的爱好就是搞钱,纯粹又不做作。
简直是完美员工!
我立刻对她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小助啊,有什么事吗?”
助助理狐疑地眯了眯眼,似乎对我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不解,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副“天塌下来老娘也得先画好眼线”的冷静表情。
她红唇轻启,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出了一个足以让我当场去世的消息。
“门主,中东分部紧急密报。”
“之前发现的那枚龙钥……被人抢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