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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旧仆泣血,玉佩藏玄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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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无戈的手紧紧握着那枚刚刚与碎片重新融合的陈家玉佩,五指因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温热的鲜血从他掌心的伤口不断渗出,浸透了粗糙的麻布指套,顺着指缝蜿蜒流下,滴落在玉佩边缘古朴的云纹上,又顺着冰冷的玉身缓缓滑落,在朦胧的月色下折射出暗红的光泽。

阿烬紧挨在他身侧站立,呼吸压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这院中某种沉睡的平衡。她锁骨处的焚龙纹并未完全熄灭,而是保持着一种微弱的、如呼吸般明灭的幽蓝光亮,映照着她略显苍白却异常专注的小脸。

院中,那些身着灰色旧袍、见证了陈家最后辉煌与漫长衰败的老仆们,依旧跪伏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凉的石板,没有一人抬头,没有一人言语。唯有山风吹过荒芜庭院,卷动枯萎的杂草与落叶,发出单调而持久的“沙沙”声响,更添几分死寂与肃杀。

台阶上,周伯的身体静静躺在那里,脸上覆盖着一层死亡的灰白,嘴角凝结着暗红的血块。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他的眼皮,忽然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声压抑的、仿佛从破碎风箱中挤出的咳嗽响起,伴随着更多的鲜血从他嘴角涌出。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那只枯瘦如柴、沾满自己鲜血的手,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指向宅院门前那对历经风雨、沉默对峙了不知多少年的石狮。

“……少主……”他的声音破碎得几乎难以辨认,每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他残余的生命,“你……可还认得……这玉佩背面……的纹路么?”

陈无戈心头猛地一缩,立刻蹲下身,靠近这位仿佛回光返照的老仆。他没有去看周伯的脸,而是依言将手中染血的玉佩翻转过来,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抚上玉佩背面那粗糙而充满力量的浮雕。

那图案再次映入眼帘:一柄造型古拙、气势沉雄的断刀,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深深插入大地。刀身的线条粗犷有力,转折处甚至显得有些“急就章”般的潦草,却自有一股劈开混沌、镇守八荒的惨烈与威严蕴藏其中。

当他的指尖,轻轻探入那浮雕刀身与地面交接处一道细微的凹槽时——

“咚!”

左臂那道沉寂了许久的旧刀疤,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骤然传来一阵猛烈而滚烫的搏动!

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来自血脉最深处的、被同源气息强行唤醒与共鸣的战栗!

陈无戈身形微微一僵,却没有丝毫移动。他屏住呼吸,清晰无比地感觉到,一股沉睡已久的暖流,正从刀疤处苏醒,沿着手臂的经脉快速奔涌!皮肤之下,一道淡金色的、更加复杂古老的纹路轮廓,正缓缓浮现、延伸,如同地下河流终于找到了出口,自手臂蜿蜒而上,最终稳稳地停驻在他的左胸心脏位置,形成一个若隐若现的、尚未完全清晰的印记。

这不是战魂印记的彻底觉醒,更像是某种更深层的、被这玉佩浮雕与特定环境(石狮、老宅、月圆将近)共同构成的“钥匙”,短暂地叩开了血脉中一扇尘封的门扉。

几乎在同一时刻,身旁的阿烬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锁骨,小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只见那原本只是微微发亮的焚龙纹,此刻骤然变得滚烫无比,暗红的纹路颜色加深,边缘甚至微微凸起,散发出实质性的高温热浪!她猛地抬起头,目光不再茫然,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感应,死死盯向了右侧那只雄踞的石狮。

就在她目光落定的刹那——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自石狮头部传来!

只见石狮那双原本空洞无神、历经风霜雨雪而变得粗糙模糊的石质眼珠,其右眼正中,赫然裂开了一道发丝般纤细却笔直的裂缝!

紧接着,更令人心悸的一幕发生了——暗红色、粘稠如浆的液体,缓缓从那道裂缝中渗透、涌出!它沿着石狮石刻的眼眶轮廓流淌而下,划过石质的脸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暗红痕迹,如同这石兽流下了血泪!

第一滴“血泪”终于承受不住重量,从石狮下颌滴落,“嗒”地一声,砸在下方铺地的青石板上。

“滋——!”

青石板表面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小小的、边缘焦黑的浅坑,并冒起一缕几乎看不见的、带着铁锈与腐朽气息的青烟!仿佛那滴落的并非泪水,而是烧融的金属或某种高度浓缩的腐化能量!

陈无戈霍然站起,目光如炬,死死锁定了那只“流泪”的石狮。他脚下微微用力,向前移动了半步,身体微微前倾,进入了最佳的戒备与观察姿态。

院内,那些一直压抑着悲伤与恐惧的老仆们,仿佛被这诡异而恐怖的一幕彻底击溃了心防,压抑已久的哭声终于失控地爆发出来!

“呜……老爷……夫人……陈家列祖列宗啊……”

“天亡我陈氏……连镇宅石兽都泣血了……”

哭声凄厉,在夜风中飘荡,更添无数悲凉。他们跪伏在地,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肩膀剧烈地抖动。陈无戈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悲伤与绝望。

然而,在猎人与武者淬炼出的超凡直觉中,他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在这滔天的悲声里,似乎还混杂着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别的“东西”。那并非单纯的情绪,更像是一种能量的涟漪,一种与石狮血泪、与这老宅地脉隐隐相连的诡异波动。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震动与疑窦,将几乎要分散的注意力重新牢牢钉在眼前的危机与玉佩的异动上。

掌心的玉佩依旧在持续发热,甚至开始产生一种微弱而稳定的震动,震动的频率,竟隐隐与他心脏的搏动趋于一致。他闭上双眼,尝试将心神沉入体内,去更清晰地感应这种联系。

意识内视,他“看”到天边那轮尚未完全升至中天、却已清辉渐盛的明月。月华之力正随着月亮的爬升而不断增强,如同涨潮的海水,悄然漫过山峦,浸润着这片土地,也无声地引动着他血脉深处那与月相相关的古老力量。

体内,那道因玉佩而短暂浮现的淡金古纹,此刻正沿着某种玄奥的轨迹缓缓自行运转,如同一个开始转动的古老齿轮。更奇异的是,一股无形的吸力,正从这古纹的核心——也就是他紧握玉佩的掌心——散发出来,目标明确地指向石狮眼中不断淌下的暗红血泪!

仿佛受到了这源自同宗血脉的召唤,一缕缕肉眼难辨、却蕴含着特殊波动的暗红色能量,开始从血泪中剥离、升腾。它不是气体般飘散,也非光芒般耀眼,而是呈现出一种粘稠如雾、又沉重如汞的奇异状态,散发着浓郁到化不开的岁月腐朽与不屈战意混合的气息。这正是封印在石狮内部、与陈家血脉紧密相连的——先祖残灵!

这缕残灵能量在空中扭曲、延伸,如同一条有生命的暗红丝线,被陈无戈掌心的吸力牵引,径直钻入他手中的玉佩!玉佩表面的裂痕红光一闪,仿佛一个短暂的通道或过滤器。紧接着,一股更加精纯、却带着沉重历史尘埃感的信息流,顺着他的手臂经脉,逆冲而上,狠狠撞入他的识海深处!

“嗡——!”

陈无戈脑袋里仿佛有铜钟被巨木撞响,一阵剧烈的眩晕与胀痛袭来!

然而,痛苦之中,一段清晰无比的武道真意,如同被尘封的画卷骤然展开,烙印在他的意识之中:

那是一种沉重如山、稳固如岳的意境。仿佛自身化为亘古不移的磐石,扎根大地,任尔狂风暴雨、雷霆万钧,我自岿然不动。真意核心在于调动体内土属本源之力(或类似性质的血脉力量),极致内敛,凝于筋骨皮膜之内,形成一层无形却坚韧无比的护体劲气,主守御,抗冲击,镇心神。

同时,一个古朴的名字自然而然地浮现——《磐石劲》。

没有冗长的修炼口诀,没有繁琐的动作拆解,只有一段极其短暂却震撼人心的记忆片段:

残阳如血,映照着一座巍峨却残破的古城门楼。一个高大而模糊的背影,独自屹立在城门缺口处。他双拳紧贴腰侧,脊柱挺直如枪,周身弥漫着一股沉凝到极致、仿佛与脚下城墙、与身后大地连为一体的恐怖气息。城外,是黑压压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铁蹄踏地声震耳欲聋,箭矢如蝗遮天蔽日……然而那个背影,纹丝不动,宛若中流砥柱,竟给人一种“一人即关,万军莫开”的悲壮与伟岸!

画面一闪而逝,如同惊鸿一瞥。

陈无戈猛地睁开双眼!瞳孔深处似乎还残留着那落日与孤城的血色余晖。他的鼻腔一热,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出——是鲜血,来自强行接收超越自身境界传承信息带来的神魂冲击。他没有去擦拭,任由那缕血丝挂在唇边,目光却更加锐利、更加清明。

阿烬此时已悄然挪步,紧靠在他身边。她锁骨处的焚龙纹依旧滚烫,跳动的频率带着不安。她死死盯着那只石狮,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带着一丝惊疑说道:

“它……在动。不是风吹的。”

陈无戈立刻循着她的视线看去。

只见那只“流血泪”的石狮,其石质的嘴巴,竟真的在极其缓慢地、违背常理地……张开!下颌以一种机械般的生硬感,向下移动了约莫一寸,露出了内部同样石质、却颜色更加深暗的牙床与牙根。同时,一道先前未曾注意到的、更加深刻的裂缝,从它的右眼眼尾开始,如同蛛网蔓延,一路延伸至石质耳朵的后方!

陈无戈眼神一厉,不再犹豫,再次将手掌伸向怀中的玉佩。这一次,他不再是被动感应,而是主动催动体内那道因《磐石劲》真意而更加活跃的淡金古纹,将一股精纯的、源自战魂血脉的力量,缓缓注入玉佩之中!

“咔嚓!”

玉佩表面,那道本就存在的裂痕,似乎承受不住内外力量的共同冲击,骤然扩大了少许!更多的、凝练如实质的暗红色光芒从裂缝中透射出来,将陈无戈的手掌映照得一片诡异!玉佩在他掌心震动得更加剧烈,甚至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一件沉睡千年的凶器正在苏醒,要挣脱他的掌控!

就在这时——

“咚……咚……”

远处,被夜色笼罩的山道方向,传来了沉重而缓慢的鼓声!

一声,间隔许久,又是一声。

鼓点节奏迟滞,音色沉闷压抑,绝非庆典或行军所用,反倒与民间丧葬仪式中引导亡魂、寄托哀思的丧鼓极为相似!在这寂静的深山古宅之夜响起,显得格外突兀、诡谲,令人毛骨悚然。

陈无戈立刻转头,目光如电,射向鼓声传来的山道。

只见一支约莫二十余人的送葬队伍,正沿着蜿蜒的山道,缓缓向老宅方向走来。八名精壮汉子抬着一口通体漆黑、没有任何装饰的厚重棺材,步履看似沉重,却异常平稳。所有人都身披粗麻孝服,头上扎着白巾,连脚踝处都缠着白布。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手捧灵位牌、须发皆白、低头缓行的佝偂老者。

队伍沉默,只有脚步声与那间歇响起的丧鼓声。

然而,陈无戈的瞳孔却微微收缩。

不对劲!

普通人抬着重棺走这等崎岖山道,即便体力再好,也难免脚步沉重、呼吸急促、步伐凌乱。可这支队伍,每个人的步伐都整齐划一,如同尺子量过,抬棺的八人肩膀起伏幅度完全一致!更诡异的是,如此多人行走,脚下竟几乎没有发出应有的“沙沙”或“踏踏”声,仿佛他们的脚底与山路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垫子!

陈无戈的目光锐利如刀,迅速扫过队伍前列几人,最终定格在最左侧那名抬棺者的手腕处——其袖口因动作微微上缩,露出了一小截异常紧绷、光滑、毫无老茧与劳作痕迹,却隐隐泛着修炼者特有玉质光泽的皮肤!

这是一群伪装成送葬队伍的武道高手!而且修为不低,至少对自身力量的控制已达精微之境!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心中警铃大作。

阿烬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身体向他靠得更近了些,冰凉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两人目光短暂交汇,无需言语,都已明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披麻戴孝的队伍,绝非为了吊唁,而是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可能就是……冲着他们,冲着这陈家祖宅的秘密而来!

院中,旧仆们的哭声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变得撕心裂肺。有人开始以头抢地,额头撞击石板的闷响与凄厉的哭嚎交织在一起:“列祖列宗啊!不肖子孙无能,护不住祖宅,今日连外人都要来践踏了啊!”

周伯那只指向石狮的手,终于无力地、彻底地垂落下去,再无动静。只有那双未能完全闭合的眼睛,还朝着石狮的方向,仿佛最后的凝视与叮嘱。

陈无戈走回周伯身边,缓缓蹲下。他看着老人灰败却依稀残留着最后一抹释然的脸,低沉而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我明白。”

周伯那早已僵硬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了一个凝固的、难以察觉的弧度。像是欣慰,又像是解脱。随即,他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神采彻底涣散,真正归于永恒的沉寂。

陈无戈伸出手,掌心带着一丝温热,轻轻覆上老人未曾瞑目的双眼,替他合上了眼帘。然后,他将那枚依旧温热震动的玉佩,小心地贴身放入怀中,紧贴着左胸心脏的位置。那里,战魂印记的搏动与玉佩的震动,正逐渐趋于完美的同步。

他站起身,再次将锐利的目光投向那只发生异变的石狮。此刻,他心中已然明了:这对石狮,绝非简单的镇宅装饰。它们是这座祖宅,乃至整个陈家秘密的重要组成部分,很可能是某种古老封印阵法的关键节点或“阵眼”之一!而玉佩,正是启动、沟通乃至一定程度上控制这个封印的“钥匙”与“能量媒介”!

阿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并非恐惧,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感应共鸣:“里面的‘东西’……它想出来。它……好像认得你身上的气息。”

陈无戈没有立刻回应。他向前走了几步,直至距离那只诡异张开嘴、眼眶流淌暗红液体的石狮仅剩三步之遥。一股混合着浓烈铁锈味、陈旧血腥气以及某种深沉大地腐殖质气息的怪味扑面而来,几乎令人作呕。石狮的眼眶此刻已近乎干涸,只留下两道深深的、暗红色的泪痕,如同两道永不愈合的伤疤,刻在石质的脸颊上。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凝聚着一缕淡金色的古纹力量,准备直接接触石狮,进一步探查。

就在此时——

“沙沙……少主……少主!”

身后传来急促而压抑的呼唤,伴随着衣物摩擦地面的声音。

陈无戈动作一顿,猛然回头。

只见一名跪伏在地、年纪颇大的旧仆,正用膝盖和双手,以一种近乎爬行的姿势,艰难而快速地向他挪动过来。老人脸上老泪纵横,混杂着尘土,显得狼狈不堪,但眼中却闪烁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急切光芒。他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掌心捧着一块沾满泥污与暗红血渍的灰色破布,布巾包裹着一个不大的物件。

“少主!周……周伯他……他先前交代过老奴……”老人的声音因激动和恐惧而断断续续,带着剧烈的喘息,“他说……若有一天,石狮无端泣血,少主归宅,便将此物……交予少主手中!说……说此物关乎陈家真正的根脉!”

陈无戈眼神一凝,立刻上前一步,接过那沾染着血迹与体温的布包。布巾入手粗糙冰凉,边缘磨损严重,显然有些年头了。他迅速将其打开。

里面躺着的,是一块不规则的碎片。

材质与他怀中的玉佩一模一样,触手温润,内蕴灵光。形状破碎不堪,边缘锋利,像是从某件完整器物上暴力崩裂下来的一角。这碎片刚一暴露在空气中,甚至无需陈无戈催动,便与他怀中紧贴心脏的玉佩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两者同时发出低沉的嗡鸣,并传递出清晰的吸引与渴求的悸动!

陈无戈毫不犹豫,将这块碎片直接贴近怀中的玉佩。

“嗡——!”

奇异的景象发生了!

两者接触的瞬间,仿佛磁石相吸,又似水滴归海,碎片边缘亮起细密的金色纹路,与玉佩断裂处残留的纹路完美对接、咬合!只听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嗒”脆响,碎片已严丝合缝地镶嵌回了玉佩缺失的一角!

虽然裂痕依然存在,如同愈合后留下的疤痕,但玉佩的形制与气韵,在这一刻达成了前所未有的完整与圆满!

紧接着,玉佩的光芒骤然增强了数倍!原本只是从裂缝透出的暗红光芒,此刻几乎将整个玉佩包裹,散发出灼热的高温,烫得陈无戈胸前的皮肤一阵刺痛!一股比之前庞大、精纯、且蕴含了更多指向性信息的能量,从完整的玉佩中汹涌而出,涌入他的感知!

他瞬间察觉到不同!

完整的玉佩,不再仅仅是一个图腾信物或简单的能量容器。它的内部,那些原本就存在的繁复纹路,此刻仿佛被注入了灵魂,开始按照某种玄奥的规律自行流转、组合!它们时而聚合成类似山川地理的脉络图,时而又散开,勾勒出如同古老阵法核心阵纹般的结构!这玉佩,俨然成了一幅隐秘的地图,一个庞大封印或传承体系的核心信标!

他猛地抬头,再次望向那座始终虚掩着一道缝隙的厚重石门。

方才,门缝只是漆黑。此刻,在完整玉佩的感应下,他仿佛“看”到门缝中吹出的寒风里,夹杂着更为深沉古老的能量波动。那只曾惊鸿一瞥的“眼睛”虽未再现,但一种被亘古存在默默注视的诡异感觉,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强烈!

“啊——!”

身旁的阿烬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头!她锁骨处的焚龙纹疯狂地闪烁、跳动,幽蓝色的火焰甚至不受控制地从她发梢末端窜出,又瞬间湮灭!她双腿一软,膝盖弯曲,几乎要跪倒在地,脸上血色尽褪,牙关紧咬,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阿烬!”陈无戈立刻单手搂住她的肩膀,稳住她的身形。

“头……好疼……”阿烬的声音因痛苦而扭曲,断断续续,“里面有……好多声音……混乱……尖叫……还有……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阿烬’……‘阿烬’……”

陈无戈心头一沉,立刻催动左臂古纹,将其力量通过身体接触,尽可能温和地导向阿烬体内,试图帮助她稳定那躁动不安的焚龙纹。两股力量再次交汇、共鸣,阿烬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一丝,但紧蹙的眉头并未完全舒展。

他低头,目光落在手中光芒渐趋稳定、却热度未减的完整玉佩上。玉佩背面,靠近新镶嵌碎片的位置,一行先前未曾显现的、更加古老晦涩的小字,正散发着微弱的金光:

“血契未断,根脉尚存。双钥归位,方启真门。”

这十二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记住了。不仅记住,更在瞬间理解了其中部分含义——他与阿烬,或许就是这所谓的“双钥”!

此刻,山道上的那支“送葬队伍”,已然行至宅院外不足百步的距离。他们停下脚步,将那口沉重的黑棺稳稳放在地上。走在最前方、手捧灵位的老者,缓缓抬起了他一直低垂的头颅,目光如同两柄淬毒的冰锥,极其轻缓却又无比精准地,扫过了陈无戈所站的宅门方向,然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那是一个信号。

陈无戈立刻将虚弱的阿烬拉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完全挡住她。他的右手,已然稳稳地按在了腰间断刀那缠满粗麻布的刀柄之上!

院中的旧仆们,哭声渐歇。但气氛并未缓和,反而变得更加凝滞、诡异。许多人虽然依旧跪伏,却开始偷偷地、恐惧地抬起眼角余光,瞥向宅门外那支沉默的送葬队伍,眼神中的绝望与惊惶几乎要满溢出来。

周伯的遗体被两名同样年迈的老仆,用一匹洗得发白的粗麻布小心盖住,然后缓缓抬起。他们动作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逝者的安眠。当抬着遗体经过陈无戈身边时,其中一名老仆脚步微顿,用苍老沙哑、近乎耳语的音量,极快地说了一句:

“他……等到你了。”

话音未落,两人已抬着周伯,步履蹒跚地走向宅院深处,消失在阴影里。

陈无戈没有回应,也没有目送。他的全部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两件事上:眼前的石狮,以及门外逼近的敌人。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石狮。现在,他终于明白,这石狮的“泣血”与异动,绝非偶然。它本身就是这祖宅庞大封印体系的一部分,它的“眼睛”不仅是装饰,更可能是封印的监测点或能量节点。而完整的玉佩,不仅能引动它,更能通过它,感应乃至影响整个封印的状态。方才吸收的两缕残灵与《磐石劲》真意,恐怕只是这封印体系中,与陈家血脉相连的、被锁住的部分力量与记忆碎片。

他需要更深入、更主动地试探!

深吸一口气,他再次取出怀中那枚完整后气息迥异的玉佩。每向前踏出一步,体内那道淡金古纹的流转便加快一分,轮廓也愈发清晰,几乎要透体而出!恰在此时,一直被云层半遮的明月,终于完全挣脱束缚,清冷皎洁的月华如银瀑般倾泻而下,恰好笼罩了整座老宅,也照亮了陈无戈挺立的背影。

月光下,他手臂、胸膛乃至脖颈处,那淡金色的古老纹路完全显现,如同活过来的刺青,散发出神秘而威严的光芒,与天上明月隐隐呼应。

他走到石狮正前方,毫不犹豫地将散发着灼热红光的玉佩,稳稳地按在了石狮额心正中(那里似乎有一块颜色略深、质地不同的区域)!

“轰——!!”

接触的瞬间,石狮通体剧烈震动!先前那些裂缝疯狂扩大、蔓延,发出连串不堪重负的“咔嚓”脆响!一股远比之前庞大、精纯、且携带着更多混乱记忆片段的暗红色残灵洪流,如同决堤的江河,从石狮体内疯狂涌出,几乎没做任何停留,便直接冲入玉佩,再灌入陈无戈的体内!

陈无戈如同礁石般矗立不动,任由这股力量冲刷!

识海再次被强行撑开!这一次,涌入的不再仅仅是《磐石劲》的真意,还有关于这门武技更加详尽的来历片段:

画面中,陈家某位先祖,为守护一座关乎万千百姓生死的边关巨城,在敌军围困、阵法将破的绝境下,以自身精血为祭,引动地脉戊土之气,融合毕生武道感悟,于城头血战三昼夜,最终创出此《磐石劲》。此劲法大成者,立地生根,身如磐石,可硬抗攻城巨弩,力阻万军冲阵,为后方百姓撤离赢得了宝贵时间,其本人最终力竭,与城门同碎,化为此地永不磨灭的守护意志……

信息洪流退去。

陈无戈猛地睁开双眼!这一次,鲜血如同小溪般从双侧鼻孔涌出,顺着下颌滴落,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剧烈的头痛与神魂的震荡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然而,他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了一抹冰冷而炽热的弧度。

他知道了。

知道了这石狮,这玉佩,这祖宅,乃至他与阿烬的命运,究竟意味着什么。知道了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阿烬挣扎着再次靠近他身边。她的焚龙纹似乎因为方才石狮的剧烈能量爆发而受到了刺激,此刻反而略微平静了一些,只是光芒依旧不稳定。她看着那只仿佛随时会彻底碎裂的石狮,用一种奇异的、仿佛在与其中存在沟通般的语气,喃喃道:

“它说……它在等你……最后的‘命令’。”

陈无戈重重地点头。

他将玉佩收回怀中,紧贴心脏,那里传来的同步搏动,带给他无尽的力量与决心。断刀依旧冰冷地悬挂在腰间。他的目光,如同穿透夜色的利箭,遥遥锁定了山道口那支已放下棺材、似乎随时准备行动的神秘送葬队伍。

然后,他伸出手,紧紧握住阿烬冰凉的小手,将她向后轻轻带了两步,两人并肩,稳稳站在了宅门前的最高一级石阶之上。

夜风,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凛冽、狂野!

它呼啸着穿过破损的门窗,卷起庭院中积年的尘土与枯叶,发出鬼哭般的尖啸。陈无戈那身破旧的衣衫被吹得紧贴身体,猎猎作响,腰间那根早已褪色的旧红绳,也在风中狂乱舞动。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然后稳稳地、无比坚定地,握住了腰间断刀的刀柄。

拇指抵住刀鞘上缘,发力——

“锵!”

一声清越而冰冷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黯淡的月光下,三寸闪烁着幽暗寒芒的断刀刀刃,应声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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