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往下掉！
而身体像被什么东西裹住。
动不了！
但脑子是清醒的。
后颈那块血玉已经不烫了！
反而往里缩得更深！
贴着骨头，一跳一跳的。
就跟我的心率对上了拍子！
系统之前弹出那句【观众认可值+17，解锁技能：影蜕共鸣（Lv.1）】后。
就彻底黑屏了！
现在脑子里安静得像被拔了网线的直播间。
但我能感觉到——有东西在我记忆里爬。
不是入侵！
是吞噬。
慢悠悠的，像蚂蚁啃糖霜。
先从边角开始……
我刚想起来我妈葬礼那天穿的是灰裙子，转头这画面就模糊了。
就像老电视信号不好！
雪花一闪……
没了！
得留证据！
我用还能动的右手，从西装内袋摸出那块竹简。
它还在发烫！
而表面血丝纹路没消，刚才看到的三行字在我脑子里打转：
“陆氏一脉，初代容器。”
“周氏克隆，承其躯壳。”
“陈氏蒹葭，血塑之皿。”
这玩意儿不能只靠记！
得存下来！
我咬了咬牙，把竹简内容一句句念进随身U盘——这U盘是李狗剩给的。
据说是用尸油泡过，防黑客也防鬼。
我平时用来备份策划案。
没想到今天真派上用场！
U盘插进打印机的时候。
手抖了一下！
办公室灯忽明忽暗，空调外机嗡嗡响。
就像是谁在背后偷偷开机！
我顾不上这些……
点了打印！
打印机咔嗒响了两声。
开始走纸……
第一张出来的是空白页。
第二张，墨盒突然喷出一股黑浆，混着血丝，像月经期的卫生巾漏了。
而纸面慢慢浮现出字。
就见一行行女员工的名字，工号、部门、入职时间全有，格式标准得像hR刚做的花名册。
我蹲下身，一张张捡起来看。
三十七个！
全是女性。
全是市场部和行政部的基层员工，入职时间集中在过去三年。
名单末尾……
最后一个名字是——
陈蒹葭！
我盯着那行字，呼吸顿了一下。
她不是员工，是甲方总监。
这名单把她塞进去，等于直接宣告：
她也是祭品！
我伸手去碰那张纸。
指尖刚碰到……
整间办公室的电器“啪”地炸了！
电脑屏幕爆成碎片……
饮水机炸得只剩底座…
空调外机直接从墙上脱落——
就见一下子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烟雾里……
电路板残骸四散——
每一块上面都嵌着米粒大小的芯片。
还都闪着暗红光！
我趴在地上躲飞溅的塑料壳，顺手抓了一块主板过来。
而芯片刻着一个图腾——
一只眼睛……
瞳孔是齿轮状的，边缘缠着符文。
和玄霄子那只机械义眼一模一样！
我刚想收起来，门被踹开了。
欧阳青站在门口，眼镜片反着光，衬衫扣子崩了一颗，露出锁骨上一道红痕。
他盯着我手里的芯片，脱口而出：
“这些芯片在吃你的记忆！”
话音落的瞬间……
周围空气像水波一样荡开一圈黑纹。
直冲我脑门！
我脑袋一懵……
就见一段记忆直接消失了——
小学三年级……
我偷拿同桌橡皮被老师罚站。
那天她穿黄裙子！
扎马尾……
现在只记得黄，脸想不起来。
言灵术！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能成真。
这句“在吃你的记忆”。
不是推测！
是实况播报。
我猛地抬头，装出一脸懵逼加耳鸣的样子，耳朵旁边还滴了点血，演技拉满：
“你说啥？！我听不清！”
“刚才爆炸震得我脑浆都在晃！”
他皱了皱眉，往前走了一步。
我趁机把芯片塞进裤兜，顺手摸出李狗剩给的那个葫芦——装尸油的。
据说是祖传防腐剂！
连鬼魂都能封住。
我拧开塞子，把芯片扔进去。
迅速盖上！
葫芦立刻发烫，像煮沸的药罐。
欧阳青停住了，盯着我手里的葫芦：
“你……封住了它？！”
我没接话……
反而扶着墙站起来，一脸惊恐：
“这打印机是不是坏了？”
“我就是想打个报销单，怎么打出一堆死人名单？”
他眼神闪了闪：“名单？什么名单？”
我弯腰捡起一张带血的纸，递过去：
“你看，这不全是公司女的？”
“最后一个还是陈总监？”
“谁干的？！”
“搞职场霸凌还是算命批八字？”
他接过名单，眉头越皱越紧。
突然，他抬头看我：“你刚才……是不是已经看过这内容了？”
我立刻摆手：“没有没有！我刚醒！”
“我从楼梯摔下来，脑子还在嗡嗡响，你问我昨天晚饭吃的啥我都想不起来！”
话一出口……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装的。
我是真想不起来昨天晚饭吃啥了？
记忆……
确实在掉。
欧阳青盯着我，沉默两秒，忽然说道：
“你的眼睛。”
我一愣：“咋了？！”
“你左眼角，刚才流了道血。”
我摸了摸，指尖沾了点红。
不是血！
是泪。
但颜色太深，像掺了铁锈。
我立刻切换表情，揉眼睛装难过：
“可能是炸的时候伤到了……”
“你说这事儿闹的，打印机吐血，电路板长芯片，咱们是不是该报It？”
“还是直接打110？”
他没理我，反而盯着我后颈：
“你脖子上那块玉……是不是比以前小了？”
我手一僵！
血玉确实缩进去了。
现在几乎贴着皮肤，只露出一点边缘。
我装傻：“啥玉？我戴的是个创可贴，上周刮胡子刮伤的。”
他站那没再追问……
而是把名单折好塞回我手里：
“留着……”
“别让任何人碰。”
“包括保洁、保安、技术部值班的——只要是穿制服的，都别信。”
我点头：“懂了，内部有鬼。”
他转身要走……
我喊住他：“哎，欧阳哥，你刚才那句‘吃记忆’……是不是意味着，谁被写进名单，谁就会被删掉？”
他脚步顿了顿：“不止是删。”
“是替换！”
“你的记忆被吃掉，就会空出位置——给别的东西住进去。”
门关上！
而办公室只剩我和一地残骸。
我靠墙坐下，尸油葫芦在手里滚烫。
打印机还在冒烟，最后一张纸卡在出口，半截露在外面。
我拖过来……
纸上只有两个字。
是手写的！
墨水混着血：
“倒计时”。
下面画了个日历，圈着下个月初八。
冬至！
我低头看名单……
陈蒹葭的名字正在渗血。
就像墨水遇水晕开，字迹越来越红，越来越湿润。
我忽然笑了……
想玩记忆替换？
行啊！
那我就演个失忆的。
演到你们分不清……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我闭上眼……
启动系统残余功能，低声念：
“演技加载——伪装失忆（Lv.1）。”
而脑子里立刻涌上一股空茫感。
就像是被格式化的硬盘，连自己名字都要想三秒。
系统微弱弹出一行字：
【观众认可值+5】
我睁开眼，眼尾泪痣发烫。
就像一滴凝固的血刚被点燃！
我抓起U盘，插进备用笔记本，把竹简内容全部拷贝，又群发邮件到十几个小号。
主题写：“年终团建名单，请确认是否参加”。
发完……
我拔出U盘，咬破手指。
还在上面滴了血！
这是李狗剩教的——活人血+尸油。
说是能锁住信息不被芯片读取！
我刚收好U盘。
办公室灯突然全灭。
窗外……
整栋大楼的电子屏同时亮起。
蓝光映出一行字：
“系统自检中……”
“记忆回收进度：7%”。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