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被炮仗撵着似的冲出集团大楼那会儿!
而月光正像银纱一样轻飘飘地洒下来。
不偏不倚……
刚好照在我胸前的工牌上!
那凤凰衔剑的LoGo亮得跟直播间里疯狂刷屏的打赏特效似的,晃得我眼前直发花,脑袋也跟着晕乎乎的。
说来也怪!
原本在后颈处烫得像火炭、震得像地震的血玉。
这会儿倒消停了!
既不烫也不震!
就只剩下那么一丁点儿余温,轻轻贴着皮肤。
就好像刚泡完脚丫子没来得及擦干,那股子潮乎乎的感觉一直黏着。
我正一边揉眼睛一边往外走,忽然听见李狗剩在后面扯着嗓子喊:
“陆九渊,你后颈咋发光啦?”
我压根儿没心思理他!
但心里清楚着呢——
这玩意儿现在可不单单是个封印!
简直就是个精准无比的导航仪。
指哪儿打哪儿!
误差为零的那种!
回办公室的路上。
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裤兜里的信封。
就是那个不知啥时候夹在我键盘缝里的死亡威胁信,信上的字迹那叫一个潦草。
就像小学生抄作业被老师当场抓包,慌慌张张写出来的一样。
内容更是离谱到极点:
“陆九渊,你活不过今晚十二点。”
我当时看到这信,没忍住笑出了声。
心里琢磨着这是谁啊?
被工作逼得赶ddL赶疯了吧!
还有闲工夫搞这种恶作剧。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工牌上这离奇的光;
一直不安分的血玉;
之前经历过的铜镜幻境;
还有那暗中监视的蛊虫摄像头……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破事儿堆在一块儿。
就算是公司里那只会傻呵呵摇尾巴的旺财,都能推理出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恐吓信那么简单。
我强压着心里的不安,坐回工位,把那封信轻轻摊在桌上,然后打开了台灯。
柔和的灯光一打上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信纸上的字居然泛出一股淡淡的土腥味。
这可不是普通墨水的味道!
而是一种类似坟头刚被翻过,还带着潮湿气的新土味。
“系统,别给我装死,赶紧给点专业意见。”
我在脑子里焦急地喊道。
【检测到微量灵能残留】
【建议使用“显微级演技流派”进行成分分析】
【不过得提前说清楚……】
【观众认可值-50,是否确认?】
系统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
“确认个锤子!”
“扣就扣……”
“老子现在演技值比花呗额度还高,花都花不完!”
我没好气地吼回去。
话音刚落,眼前突然一花。
就好像有人在我眼前放了个放大镜,信纸上的字一下子放大了三百倍,肉眼都能清楚地看到墨迹里混着一些细小的颗粒。
我忍不住凑近闻了闻……
这一闻可不得了!
感觉头皮瞬间一麻——
这特么居然是头皮屑!
而且还是带着点玫瑰香的头皮屑!
这味道我太熟悉了!
除了陈蒹葭那个讲究到极致的女人。
没人会这么特别!
她连喷的定魂钉都带着香水味儿呢。
更让我惊讶的是……
系统“滴”的一声弹出提示框:
【土壤成分匹配度98.7%】
【来源:陆家祖坟东南角第三棵柏树下】
我一下子愣住了!
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我家祖坟她都刨过?
还拿坟头的土写信?
这操作简直比抖音网红在坟头蹦迪还离谱!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
各种念头一股脑地涌上来。
愤怒、疑惑、震惊交织在一起。
但我这人向来冷静,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戏精系统告诉我,现在最适合我的人设是——“被吓哭的实习生”。
哼,不就是演戏嘛?
这我在行!!
于是,我立刻切换状态,眼眶“唰”地一下就红了,肩膀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眼泪说来就来,顺着脸颊“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滴在信纸上还自带bGm效果(系统那家伙还挺贴心,附赠了“悲情bGm·钢琴版《少年》”)。
就在这时,门外路过的小王听见动静,好奇地探头往里看。
虽然我没抬头,但能感觉到他目光里的惊讶,我还听见他在心里oS:
“卧槽,这小子真被吓哭了?”
“这胆子也太小了吧!”
哭完这一场戏,我就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出了办公室。
其实,在她车底我早就挂了个跟踪器——不是什么高科技玩意儿!
就是我用痒痒挠蘸了点尸油粘上去的。
老宋说过,这玩意儿比GpS还灵,专门克阴气重的人。
我倒要看看……
陈蒹葭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果然,她没回办公室,也没回家,开着车一路直奔城东那家叫“霓裳”的夜总会。
这家夜总会我听说过……
表面上是个KtV。
实际上却是国师家族洗钱据点之一,藏污纳垢的地方。
我在地下室通风口像个幽灵一样蹲了整整二十分钟,通风口里的空气又潮又闷,我差点被自己咽下去又上来的口水呛死。
终于,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蒹葭走了进来!
她一身旗袍裹得严严实实,手里拎着个崭新的红色行李箱。
那旗袍的红色鲜艳得刺眼,像一团燃烧的火。
我眯着眼睛仔细瞧,这箱子一看就不对劲,里面肯定不是衣服。
当她把箱子打开的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紧——
里面居然是一具女尸!
而女尸身上穿着的旗袍,颜色和我昨天收到的威胁信用的纸钱一模一样。
都是那种惨白的颜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陈蒹葭蹲下身子,开始熟练地换衣,那动作就像换床单一样自然,边换还边哼着歌,哼的是《孤勇者》的副歌部分。
那轻松的模样,仿佛在处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还好我憋住了,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
这时候,系统突然“滴”地一声弹窗:
【建议伪装成尸体混入,成功率87%】
【不过失败惩罚也很严重:被当成备用尸傀】
【后果自负……】
我心想……
你这不是明摆着逼我上吗?
这哪是建议?!
简直就是命令!
于是我趁着陈蒹葭转身去拿针线包的空档,深吸一口气,猛地一个鹞子翻身。
就像块石头一样滚进角落!
顺势把自己摆成“仰面朝天、四肢微曲”的标准尸体姿势,还顺手抹了把脸上的灰,假装自己刚死不久,尸体都还没凉透。
她居然没发现我!
反倒是在我胸口衣襟里摸索了一会儿,像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还是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动一下,心跳压到最低,连呼吸都改成鼻孔微微翕动,那声音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就在这时,我摸到了东西。
半张照片……
泛黄卷边……
就像是被人从旧相册里狠狠撕下来的。
而照片上是个穿现代装束的女人。
红发大波浪;
旗袍开衩到大腿根;
性感又张扬。
怀里还抱着个婴儿!
我定睛一看。
那脸……跟我小时候满月照一模一样。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而那个女人,分明就是陈蒹葭!
我差点一个激灵坐起来,还好系统及时启动了“绝对冷静”技能,帮我稳住了表情。
但我的手心已经全是汗,痒痒挠也差点滑出去,我赶紧用手指死死攥住。
陈蒹葭似乎没察觉到任何异常,继续专心致志地给尸傀整理衣领,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这次别再漏缝了,上次那具爬出来把保洁吓尿裤子,差点坏了大事。”
说完,她转身去拿工具箱,我趁机把照片迅速塞进内袋,脑子瞬间乱成了一锅螺蛳粉,各种猜测和疑问像泡泡一样不断冒出来。
她认识我小时候?
还是……一直暗中看着我长大的?
这他妈根本不是敌人该有的行为!
就在这时,头顶突然传来“滴答”一声。
这可不是普通的水声!
我抬头一看,是一滴暗红的液体从天花板族徽图案中央渗了出来,像一颗血珠子,缓缓滑落,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紧接着,整个地下室开始轻微震动,就像有人在楼上跳广场舞。
不过这“广场舞”跳得可有点吓人!
我立马意识到不对劲——
这不是蛊虫发作!
也不是尸傀失控!
而是某种古老仪式被触发了。
血玉突然又热了起来……
这次的热度比之前强烈得多。
不再是提醒!
而是警告……
就仿佛在拼命告诉我危险即将来临。
我死死盯着那滴血落下的位置,手指悄悄摸向痒痒挠柄部。
它现在是我唯一能握紧的东西,也是唯一不会背叛我的道具。
我感觉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就像拉满的弓弦,随时准备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血珠终于“啪”的一声砸在地上,声音轻微,却像定时炸弹的倒计时归零一样。
让我的心猛地一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