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家日子还算过得去,我爹是木匠,手艺好,能挣点钱。”春燕看出了他们的疑惑,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就是我爹这病,把家里拖垮了,不然也不会……”
“别这么说,谁都有难的时候。”陈国栋安慰道,“快带我们进去看看你爹吧。”
春燕点点头,带着他们走进了屋里。屋里光线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在摇曳。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炕边抹眼泪,看到春燕带着一群人进来,吓了一跳。
“娘,这是救我的几位大哥,他们来咱们家歇一晚。”春燕赶紧介绍道。
“哎哎,快请坐,快请坐。”春燕娘赶紧站起来,擦了擦眼泪,有些局促地招呼着他们,“家里穷,没啥好招待的,同志们别嫌弃。”
陈国栋摆摆手,走到炕边,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躺在炕上,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呼吸都有些困难。眉头皱了皱,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又把了把他的脉,眉头不由得皱的更深。
“这是……肺痨?”陈国栋根据之前得到学习过的中医大全了解的症状很像问道。在那个年代,肺痨可是大病,不好治。
春燕娘点点头,眼圈又红了:“是啊,医生说要好好养着,还得吃好药,可家里哪有那么多钱啊……”
陈国栋想了想自己好像有药,假装从自己的背包里翻了翻,实则从空间找出一个纸包:“我这里有几副药,是我以前学中医的时候,师傅给我的方子配的,专治这种病的,你试试给大叔煎了喝,看看有没有效果。”
这其实是之前在中医大全里面配的药方,没想到这就用上了,看来回去要找文老在要些药材才行。
春燕娘半信半疑地接过药包,春燕赶紧去灶房烧水煎药。很快,药就煎好了,春燕小心翼翼地把药端到炕边,一点点喂给她爹喝。
大家都没说话,静静地看着。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奇迹发生了。原本呼吸急促的男人,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脸色也好看了一些,甚至能微微睁开眼睛了。
“爹!您感觉怎么样?”春燕惊喜地叫道。
男人虚弱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地说:“好多了……胸口不那么闷了……”
春燕娘激动得眼泪直流,“扑通”一声就给陈国栋跪下了:“恩人啊!您真是我们家的恩人啊!”
陈国栋赶紧把她扶起来:“大娘,您别这样,举手之劳而已。”他心里也挺高兴,没想到这药效果这么好,看来老祖宗传下来的中医真是博大精深。
赵哥和老周也啧啧称奇:“国栋,你这本事可以啊,深藏不露啊。”
陈国栋笑了笑,没有解释,也不好解释,只能默默的没说话。
春燕家虽然穷,但还是找了些二合面,给他们烙了几张饼,又煮了一锅玉米糊糊。
“来来来,大家辛苦了,没啥东西你们将就着吃点。”春燕热情的招呼。
大家面面相觑,陈国栋笑笑:“都吃还愣着干嘛。”说着就吃了起来 。
陈国栋是真没客气,这是他们的心意怎么好拒绝呢。
大家看陈国栋都动手了,也没客气跑了一天路,早就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春燕和她娘收拾出两间偏房,让他们挤着歇一晚。陈国栋和赵哥、老周睡一间,其他弟兄睡另一间。奔波了一天,大家都累坏了,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夜色渐深,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陈国栋就被院子里的吵闹声给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吼声,夹杂着春燕和她娘的哭喊声。
“国栋,出事了!”赵哥已经穿好了衣服,脸色凝重地说,“估计是那丫头说的那个男人找上门来了。”
老周也赶紧爬起来,三人对视一眼,都快步走出了房间。
院子里,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叉着腰站在那里,唾沫星子横飞地骂着。那男人三十多岁,一脸横肉,眼神凶狠,穿着一件脏兮兮的棉袄,袖口都磨破了边。春燕和她娘被他吓得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春燕!你个小贱人!拿了老子的钱还想跑?”那男人吼道,“昨天让你还钱你就跳河,跳啊,怎么不跳了?今天看你往哪儿跑!赶紧跟老子回家成亲,不然老子今天就拆了你家房子!”
“我不嫁!那钱我还给你!你别再来骚扰我们家了!”春燕鼓起勇气喊道,手里紧紧攥着陈国栋昨天给她的那五十块钱。
“还钱?现在知道还钱了?晚了!”那男人冷笑一声,“老子的名声都出去了,说要娶你当媳妇,你现在不嫁,让老子脸往哪儿搁?今天这婚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春燕娘也急了,“我们把钱还给你,你凭啥还逼着我闺女?”
“讲道理?老子的话就是道理!”那男人说着,就伸手去抓春燕,“跟老子走!”
“住手!”陈国栋大喝一声,从屋里走了出来。赵哥和老周也跟在他身后,脸色都不太好看。
那男人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三个陌生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更加嚣张地吼道:“你们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我告诉你们,这是老子的家事,识相的赶紧滚开!”
“家事?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也叫家事?”陈国栋走到春燕身边,把她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那男人,“人家姑娘不愿意嫁你,钱也愿意还给你,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算什么男人?”
“我呸!老子花钱买媳妇,天经地义!”那男人啐了一口,“她拿了老子的钱,就得跟老子走!你们几个外地来的,少管闲事,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赵哥往前一步,眼神锐利地盯着那男人:“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赵哥常年在保卫科,身上带着一股煞气,被他这么一瞪,那男人心里莫名地发怵。
